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江筠兒低聲吐出了兩個字,雖然一直在強迫自己清醒一點,但還是敵不過這藥勁兒,很快救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江寧兒走了過來,伸手推了江筠兒一把,江筠兒的頭軟軟的耷拉在一邊,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着江筠兒毫無還手之力的模樣,江寧兒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轉過頭看向了傅淑梅,一副邀功的口氣:“怎麼樣?這次我的提議不錯吧?”

    傅淑梅的臉上也掛着笑容,應該是對這次的結果十分滿意:“是啊,還是寧兒聰明。”

    不經意的一擡眼,傅淑梅便看見江業成的眼神有些複雜,表情也似乎有些沉重。她一眼看穿了江業成的心思,冷哼道:“怎麼?心疼了?”

    江業成乾笑了一聲,避開了傅淑梅的目光:“沒有。”

    “哼,別以爲我看不穿你那點小心思。我可告訴你,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你也沒有回頭路了。再說,你要是現在心軟,以後你這個女兒翅膀硬了,是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傅淑梅抱着雙臂,冷冷地看着江業成,那眼神寫滿了對江業成的怨憤。

    本來之前江業成對蘇曼麗的那點情意就已經讓她不舒服很久了,現在他都被江筠兒那麼對待了,竟然還有惻隱之心,這讓她怎麼能夠忍受?

    見江業成仍舊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傅淑梅終於有些火了,走過去說道:“江業成,你給我清醒一點。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反悔不成?”

    “唉……”江業成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律師,“好了,開始幹活吧。”

    律師皺了皺眉,突然有些不安:“這……這是怎麼回事?今天叫我過來,不是爲了公證嗎?”

    “是爲了公證,你剛剛不是已經弄完了嗎?現在也沒你事兒了。”江寧兒說道,又從包裏拿出了一個信封,裏面裝着一沓厚厚的人民幣,遞到了律師的手裏。

    “這個我們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今天實在是麻煩你了。”

    律師怔怔地看着那個信封,雖然理智告訴他這錢不能拿,但是在金錢的巨大誘惑之下,他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昏迷不醒的江筠兒與那份文件,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文件還需要籤嗎?”

    江業成也看了一眼那文件,直接從桌子上拿了起來,然後撕成了碎片後扔進了垃圾桶裏。

    律師眼睜睜地看着,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剛動了動脣,就聽見江寧兒已經開始催促自己了。

    “今天辛苦律師了,現在你可以先走了,後面的事情我們會自行處理。”江寧兒臉上是善意的笑容,彷彿並沒有做出什麼虧心事一般。

    律師猶豫着看了江筠兒一眼,然後擡起頭來說道:“你們可千萬不要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你放心,不會的。”江寧兒笑着擺了擺手,“這是我的姐姐,我們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只是之前發

    生了一點誤會,矛盾也沒能解開,只能採取這樣的方式了,其實我們也不想的。”

    律師雖然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她的話,不過既然她都已經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嗯!謝謝你了,律師。”

    送走律師之後,江業成直接將江筠兒背了起來,前往地下停車場。

    “爸,我們現在就把她送過去吧?”江寧兒跟在江業成的身後,說道。

    她實在不想在中間耽誤太多時間,一旦出了什麼變故,讓他們的目的無法達到,那豈不是白花了這麼多功夫?

    江業成蹙緊了眉頭,似乎還有些遲疑,見狀,傅淑梅連忙也在一旁催促了起來:“業成,你現在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不把她送過去,萬一她後面跑了怎麼辦?”

    “好吧。”江業成咬了咬牙,在她們的輪番勸說下還是答應了下來,“現在救送過去吧。”

    轎車開往了蕭家那位殘疾叔叔的家裏,一路上,看着昏睡的江筠兒,江寧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忍不住調侃道:“那個男人不是雙腿都殘廢了嗎?萬一……不行的話江筠兒可怎麼辦啊?”

    傅淑梅有些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不過還是難掩嚴重的得意,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淨說這種話?再說了,人家雖然是殘疾,但也裝上了義肢,大腿部分還保留着呢。”

    聽着她們的討論,江業成的心情莫名的變得越來越煩躁起來,他最開始還是一言不發地聽着,後來終於有些忍受不了的說道:“好了,都說夠了嗎?能不能稍微安靜一點。”

    傅淑梅挑了挑眉,不客氣地說道:“怎麼?現在你知道心疼你那寶貝女兒了?之前還不是直接把她給賣了,現在來裝什麼好人?”

    眼見着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江寧兒連忙在中間說道:“哎呀,媽,爸可能也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啊。”

    “他不是那個意思,還能是哪個意思?”傅淑梅滿是不悅的說道。

    “我馬上給蕭家大少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人,你們先別說話了。”江業成皺着眉說道。

    聞言,傅淑梅冷哼一聲,不甘不願的閉上了嘴。

    車子行駛的速度很快,離蕭家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另一邊,那位律師回到事務所之後,仍舊覺得心神不寧,總覺得這件事並不會是那麼簡單。

    他心情很是忐忑,生怕因爲自己的貪婪而釀成什麼大錯,猶豫再三之後還是走進了老闆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座位上,坐着的赫然是厲君霆的助理,許竟易。

    許竟易正在忙碌,見律師進來了,不禁問道:“怎麼了?今天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律師將江寧兒給自己的那筆錢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許竟易有些詫異地揚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想用錢封你的嘴?其中肯定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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