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疲憊容不得藍閱臣再想其他。

    他一沾枕頭就睡,

    他生物鐘很準,每到七點的時候,不管睡得有多晚,他都會醒來。

    他看了旁邊的鬧鐘,見時間還早,還想眯一會兒,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平時這個時候,蕭暮雪應該早就起來做早餐了,只是今天,卻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藍閱臣洗漱好了下牀,去到客廳。

    客廳裏面空空如也,茶几上還放着一張小小的紙條。

    上面有着一排娟秀的字體:我走了,你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再見。

    藍閱臣看到這紙條,也覺得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蕭暮雪是個自尊心特別強的女孩子。

    被他這麼拒絕以後,蕭暮雪肯定不會繼續待在這裏。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蕭暮雪的選擇,他尊重她。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路要走,藍閱臣跟蕭暮雪只是萍水相逢,他沒有資格干涉蕭暮雪的生活。

    至於那點錢,他也不打算要了,就當,這是蕭暮雪過來這裏照顧他那麼長時間的工錢吧。

    他看完紙條以後,就把紙條丟進垃圾桶裏。

    並非他沒心沒肺,只是這紙條,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藍閱臣一個人習慣了,蕭暮雪離開以後,並沒有對她產生任何的影響。

    他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過着自己的生活。

    剛開始,他也覺得不習慣,可是事實告訴他,他心裏並未有其他的感覺。

    或許孤獨過後,就算有了陪伴,也沒法撼動那與生俱來的孤獨感。

    這天,藍閱臣的醫院裏亂成一團。

    z國的首富在殿京出了車禍,大出血,情況堪憂。

    醫院裏裏裏外外的都被記者和首富的人圍得水泄不通。

    在醫院裏,最忌諱的就是吵吵鬧鬧,不止是吵醒病人,也會讓醫生心情煩躁。

    於是,不少的護士去清場,讓z國首富人在外面等着,只留一兩個在裏面。

    記者也被醫院裏的保安給強行清了出去。

    z國的首富名叫白玉堂,此行跟家裏人出來旅遊,才遭遇此橫禍。

    藍閱臣是負責他這次手術的主治醫師。

    白玉堂實在是失血過多,醫院裏已經沒有o型血的血袋了。

    血庫那邊還沒來得及準備。

    藍閱臣有條不紊的做着手術。

    “你們趕緊去找o型血的血袋過來,快點。”如果沒有血輸進去,白玉堂恐怕撐不住他們做完這場手術了。

    負責協助的護士們還是頭一次看到藍閱臣有那麼着急的時候。

    他們也不敢耽擱,直接就出門去詢問。

    “你們中間有沒有白玉堂的家屬?白玉堂失血過多,需要儘快輸血,醫院裏已經沒有他這種血型的血了,不然,白玉堂性命堪憂。”護士說得一臉嚴肅。

    白玉堂的保鏢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護士的面上浮現出不耐的表情,人命關天,這些人到底在磨磨蹭蹭什麼東西?

    於是,她加大音量,繼續問了一遍:“到底有沒有跟白玉堂有血緣關係的家屬。”

    這次,還是沒有人說話。

    就在護士以爲沒有希望,要去想其他辦

    法的時候,從角落裏走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

    “我。”她聲音柔柔的,卻格外的清脆,在這嘈雜的醫院裏,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護士回過頭,本想責罵兩句,可是,看到小姑娘的那張臉,她瞬間就被驚豔到了。

    這是怎麼樣一張臉?用精雕玉琢來形容都不爲過。

    那種只是看了一眼,就會讓人腿打顫的顏值。

    不過,現在,可不是護士發呆的時候。

    她立刻抓住小姑娘的手臂就往前走。

    保鏢們看到她自告奮勇的上前,立刻擔憂的走上去:“小姐。”

    小姑娘擺擺手:“不用擔心,我沒事。”

    看到小姑娘心意已決,保鏢們有心阻止也沒有能力,只能站在一旁焦急的等着。

    護士把小姑娘帶到另一個房間裏輸血。

    看到小姑娘白皙柔軟的手臂,護士實在是不忍心在這手臂上戳一個針眼,那多影響美觀啊。

    護士在小姑娘的手臂上比劃,遲遲下不了針。

    這小姑娘渾身上下,可以用膚如凝脂來形容啊。

    就算是素顏,都能美得驚心動魄。

    她是醫生,自然可以看出小姑娘的臉上沒有動過刀的痕跡。

    有了這樣的認知以後,護士更加覺得扎心了。

    如此美得清新脫俗的小姑娘,實在是很難得。

    初秋了,小姑娘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下面穿着一條再簡單不過的鉛筆褲,最平常的打扮,卻讓她穿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護士還在晃神。

    白茉看着她,微微一笑:“姐姐,你扎吧,我爸爸還在等着血救命呢。”

    護士被白茉這一聲姐姐叫得心曠神怡,也同時被拉回了神智。

    她立刻加快手上的動作。

    真是美色誤人啊,她差點就忘記了房間裏有病人。

    快速抽了血以後,護士就拿起血袋,準備離開。

    她回過頭,看到白茉本來就白皙的臉頰,在被抽了血以後,一點血色都沒有,就連脣色也是淡淡的。

    她放心不下,聲音也輕了很多:“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在這裏好好休息,我過去了。”

    白茉忍住頭上的眩暈感,對護士搖了搖頭:“謝謝姐姐,我沒事。”

    護士還得繼續忙活,匆匆離開了。

    白茉看着護士的背影消失不見。

    她無力的躺在牀上,渾身綿軟無力。

    抽了血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她先天性貧血,剛纔礙於爸爸情況危急,她沒有告訴護士。

    不過護士也沒有抽多少血。

    忍住腦袋裏那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感,白茉靠在牀沿。

    只希望這次爸爸沒事纔好。

    拿到血以後,護士匆匆進了病房,把血袋遞給藍閱臣:“藍醫生,血來了。”

    “立刻掛上。”藍閱臣不多說一句廢話,開始進行手術。

    在長達四個小時以後,手術結束了。

    由於血送來得及時,白玉堂已經脫險了,轉入了普通病房。

    其實,白玉堂受的傷不算嚴重,只是血庫沒血了而已。

    結束手術以後,已經到了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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