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葉升被豔姐攻擊到崩潰,江源趕緊轉移了注意力。
“豔姐,你剛纔說爲什麼不讓我們碰這個屍骨啊?你知道這嵐劍宗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聽到江源的問題,豔姐纔算是暫時放過了葉升,轉過頭看着江源。
“這具屍骸和其他的屍骸不太一樣,雖然它死去很多年了,它的魂魄也早早投入地府去輪迴轉世,不過他生前是一位實力強大的修真者,所以他的屍骸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普通人的屍骸會隨着時光的流逝而腐朽,最終化爲枯骨,變成黃土。”
“可是道行高深的修真者的屍骨卻不會,雖然他們的血肉會腐化,但是他們的骨骼卻不會,並且他們的屍骨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的更加具有靈氣,甚至會主動吸納周圍的靈氣以強化骨骼。我們以前的修行者將其稱之爲玉骨!”
豔姐的一套理論顛覆了江源和葉升對屍骸的傳統觀念,這種看法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屍骨居然會自行修煉嗎?
江源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這具晶瑩剔透的骸骨,“這人死之後的屍骨還能夠修煉?不可能吧。”
豔姐回頭就給江源了一個腦瓜崩兒,“聽仔細了,呆子,是吸納並且儲存在骨骼當中,不是主動修煉,它更像是一個會自行充電的電池,他的肉體都已經消亡了,他都沒有了金丹作爲載體,他怎麼修煉?”
江源被豔姐這麼一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那豔姐,你能夠判斷出這具骸骨死亡多少年了嗎?那他爲什麼會死在嵐劍宗最爲隱祕的祕境中,而且還是隱藏在如此玄奧的乾坤八卦圖中?”
豔姐上前仔細的觀察着這具玉骨,緩緩的說道,“根據他生前的修爲和骨骼的承載力來看,他生前應該是渡劫境初階的修爲,在人間界中已經屬於頂尖的強者了,死亡時間大約在一千兩百年前,應該是受到了無法恢復的重傷,在此處養傷,沒有恢復過來。最終死在了這裏。”
“你們看他的胸口和後背,”豔姐伸出蔥蔥玉指,指着玉骨胸口的一處肋骨,雖然玉骨的材質晶瑩剔透,可是在上面還是有一道深深的痕跡,一道類似於刀劍劈砍出來的傷口,而後背上也有一條。
“這傷口應該是被魔器所傷,傷口直到現在仍然有些烏黑,這是魔氣侵入骨骼造成的,看來這位嵐劍宗的頂級強者是被魔氣侵蝕入骨,最後傷勢過重,被折磨死的。”
葉升和江源聽到這裏,不僅倒吸一口冷氣,這天血宗是有多麼的強大?居然能夠將一位渡劫境初階的強者打成重傷,並且魔氣侵蝕而死,難道這天血宗還有比渡劫境初階還要強大的強者嗎?
如果當年嵐劍宗被天血宗壓制到如此地步的話,那天下早就大亂了,可是從以前到現在,無論是葉升還是江源,都沒有在一千年前的史書上看到有關於天血宗的記載呢?
讓嵐劍宗全宗上下一夜之間神祕失蹤,又是什麼讓以一宗之力抗衡整個天下正道門派的天血宗在歷史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江源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自己剛剛出道,居然遇到了如此光怪流離的恐怖謎團,發生的一切已經遠遠超出了江源思維能夠理解的範疇。
“咦.....這裏還有一行小字。”
葉升指着玉骨的腰椎內側,在玉骨的脊柱內側,有兩行蠅頭小楷,“天道無德,邪魔當道,吾劍耀遠願率領嵐劍一脈和邪魔抗爭到底!”
字體蒼勁有力,筆鋒銳利。
像是刀削斧鑿一般。
從這兩行小字中體現出這位書寫者的情緒,那份對世道的絕望還有與邪魔抗爭的決心,可能是預料到自己將要死去了,他臨死前用自己體內的靈氣在自己的脊椎骨上生生的刻下了這兩行小字。
下了死志以激勵自己嵐劍宗的後輩,讓他們繼續和邪魔抗爭下去。
當江源一行人看到這一行小字的時候都有些沉默了,通過慰靈碑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名,還有這位以將死之身還要將使命刻在自己骨頭上的渡劫境強者,這些種種痕跡都能夠透露出嵐劍宗爲了對抗天血宗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血與淚。
剛纔江源注意到劍耀遠這個名字,在嵐劍宗的每一個人,當他們正式進入嵐劍宗門下的時候,都要將自己的姓氏更改爲劍字,這個劍耀遠以前應該是其他姓,名字爲耀遠。
“我想起來了,在慰靈碑上有劍耀遠的名字。”
一行人轉向另外一面,在慰靈碑的最下面,確實有劍耀遠的名字,而名字的前綴赫然是嵐劍宗副宗主的身份。只不過在劍耀遠的名字下面並沒有死亡的日期,應該是沒有人刻上去。
江源和葉升都張大了嘴巴,原來這位渡劫境初階的強者居然是當年嵐劍宗的副宗主。
很難以想象,一位貴爲副宗主的強大存在,居然戰死在了第一線,這戰鬥到底有多麼慘烈啊。
“這副宗主的名字下面並沒有刻上死亡日期,如果不是沒有人知道的話,應該是會刻上去的。”
葉升分析到。
“或者說,當時周圍副宗主死亡的時候,已經沒有人能夠再在慰靈碑上刻字了......”
江源下意識的說道,只是江源這一句話說完,兩個人一陣毛骨悚然。
莫非在這劍耀遠尚未身死的時候,嵐劍宗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堂堂中原地區四大門派之一的強大劍宗,居然會被滅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