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飯的時候,江筠兒和邢召一同坐在樓梯口那裏。

    江筠兒心不在焉的撥弄着碗裏的飯菜。

    “怎麼樣?還是沒看到克里?”邢召喝了一口水,然後轉頭看向江筠兒碗裏的飯菜一動未動,他微微蹙了蹙眉。

    “沒有。”江筠兒搖了搖頭。

    現在,她和邢召在同一個陣線上,無論做什麼,她都會提前告訴邢召的。

    可惜,在這基地裏,邢召也幫不上她的忙。

    “克里到底在幹什麼呢?”邢召碎碎念說道。

    他總覺得,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要是我知道我就不用在這糾結了。”江筠兒聳了聳肩。

    不止是他們,整個基地裏被關着的俘虜,都覺得克里教授是在醞釀什麼大的陰謀。

    “你先別輕舉妄動,我去探探路。”這樣的事情,只靠江筠兒一個人那肯定是不行的。

    還得他來纔行。

    “你別亂來,你又不能隨意走動,要是出現在克里實驗室周圍,肯定會被懷疑的。”江筠兒嚴肅的制止邢召危險的行爲。

    “這夜黑風高的,誰會注意?”邢召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至少,能讓他們有心裏準備。

    江筠兒知道邢召的能力不弱,她身手不如邢召的好,靠她一個人的確是不行,於是,江筠兒點了點頭:“那你小心點。”

    ……

    夜晚,每個人都在沉睡中,也是人最容易放鬆警惕的時候。

    邢召躲過監控器和一波又一波的守衛,來到克里教授實驗室門前。

    突然,一名守衛的目光往他身上一掃,邢召連忙掩藏好身形,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那名看了邢召的守衛揉了揉眼睛,繼續往那個地方看過去,才發現什麼都沒有。

    他看向身旁的同伴:“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有人影閃過去?”

    那名同伴困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他懶散的回答道:“你做什麼夢啊?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人影?”

    守衛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便不再理會。

    過了一會兒,邢召剛想出去,那名守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邢召趕緊把腳給收回去。

    側着耳朵聽。

    “你說,克里教授這都躲在實驗室裏多長時間了?他到底在做什麼呢?該不會是出事了吧?”守衛這話,單純只是好奇,就閒着沒事幹,跟同伴聊聊天。

    “克里教授這不是正常的嗎?以前的時候忙着實驗,有時候幾個月都不出來,全部都是由助手送飯進去。”另一個同伴也沒有掩飾,實在是無聊,也跟着閒聊起來。

    “那他到底在裏面幹什麼啊?”守衛疑惑的問道。

    “我聽路過的那些助手說,教授好像在研究更新一帶的強化藥丸,遇到了瓶頸,沒能突破,所以一直待在裏面。”基地裏克里教授對於實驗的熱衷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

    實驗遇到瓶頸,才待在裏面半個月,這並不奇怪。

    守衛聽言,立刻驚呼了一聲:“還強化,上次送來的實驗體都瘋了那麼多……”

    “你

    小聲點,生怕別人聽不到是不是?”他的呼聲很大,身旁的同伴連忙壓低聲音呵斥。

    這裏可是實驗室門口,要是克里教授聽到他們的聲音,他們兩個估計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那名守衛也覺得不妥,立刻捂住嘴巴。

    正在此時,從實驗室裏傳來腳步聲,隨之,那山厚重的鐵門被打開。

    有兩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從裏面出來,這兩人是克里教授的助手。

    兩名守衛一改之前慵懶的模樣,正襟危坐的站在門口,他們垂着頭,不敢去看那些助手。

    邢召看到兩名助手出來,悄悄跟了上去,說不定,還能從這兩個助理的口中探到什麼消息。

    “教授又發脾氣了,真是服了,每次他實驗不過關的時候,我們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就是,我早就受夠了,要不是他手裏有咱們的把柄,我早就走了,誰願意在這地方受這些冤枉氣?”

    “你說教授是不是瘋了?這強化藥丸要是做出來,搞不好,這裏的實驗體,有一大半的人都得死。”

    “教授的喪心病狂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什麼好驚訝的?”

    “你說,他第一個選擇的實驗體會是是誰?”

    “還用說嗎?肯定是江筠兒了,江筠兒是整個實驗室裏,唯一能跟克里教授藥物融合得完美的人,克里教授之所以做這個強化藥丸,就是爲了增強江筠兒體質,看看她的承受能力到底能達到哪種程度。”

    “那要是江筠兒承受不住……”

    “還能怎麼樣?只能跟其他實驗體一樣等死,克里教授有大把的錢,找個新的實驗體還不容易?”

    “……”

    接下來,助手他們越走越遠,後面的話,邢召也聽不見了。

    不過,他覺得,他還是聽到了重要信息。

    邢召偷偷潛回休息的房間裏,跟他同住的室友都睡得很死,沒人知道邢召離開過。

    邢召把黑色的衣服胡亂塞到磚後面,然後就躺在牀上。

    一天訓練結束,他的身體本應該是疲憊至極,可是他卻睡不着,腦海裏不斷迴盪在守衛和助手那裏聽到的話。

    難不成,等到克里教授出來之時,就是實驗體死的時候嗎?

    邢召本身不屬於實驗體,他當初進來,克里教授是看中他骨骼好,他也沒被抽血,沒有喫過藥丸,就是訓練。

    他知道克里教授肯定是在把他們訓練成殺手和死士。

    可以說,訓練場裏面每個人都不是實驗體,除了江筠兒。

    其他的實驗體,都會關在屋子裏,見不得光。

    他覺得,克里教授肯定是讓江筠兒訓練,增強體質,爲了他的實驗做準備。

    一想到江筠兒很有可能會死,邢召的心裏就亂糟糟的。

    他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江筠兒,對於這基地的所有實驗體來說,這太殘酷了。

    不過,要是江筠兒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好想對策儘快逃出去。

    邢召決定,明天儘快把聽到的話告訴江筠兒。

    這一夜,邢召一夜未眠,腦海裏盤旋着即將發生在基地裏的血腥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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