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陳君令 >第五十六章 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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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山長的面色發青,這纔多少日子白染又惹出了一樁事,這若是旁人看來豈不是笑話他?

    俗話說得好,一屋不掃,如何掃天下?

    這書院之事也是一屋子的事。

    “白染,你有什麼可說的?”山長見兩人相互敵視,一點認錯該有的態度都沒有,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白染冷笑,“有什麼可說的?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小打小鬧?”山長冷哼一聲,對於這樣的態度他一定要好好處置,不然的話豈不是顯得他山長一點威信都沒有?

    “山長,這人無理取鬧,學生不與她一般同寢!”胡翼見着對方的囂張,認爲自己也不是好惹的,這若是天天待在一塊,豈不是給憋屈死?

    “書院豈是你們的後院?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有沒有規矩?”山長拍案而起。

    白染心中一怔,這山長這次似乎真的動怒了。好像有點不好惹啊!

    “山長,求求您留下小的。”屋外傳來老徐苦苦的哀求聲。

    白染心中一跳,隱隱有種感覺,那便是自己的做法效了。

    山長意味深長地看了白染一眼,皺起眉頭對着走進來的管事說道:“讓他走吧,就說書院容不下他,讓他好自爲之。你到我戶頭裏撥些銀子去,算是解了與他的緣分。”

    “是。”管事恭敬地退下,下意識地掃了白染一眼。

    “滿意了?”

    山長的話帶着幾分無奈,白染嘴角一揚,“山長,你這是說哪裏的話?學生聽從山長的便是。”算是解決了人生一大禍患,那問題是接下來的這個廚子是不是個好廚子。便忍不住試探道,“山長,要不要學生去尋一個好的?”

    天下名廚她知曉的不多,但徐峯是好喫之人,想必他會有什麼舉薦之人。

    山長嘴角一斂,生出幾分氣勢,“想的倒是挺多的,不用!”

    白染眼珠子滴溜溜轉着,她思量着她這樣做會不會物極必反,等下送走一個再來一個更難喫的,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心裏劃過一絲忐忑,白染想着如何補救,於是開口認錯道:“山長,這事的確是學生的不是。學生不是狡辯,只是學生事先不知道有人與我同寢,以爲是賊人滋事,難免會發生衝突。是學生衝動了。”

    那恭敬的態度讓胡翼險些認爲是他罪大惡極,忍不住一怒,“什麼賊人?光天化日之下,書院是何種聖地,你居然說有賊人?你當山長是傻子嗎?如此小人做派,爲天下人所不恥。”

    說得好像很有理的樣子。白染目光一閃,若不是對方這麼一提醒,她還不知道原來在對方眼中那麼不恥。

    “這位同窗,我只是如實說而是,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染這話可把胡翼氣得不輕,“什麼叫無恥之徒,我算是見識了。”

    “山長,此事是學生不對,白染再次向這位同窗請罪,還望同窗不計前嫌。”

    胡翼狐疑地看着此時神態謙遜的少年,怎麼也無法跟之前與自己大鬧一番的白染相比,這難道真的是同一人?果然,這人實在是太裝了!心中大爲不屑。

    等到胡翼走後,山長看着白染還杵在這裏,開口問道:“你爲何不走?”

    白染嘴角一揚,如沐春風,看得山長卻心底生出幾分警惕。

    “山長,那你打算請什麼樣的廚子?”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山長冷哼一聲果然這白染不是省事之人。

    “你以爲書院是什麼地方?”

    白染見此便知山長動怒了,說話也謹慎些,道:“書院便是明理是非之地,天下福澤之地。”

    “狂言!福澤之地乃是天下腳下,你這番話若是傳到其他人耳目之中,恐怕又多惹是非。”

    白染恭敬一拜,自然知道自己的言語過於莽撞,“山長教訓的是。白染做這樣估計讓山長以爲學生多的是歪着心思,整出這麼多事情來。”

    山長嗤笑,“你倒有幾分自知之明。”

    白染裝作不知,“山長嚴重,學生做這些無非是不想着書院之中多有蛀蟲,讓山長看清而已。千般算計老徐是學生之過,但此人確實言行不一,仗着山長的名號讓大家苦着委屈。山長原本是好意,可是他卻曲解了山長的意思。學生們可是喫苦,但山長難道不知,若是長此以往,我們如何忍受?這喫食都喫不飽,如何讀書?退一步,山長難道不知他們常讓外人從外面帶好多的喫食。傳了出去豈不是說書院苛責?試問以後的書院的名聲如何?當然山長也可認爲這是白染的狡辯之言,但老徐斂財卻是事實。”

    山長沉了口氣,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之人,閉眼嘆息道:“老朽倒是姑息養奸了,隨你們去吧。不過這廚子我已經交給管事去做,今日便來,尋的是溫家舉薦的一個廚子,你們瞧着可好?”

    白染沒想到山長想的倒是挺周到的,心中極爲敞亮,嘴角一揚,笑容明媚動人。看得山長暗歎,一個男子這般好顏色,幸好不是女子。

    不過這溫家到底是什麼來意?忽然舉薦了一個廚子?白染實在想不出其中的名頭,也不去絞盡腦汁,如今有了一個好廚子,這喫飯頂天地的事,還管其他做甚?

    “你說的就是這裏?”白染看着眼前一片破破爛爛的院子遲疑地開口道。

    錢深也是一愣,他握着手中的信物進退兩難。

    “怎麼回事?”白染看出對方的神色不對,“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這倒是如何說起?我聽母親在世的時候說起這門指腹爲婚的親事,那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誰知一路問來,這地方居然是一個小雜院?你說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你是嫌貧愛富?”白染眼睛一眯,陡然生出幾分危險。看得對方連連擺手矢口否認。

    “不是這樣,我只是怕他們家遭受了什麼意外。”錢深面露擔憂之色,他出生耕讀世家,雖不是什麼名門世家,但也是家世清白,絕非忘恩負義貪圖富貴之徒。

    白染鬆了口氣,好在不是,不然她還以爲自己看走眼了呢。

    “既然不是,那我們前去問問纔是。”白染正說着,一個穿着整齊但打着補丁的老婆婆佝僂着身體走了出來。

    白染連忙問道:“老婆婆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叫溫運的人?”說起來還真有緣分,這錢深定親的人也姓溫,原本想着是不是撞在一塊,如今這般光景恐怕不是了。

    老婆婆一愣,嘆了口氣道:“你們啊,來晚了,這溫家敗了,而且這溫家的小姐身體羸弱,正在屋裏躺着,而且若不是被逼着嫁給惡霸,毀了容才保住了名節。我啊就看着她可憐才過來照看一下。你們又是誰?”

    錢深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頓時羞愧不已。但溫家小姐這般的氣節卻是讓他敬佩不已。

    “婆婆有理,在下乃溫小姐的未婚夫錢深,是我對不住她,讓她受如此大的委屈。早知如此,我應當早些回來,也許也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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