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枯藤守約 >第17章 發現跟蹤
    次日,天剛矇矇亮,億離便與另外的三個同門一齊出門。只見他們來到了黃坡鎮的大黃坡旁的一片叢林中,小心謹慎地觀察四周,其中的一個女子點燃了一個細長的香,插在地上,散出平常人都不堪聞入鼻中的氣味。四人分別躲在四個方向的樹後等待時機……

    這時,一隻小小的刺蝟藏在枯葉中,聞着這氣味蠢蠢欲動,這味道聞起來就像是它第一次吸食人類的精神時候的感覺,啊……太誘惑了!只見這刺蝟漸漸變得與一個成人一般大小,手腳變化作人類的手腳,背部仍是長滿了刺的背。它快速地往味道方向竄去,發現這竟是一支香而已,意識到可能是個圈套,母刺蝟精怒不可遏地豎起了背部的刺……

    只見四人從四個方向包圍住母刺蝟精,默契地要同時給母刺蝟精隔空施掌,哪知這母刺蝟精巧妙地躲過了四人的這一招。母刺蝟精立刻預料到這四人定是收了自己丈夫的天鯤星弟子,她用仇視的眼光掃了一眼四人,便快速地化作一隻圓圓的刺球——它騰空躍起朝億離滾去,就在母刺蝟精化作的刺球將要扎中億離那美豔絕倫的臉蛋時,億離往後彎下了腰,躲過了刺球。接着,本來僅有一個的刺球,頓時化作了十二個刺球,只見這十二個刺球將億離圍了起來,就要往她身上扎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劍光閃過,一把利劍將其中的一個刺球刺中,其餘的十一個刺球馬上就落在了地上並且消失……被利劍刺中的那個刺球,變成了一隻小小刺蝟,身上插着劍,躺在地上痛苦不堪。出現一個男子,他將利劍從刺蝟身上拔出,刺蝟掙扎片刻便嚥了氣……

    “谷田由?”億離定睛一看,這殺死刺蝟的利劍主人,竟是谷田由,於是她拿起手中的劍指向谷田由的脖子:“你跟蹤我?”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十分的憤怒。

    “谷田由?是不是也是出自我們天鯤星的田由師兄啊?總是聽他們說田由師兄相貌堂堂,一身英氣,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啊!”與億離同行的其中一個女子(暮雪雁花)癡地說道。

    而另一同行的男子(伍因也)一直都愛慕着億離,他用難掩的嫌棄瞟了一眼暮雪雁。

    “億離,你這是做什麼啊,田由師兄剛剛可是救了你啊!”另外一個女子(月漸聲)焦急地勸說道。

    雖被億離用劍指着,但谷田由眼中沒有一絲的恐懼,他反而溫柔地對着億離說道:“對不起,我確實是從你出天鯤星開始就跟着你。但,你相信我,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啊!”

    “那刺蝟精在吸食人的精神之前,也是這麼說的。”只見伍因也在一旁酸溜溜地說道。

    “你走吧,別再跟着我。否則下一次,這一劍我一定捅下去!”億離將劍收了起來,她心中是無奈又憤恨的。

    “我們走吧,既然已經完成了任務,我們迴天鯤星覆命吧。”月漸聲覺得場面有些尷尬,用着哄小孩般的語氣對同伴說道。

    就在四人準備走時,伍因也轉頭對着谷田由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還用脣語說道:“別跟過來!”

    谷田由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暮雪雁回過頭來對着谷田由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而谷田由的眼裏只有億離的背影,並沒有看到暮雪雁做了什麼。就這樣看着億離走遠,然後又看着她與同伴們一齊飛走。谷田由終於似被抽空了氣般,垂下頭來。他從叢林裏往外走去,垂頭喪氣地漫無目的地,簡直和行屍走肉沒有什麼區別。

    “客官,喫飯嗎?今日小店有上好的鱸魚,無論是煎炒煮蒸都是極其美味的。”一個肩上搭着一張桌巾的小哥,迎着谷田由諂媚地問道。

    “抱歉,在下並未感到飢餓。”哪怕是心情低落之時,谷田由仍然是待人友好的,儘管這只是個陌不相識的店小二。谷田由說着,就要往前繼續走下去。

    只見這店小二跟了上前繼續說道:“客官,若是不餓,可想飲口熱酒?我們店中老闆娘親自釀的梨花酒,最是消愁!”店小二經驗最是豐富,他看穿了谷田由寫在臉上的愁容。

    “消愁?”谷田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那便飲上幾壺,看看它能消我幾分愁,散我幾分苦。”他跟着店小二,走進了店中坐了下來。

    幾杯酒下肚,回憶便涌上了心頭——前些日子,得知天鯤星弟子都將下凡歷劫的谷威,用命令的語氣要求谷田由一路跟着億離。“父親,你爲何如此執着……”“住口,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兒子,父母之命,你豈敢不從?”“可是父親,我看她身上也未必有您要的東西啊,之前您讓我喫丹藥又讓我每年月圓時觀月看線索,結果呢?還不是什麼結果都沒有?”“就是因爲觀月找不到我要的東西,我才讓你跟蹤億離,說不定她身上就有線索!好了,不必多言,你只需要照做……”一向尊重父親的谷由田,還是照着父親所說的,暗地裏跟蹤起了億離。但是谷威不知道的是,早在多年前,谷田由便對億離生了情愫……

    或是用杯子澆不滅憂愁,谷田由乾脆拿起了酒壺往口中猛灌,腦海中全是揮之不去的億離的面容……他想起初見時的億離的笑靨,那時的竹林生得正綠;又想起跟蹤她時看到她的每個樣;有時候是堅強倔強獨立的她;有時候又是勇敢地與爲禍人間的妖精打鬥時的她;有時候又是和同伴嬉笑打鬧的她……

    複雜的心情,矛盾的糾葛。像是今日刺蝟精身上的刺一般,扎滿了谷由田的心肺。只見他一壺又一壺地將酒往嘴裏送,從白晝喝到了夜深……終於,他將自己灌醉在了這酒桌上……

    他擁着自己滿腹的惆悵情懷,趴在店中的酒桌上,沉沉地,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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