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術心裏也很明白賈似道的目的,之所以選自己爲火槍軍的正職,就是爲了可以讓自己控制局面,可以隨時將趙睿取而代之。
畢竟這麼強大的武裝力量,握在別人的手中,太師怎麼放心的下?
嚴術想的通透,自然就越發的不把趙睿當回事,如同過河拆橋般別無二致。
嚴術尋了兩頂轎子,就直向禁軍預備營校場去了。
到了校場,兩人佇立在門口向內看去。
趙睿這才感覺是見識到了南宋的精兵強將!
見着裏面的士兵個個膀大腰圓,孔武有力,那些尋常人提也提不動的最大號石鎖,他們都可以拎着轉他三圈,是個雄性荷爾蒙爆炸的狂野之所。
“怎麼,進去啊,莫不是害怕了不成?”
嚴術瞟了眼趙睿,陰測測笑道:“這裏還有人是託着關係來的,他們可不會隨便跟人去搏命,我只負責宣佈命令,具體徵召的事情你負責,到時候要是招不滿人,我定稟報太師,將你治罪!”
說罷,嚴術也不顧趙睿什麼反應,大喇喇的步入了兵營。
當下就有校場小官迎了上來,得知情況後,將二人請上了演武臺,並且號令所有士兵在臺下列隊。
嚴術手持令牌,宣佈道:“皇帝有旨,建火槍軍,調兵2500人,被選中者不得抗命!下面請趙睿副統制挑選兵員!趙統制年僅二十,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你們都要好好把握機會!”
趙睿冷笑一聲,這嚴術用心太過意險惡,說出自己的年齡還不是就爲了製造麻煩。
果不其然,嚴術話音一落,臺下就跟炸開鍋了一般,這些士兵開始就知道趙睿是個副職的武將,看上去比較年輕。
可是才20歲,這不是胡鬧嗎?
再加上他們都是爲了禁軍的職位而來,現在卻又要訓練什麼火槍,將來要上戰場的,這下大多數人就不願意了。
“開玩笑嘛?選了個20歲的毛孩子當統制,是要將我等都害死嗎?”
“我死也不參加!大不了回家種地!”
“他孃的,我的錢白花了,交了20兩銀子當禁軍,草,都是騙子!”
“我也是呀,哎,怎麼親戚還帶忽悠人的!”
“就這樣上戰場,不死纔怪呢!”
“怪不得韃子囂張呢,就這樣的娃娃將領,等個屁用啊!”
“不幹了!”
“我也不幹了!”
“……”
帶着趙睿二人的小官嚇壞了,這簡直就是兵變的前兆啊!到時候兵員都走了,那自己這個官也算作到頭了。
他嚇得趕緊吆喝着穩定秩序,可聲音都被淹沒在了喧鬧聲之中,無人理會。
嚴術退後一步,陰笑着看着全場,想着趙睿縱然是再有能耐,也束手無策了吧。
嚴術得意的瞟一眼趙睿,不可思議的怔住了。
怎麼?
這種情況下他還要上前?
只見趙睿已經緩步走到了演武臺的最邊緣處,淡淡的看着臺下喧鬧的士兵們。
“肅!靜!”
趙睿自從學了符籙心法之後,覺得操控起自己的身體更加的靈便與得心應手,現在鼓足中氣的大吼,竟然全面蓋過了喧鬧之聲。
這人聲音怎生的這般大?
衆士兵還從沒聽過這樣的大嗓門,都是有些奇怪的看向臺上,一時間再無人言語,碩大的校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趙睿環視全場,看着那些肌肉鼓脹,氣勢非凡的士兵們,嘴角微微上翹。
“咱們,是同一類人。”
趙睿聲音不大,可是臺下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到底在說什麼?
士兵們都是莫名其妙的。
嚴術在後面冷冷一笑,呵呵,語無倫次了嗎?還是太嫩了!
看着臺下的疑惑,趙睿又加大了音量。
“我說!咱們是一類人!”
趙睿唰的一下脫下了半截長袍,將精壯的上半身*在南宋初秋微涼的空氣中。
趙睿上身的肌肉如斧劈刀刻一般的明顯,渾厚的胸肌,高聳的三角肌,更爲誇張的是肚子的八塊腹肌,塊塊分明。
“嘶……好厲害!”
“我的天啊!”
“他是怎麼練的,老天,簡直想象不出來!”
全場倒吸冷氣,這樣完美的軀體直接震撼了全體士兵的心靈。
他們比誰都知道,這樣的肌肉是需要多麼長期刻苦的訓練才能擁有的!
關鍵是這個人才20歲啊!
天啊!
他難道是在孃胎裏就開始鍛鍊了嗎?
趙睿本身開始特種兵訓練時候,身上的肌肉就越發明顯了,只不過肌肉的生長是用年來計算的,太過於緩慢,好在是學會了符籙心法,整個身體都在慢慢向着強大的方向發展。
趙睿也是近期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肌肉越發趨於完美,簡直可以和健美先生相媲美了!
嚴術的視角纔是最爲震撼的,他捂着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趙睿後背完美的倒三角。
天啊,這就是鍛鍊到極致的身體嗎?
這個年輕人竟然將身體鍛鍊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喝!”
趙睿雙手握拳,緊繃肌肉,這一刻肌肉脹大的更加明顯,臺下衆人看的都有些血脈噴張了。
“現在!咱們!是不是一樣的!”趙睿的吼聲充斥着每個人的耳膜。
士兵皆是一怔,頓時明白了趙睿的本意。
“是!”
“沒錯!”
“我們都一樣!”
臺下一片沸騰,個個露出健壯的肌肉,任性的嘶吼!
趙睿微微一笑,自己剛剛進門時就察覺到了端倪。
這些士兵勤於鍛鍊,古怪的緊啊!
南宋奢靡之風盛行,又加上重文輕武,不論是官員百姓都是安逸於享樂,所以導致民間武力不被重視,他們爲什麼要盡力打熬身體呢?
明明練武要花很多的錢,這些人爲什麼不去花在享樂上呢,又或者入伍之後,爲什麼不敷衍了事,矇混度日呢?
本質原因就是他們在反抗這個時代,他們不懦弱,不孬種,不願隨大流,不願渾渾噩噩的過一生。
他們是叛逆者,是勇於進取的人,簡直可以說是南宋末年的一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