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自己走啊。”或許是高雨瞳這幅樣子看起來太過可憐,溫應倫不自覺地把聲音放緩,一邊兒拍着她的後背,一邊兒問道。回答他的是高雨瞳直接攀上他脖子的手臂,甚至高雨瞳還把臉在白色t恤上蹭了蹭,一副耍賴皮的樣子。
溫應倫沒辦法,只能把高雨瞳的女式包背了起來,擡起右手先拍了拍高雨瞳掛在他脖子上的雙臂,示意她抓緊之後,彎下腰,攔着高雨瞳的肩膀和膝窩,將高雨瞳整個人抱了起來。
他以前從沒覺得高雨瞳這麼輕過,好像僅僅只有一隻貓咪的重量一般。也從來沒覺得高雨瞳這麼小隻過,整個人就這麼乖乖地蜷縮着,也不哭不鬧,只是睜大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側臉。
把溫應倫看得臉都紅了。
上樓梯的時候爲了保證高雨瞳的腦袋或者腳不會蹭到牆上,溫應倫側着身子,一級、一級地邁了上去,到電梯跟前的時候,高雨瞳已經伸着手臂,表示自己要去摁電梯的按鍵。溫應倫感覺自己像是抱了個小孩,但還是順着她,讓高雨瞳自己摁了上行的按鈕。進了電梯他自覺地退了一小步,方便高雨瞳伸出手去摁樓層。
幹完這兩件事兒的高雨瞳像是完成了什麼大事兒一般,仰起臉衝他扯着嘴角笑了起來。
“換鞋吧。”進門之後,溫應倫把高雨瞳放在了門口的凳子上,自己進衣帽間先去放高雨瞳的包,沒想到就這幾秒鐘的工夫沒看着,高雨瞳自己從凳子上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酒精麻痹的神經也不知道疼,依舊弓着腰去解高跟鞋上的搭扣。
溫應倫出來的時候看着地上縮成個球的高雨瞳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她是解不開鞋子,自己跟自己較上勁了。溫應倫也坐到了地上,拍了拍高雨瞳的手,示意她放開自己可憐的鞋帶,幫她解開了搭扣,另一隻鞋子也是如法炮製。
“汽水呢?”高雨瞳指着冰箱上面冷藏的部分,手指在某個位置虛虛地花了個圓,“我的汽水呢?”溫應倫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她說的是她之前買來放在那裏的碳酸飲料,因爲是一個新的牌子,她說買來嘗一下,可是這個汽水昨天就被她喝完了。
溫應倫如實告訴她了這件事,沒想到高雨瞳癟了癟嘴,直接哭了出來:“說!是不是你偷喝了!?”對於這種無理的“控訴”溫應倫實在有點兒哭笑不得,他拉着高雨瞳的手讓她向後靠,自己的手臂饒過她關了冰箱門:“我沒有喝,你昨天自己喝完了,你忘記了嗎?”
很顯然,溫應倫低估了高雨瞳醉酒後胡攪蠻纏的能力:“我沒有!就是你喝了!說!”高雨瞳轉過身子面對溫應倫,雙手扯着他t恤的領口,假裝兇狠的模樣,“說!是不是你喝的!”
溫應倫突然發現自己高了,甚至已經比高雨瞳高過小半頭的樣子。往常兩個人是不會離得這麼近的,高雨瞳又總是穿着高跟鞋,所以溫應倫一直覺得她比自己高一點點,但現在才發現,光腳站在地上的高雨瞳,只到自己眉毛的位置。
他的心先是被小貓的爪子輕輕撓了幾下似的,柔軟地不可思議。溫應倫伸手環住了高雨瞳的肩膀,一邊把她向廚房外面帶,一邊哄騙道:“是,我喝了,我錯了好不好,明天給你買新的,好不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高雨瞳“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剛剛假裝要哭的表情也收了起來,又變成了醉酒後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