剩下幾百名雜役弟子就地分開,來到山腳下給雜役弟子起居生活的村落。
“這是你們每日課表,還有修仙入門手冊,從今日起,你們要完成門派委派的工作,直到突破練氣結成丹源,才允許進入外門。”
這位仙人給每人分發一個錦囊,乘着風離開這裏,留下一衆雜役弟子面面相覷。
“喂,你們還站着幹什麼?每個人去選好房子,然後出來幹活兒。”
一個兇厲的聲音傳來,每個人都嚇了一跳。就見一個獐頭鼠目的小矮子,在一些彪漢的簇擁下走來,對這羣新來的雜役弟子頤指氣使。
呼啦啦一下,大傢伙都四散開,兩個一羣三個一夥的進入一排房子裏。因爲男女有別,項泰哲和妙紗分開,分別和另外一個雜役弟子成爲室友。
“兄弟,我叫趙放大,你叫什麼?”
這位兄臺確實對得起他的名字,生的身寬體闊虎背熊腰,只十五六歲的年紀,看上去已經和成年人差不多。
“我叫項泰哲。”
“姓項?”趙放大有些疑惑。
在山陽城中,只有一戶人姓項,就是項家,再無其他百姓或世家。但世家子弟一旦拜入天河派,無論資質根骨如何,都會直接成爲外門弟子,這是世家爲仙門提供供養,仙門給予的回報。
“那你豈不是項家的人?怎麼會……”
趙放大是想要問項泰哲怎麼會成爲雜役弟子,後者只是笑笑,回答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分家地位不如狗。”
趙放大是不知道這些世家大族所謂宗家分家的,但還是聽出來了,項泰哲在項家地位很差的意思。
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沒事,現在我們也算拜入仙門,以後只要自己努力,總會出人頭地的。”
話雖這樣說,但這個社會是現實的。
雜役弟子都是被篩選下來,要麼資質差、要麼根骨差、要麼資質根骨都差,一輩子或許都只能處在練氣階段,運氣好的結成丹源,也頂多成爲一階修士,如果沒有什麼大機緣,這輩子也別想再有寸進。
整理好行李之類,雜役弟子又重新集合在一起,聽從那個獐頭鼠目的工作分派。
“你你你還有你,負責砍柴,你們負責廚房事物……”
輪到項泰哲時,獐頭鼠目一揮手:“田地還缺人,你們這些人去種田吧!”
這些被吩咐去種田的,都是一些看上去穿戴要比平民更好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些是富裕家庭。而將他們派去種田,很大程度上是這個獐頭鼠目的小私心。是人都貪財,這獐頭鼠目便是想要從這些富裕家庭的子弟身上斂財。
果然不出所料,那羣富庶人家的少年少女立時就開始抱怨,更有一些主動送上銀錢禮物。
項泰哲見狀倒是沒有什麼觸動,然而妙紗不一樣,這個十二歲少女從小和項泰哲一起長大,知道自家少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便有些着急,一時間就想把身上唯一值錢的手鐲送給獐頭鼠目,想讓他通融通融。
兩人的互動被獐頭鼠目看在眼中。
本來他見妙紗拿出來的手鐲色澤清冽,必定不是一個尋常之物,心中高興。沒想到被項泰哲三言兩語,就失去了這個手鐲,怎麼還能不生氣。
冷哼一聲:“你們都不用幹活了,剩下的活兒全部給他幹!”
獐頭鼠目伸手一指,對着項泰哲就是一頓嚷嚷。說完掉頭就走,也不理那些剩下想要送禮的人。
這下子那些富家子弟的仇恨都轉移到項泰哲的身上,好多人都是一臉憤恨的表情。
還是項泰哲的室友趙放大見狀不妙,越過人羣一把將項泰哲拖進房間,飛快關上房門。
“我說兄弟啊,你又是何苦呢?送點禮物給他,也不至於成爲衆矢之的。”
項泰哲搖搖頭:“你不知道,我今日送東西給他,明日我修道之心就不會穩固。”
送禮,在修道中屬於破戒,貪、懶、色、邪、瞠、癡、饕餮是修道七戒,破戒之後都是會有因果報應的。項泰哲今日不想種田,於是送禮,就犯下了懶和癡兩戒,以後會有更大的災難會等着項泰哲。
可能是心魔,也可能是天災人禍。
總之他這次是惹惱了那個獐頭鼠目,據說叫做刁絡興,是一個外門的師兄,可已經四十多歲依然還是一階修士,便託人找關係成爲一個管理雜役的管事。
“呵,我有什麼好怕他的?咱們都是天河派弟子,難道他還能殺了我不成?再說我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可是刁絡興已經四十多還是一階修士,這輩子也別想突破了。”
項泰哲這句話沒有說錯,一個四十多歲的一階修士,有什麼可怕的?他這輩子如果沒有什麼大福源的經歷,最多也就三五十年可活了。
刁絡興回到外門居所,越想越覺得之前那個雜役弟子拿出來的手鐲不一般,而且看那個該死的男弟子那麼緊張的樣子,這手鐲一定隱藏着大祕密,說不定是一個可以讓自己突破一階修士成二階修士甚至更高階修士的大祕密。
他越是這樣想,就越睡不着覺,越是睡不着覺,就越覺得自己猜測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必須要像個方法把手鐲奪過來纔行。
想着想着,刁絡興慢慢睡過去。
此時,項泰哲和妙紗還不知道,自己兩人已經被外門的雜役管事給盯上了。
就算知道,項泰哲也不以爲意。
他拿出雜役弟子人手一個的錦囊,裏面有一本小冊子和一頁木籤,小冊子是修仙的入門《吐納法》,木簽上則寫着身爲雜役弟子的權利和義務,大約是義務比權利要多很多的。除此之外還有身爲天河派弟子必須完成的功課,也就是每一個弟子都必須進行修煉,在每年都會有一次考教,合格者地位提升,不合格者受到懲罰。
這些都是天河派的門規,每一個弟子都要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