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也不顧喬亞瑟的疑問,直接拉着他走進浴室裏。
轟隆而傾的花灑下,二人纏綿起來。
對於喬亞瑟來說,迷戀着薇薇嬌嫩如嬰兒般的膚質,和少女敏感多情的浪漫,以及嬌嗔可憐的水漾之眼。
不過都只是單純的肉慾。
薇薇是溫暖且有感染力的。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喬亞瑟都感受到年輕和活力重新大量涌入自己大腦,讓他覺得自己似乎離老去還有很遠很遠。
薇薇是膚淺且易滿足的。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喬亞瑟都不需要察言觀色,處心積慮。他甚至都不用費盡心思討好她,因爲她所需要的都會直接明瞭的告訴喬亞瑟。這讓他覺得,在他那枯燥壓抑的生活裏,可以是一個避世之地。
喬亞瑟並沒有不尊重她的意思。相反,他覺得他十分欣賞她,從她的身體到思維,他認爲百分之百的高效率使用,就是至高無上的尊重,這便是他愛她的方式。
因爲在她現階段生命裏所相遇男人們,不會抱怨她物質又懶惰,懂得品味她的,也只有富有且空洞的喬亞瑟了。
可她永遠無法超越x。
喬亞瑟的x雖然冰冷和遙遠。但卻是他投入心血,看着她一點一滴成長起來的。
像是父親,像是匠人,像是朋友,像是知己,就是不像愛人。
對x的肉慾是男歡女愛裏,自然而然的相互吸引。就好像是人餓了的食慾,累了的困欲等。
不過對x的感情,則是更爲複雜更爲龐大的思緒團。很多時候,喬亞瑟自己都擰不清。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x是無可替代的。
二人經久未見,一相見便是煙花爆竹竄天猴,好不熱鬧。
終於到了中場休息。
喬亞瑟靠着牀頭,點了一根菸,夾在手上
“現在和我說話吧。你怎麼就消失了?”
薇薇軟嗔的伏在喬亞瑟的腹部看着他,把那晚的聽到x的夢話全然告訴了他。
喬亞瑟走了神。
“亞瑟,亞瑟?”
“嗯?不好意思,剛纔想東西去了。”
喬亞瑟把剛抽了幾口的煙在菸灰缸裏熄滅後,輕鬆的一把把薇薇提起摟在懷裏。
“我看監控,她跟你說了什麼。然後你哭着寫的辭職報告?她罵你還是怎麼你啦!”
“哎呀!她真的是……把我嚇着了。她別的也不說,就突然跑到我面前和我說,
叫我今後永遠從你身邊消失。如果我再找你,就會……”
“就會什麼?”
薇薇沒有回答。
“就會殺了你!?”喬亞瑟身體一下坐立起來。
“沒有,沒有。那不至於,我又沒得罪她。”薇薇也因爲喬亞瑟突然左起而滑到在牀上。
“那是什麼?”
“我不想說,你也別問,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薇薇有些不耐煩的自己坐了起來。
喬亞瑟見她有了小情緒,便一把又把她摟在懷裏安慰道。
“好好,你不想說。我不逼你,但看來你是回不去了。”
薇薇一聽先是一驚,再是心慌。緊張問到
“回去?打死我也不去那個夜叉那裏了。對了,你過來找我,她不知道吧。”
“我浪費這麼多時間就是看她有沒有跟在後面,轉了很久才發現我想多了,你放心吧。那,你又爲什麼突然找我了。”
薇薇心中也釋然,翹皮的挽着喬亞瑟的手臂撒嬌道
“哎呀,我和我閨蜜準備開家衣服店。她家裏條件好,倒是不缺錢。我…………”
“就是說你準備在那裏工作了?好了,好了,別搖了,姑奶奶,我快被你搖散架了,你要多少?”
“五萬!”
薇薇把五根手指伸的筆直舉在空氣裏,興奮的說着。
“我知道了。餓了!走,穿上衣服喫飯去!”
“不去!萬一碰巧撞見那個笑面夜叉就完了!”
“哪有這麼巧?走吧!薇薇!”已經從牀上下來站着的喬亞瑟稍微一用力,薇薇就被他橫抱在手裏。
“不去!不去!”薇薇摟着喬亞瑟的脖子,臉緊貼着他的胸前,她可以清晰的聽到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那你說怎麼辦!”
“叫外賣!”
“叫外賣也要穿衣服!”
“不穿!不穿,然後你看着我喫!”
“……”
第二天早上,天空還是灰亮沒有光彩之際。
薇薇扔抱着枕頭呼呼熟睡着,喬亞瑟放下一張四萬的支票在她牀頭後,便關門離去。
站在門口的喬亞瑟手裏拿着一個昨晚深夜去買的甜點泡芙。
他輕輕咬了一口,亮黃酥軟的薄皮裏全是滿滿香甜濃稠的奶油。
本以爲這種高糖分高熱量的東西會帶給他曾經那樣的滿足感。
卻沒成想,他居然吃了兩口便覺得膩歪。雖然強撐着喫完了,但胃裏總覺得潮浪翻涌。
看來同一種食物喫太多。無論有多喜歡,總會在不知不覺中達到上限後,根本無法抗拒自己大腦,選擇丟棄。
慾望,亦是如斯。人類的任何迷戀都有上限。
比如快樂的上限就是失去痛苦。
但所有迷戀,不一定會有下限。
不過,喬亞瑟對x是有下限的。
沒有幾個人到達上限後會選擇繼續忍耐,因爲誰都明白,上限後的強求便是折磨。即便忍耐,也有上限。
所以喬亞瑟只給薇薇留了四萬。
少的那一萬就是想告訴她這個道理。
他看見看起來少不經事的薇薇,有股被她膚淺遮掩住的機靈勁。畢竟這年頭,裝傻的到處是,真傻的沒幾個。很多時候都是看破不點破。
他覺得她定可頓悟他難以面對她說再見的心情。
回到家中本想短暫休憩的喬雅瑟,
雙手枕着頭,躺在寬大的水牀之上卻怎麼都難以入眠。
腦海中一直迴響着薇薇描述x驚夢的那段話。
在自己心裏整理着線索,
“安妮溺水,兩人同寢室,夢裏的場面像是想要逃離哪個地方卻又被扯了回去。
若這夢只是大腦拼湊的日常見聞,
x爲何要趕走薇薇,
若是實景回放,
那她必然在某處經歷夢魘般的某事,
可她既在絕望驚嚇中呼喊過自己名字,如今爲何又隻字不提?”
健壯的喬雅瑟沒有任何過度動作的,就那樣一騰而起。
一邊走向浴室,一半喊着
“華叔!華叔!給我訂今天下午去美國的機票,
再給我找兩套衣服出來,
我等下要去x工作室那裏,
其中一套把我常用的香水往上噴重點。”
屋內陽臺上,一個花白華髮卻目光如爍的老人,
放下手中正在澆花的瓷質鳳凰紋的把壺,推開落地玻璃窗,步伐矯健走了進來
“喬先生,香水這種東西點到爲止就好,
過了那個度就是譁衆取寵了,您知道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x的什麼都嗅的到,所以我一套普通的,一套爲她準備的,從那裏出來我就換了。”
“哦,好。那我去辦。”
恆溫的按摩浴缸裏,本該感覺放鬆的喬雅瑟,全身的肌肉像是不停使喚一樣仍然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