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炷香時間,石無移便急匆匆的推門而入了,見到‘石珈茵’毫髮無損、怡然自得的坐在房內品嚐好酒好菜,便也落座自個兒倒了一杯酒。
“五妹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昨晚,不過說也奇了,昨晚我回來時,發現秀石峯的靈氣比之我離開時,竟然少了一大半。整個秀石峯的靈氣如玉帶繞青山一般,久久不散。我還當是什麼高人鳩佔鵲巢,佔了我的峯座。結果進來竟然虛驚一場。”‘石珈茵’拍拍胸脯,驚魂未定的模樣。
“當初五妹信誓旦旦的說永不回家,誓死都要追隨蕭予衡,日前我才收到信,說五妹已經追到魔族的地界幻海界了,怎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回家來了?”石無移似乎是隨意問道。
“怎麼你們都問我這個問題,昨夜在路上遇到三叔,見我也是一臉驚奇的模樣,還問我這段時間是否一直住在秀石峯。大哥,難道我離家出走一段時日,就不再是石家的五小姐了嗎?”‘石珈茵’說到這裏,面有委屈之色。
石無移說道:“怎麼會呢,大哥只是奇怪而已,五妹向來心志堅定,決定了的事從不輕易改變主意。當日我們在蕭家,蕭家正逢魔族進攻之時,你也打定主意不回來,要在蕭家等蕭予衡。蕭家被破,藥庫成了廢墟,你也曾給我發了傳音符,說要去幻海界尋蕭予衡。”石無移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石珈茵’的表情。
‘石珈茵’眼眶含淚,“在外漂泊,生死難料,九死一生,我這才明白,唯有家人與親人才是珈茵永遠的依靠,是珈茵不懂事,害大哥擔心了。”‘石珈茵’掩面而泣,肩膀時有抽搐。
石無移一副原來這樣的表情,拍了拍‘石珈茵’的肩膀,順勢將她摟入懷裏,“蘋兒受苦了,回來了就好。”
‘石珈茵’嚶嚶哭泣,一邊稱是,一邊又似疑問道:“蘋兒?”
“五妹怎麼忘了,蘋兒是你的小名,你幼時最愛食蘋果,我便爲你取名蘋兒。”石無移不解道。
“是是,蘋兒離家太久,大哥也很久沒有喚我小名了,怎麼今日想起來。”‘石珈茵’難掩窘色。
“沒什麼。蘋兒坐下喫飯吧。”石無移再扶‘石珈茵’坐下。
“方纔我聽琉暄說五妹要喫珍珠圓子和荷葉酥餅,可是我記得五妹嗜辣,無辣不歡的,怎麼喫起甜食來了?我再吩咐廚房上些辣味三寶和麻仁香酥鴨,都是你喜歡喫的。”石無移不由分說便做主上了一桌子辣菜。
柳梔若是最怕辣的,但是石珈茵是否嗜辣,她還真的不知道,但此時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片刻,一桌子的美味變成了紅彤彤冒着熱氣的辣味,每一盤都是紅得透亮,似乎喫一口就得七竅生煙似的。
柳梔若心裏暗自腹誹,這石珈茵有這麼嗜辣嗎,天天這麼個喫法,水靈根都能變火靈根,直接噴火算了。
石無移還在不停的給‘石珈茵’夾菜,轉眼間飯碗裏已經堆了滿滿一碗的‘美味’了。就等着看‘石珈茵’如何下嘴了。
石珈茵卻不着急喫,“大哥,方纔我也吃了不少,都喫飽了,你以前不是常說,修仙者不能貪口腹之慾嗎?我們修仙之人,最忌的就算貪嗔癡,珈茵在外多年,受了不少苦,謹記大哥的教誨,已經改正了不少以前的壞習慣了。”
“哦,五妹常說,人生在世,若不能縱情恣意,連小小口腹之慾都要瞻前顧後,那修仙長生還有什麼意思?”石無移反問道。
“那是珈茵年紀小的狂妄之言,大哥切莫要取笑了。倒是大哥,昨夜我遇見三叔,他不斷問我這段時日有無在秀石峯居住。我要細問他又彷彿遮掩似的,莫不是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大哥有領什麼女子住在秀石峯不成?”‘石珈茵’反將一軍。
“不曾。”石無移回答的乾脆。
“真的嗎?”‘石珈茵’拖長了聲音問道。
“哦,我想起來了,五妹這麼一問我是應該坦白,不過這也是不光彩的事情,本不想再說的。前段時間倒是在戰亂廢墟中救了一個姑娘,念她身世可憐,孤苦無依,就想着帶回家來做個婢女,也好有個容身之所。她身受重傷,我讓琉暄和陸離好喫好喝伺候着她,她倒好,居然想勾引我,在三叔四叔面前故意露出什麼帕子,讓三叔四叔誤以爲我金屋藏嬌。我訓斥了她幾句,她竟然連夜逃走、不辭而別,我還沒來得及檢查呢,也不好說她是不是攜帶私逃了。也怪我心太軟,遇人不淑。”
‘石珈茵’聽的石無移這一通胡謅,暗歎這戲精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石無移扯起謊來還真是可以去唱大戲呢。
‘石珈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說不定人家有什麼難言之隱呢,也不一定就是攜帶私逃。”
石無移湊近了問道,“那五妹認爲她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大哥帶回的人,我怎麼知道?”‘石珈茵’被石無移這麼一盯,一反問,馬上撇過臉去。
“我以爲五妹回來的這麼及時,應該什麼都知道呢。不然我還是去回稟了家主,先告訴他五妹回來這個好消息,再讓他廣發告示,以石家的影響力讓他去幫我尋尋這膽大包天的女子究竟是跑了呢,還是藏起來了,還是改頭換面混在我們石家呢?”石無移忽然提高了音調,面色威嚴起來。
‘石珈茵’被石無移這麼一嚇唬,尤其是聽到最後一句,還是改頭換面混在我們石家呢?心中便有了數。感情這石無移早就看穿了她,一直在這陪着她演戲呢?
“無移公子謀略無雙,膽識過人,哪個小賊趕在你的地盤耍詭計,我看還是算了吧。”‘石珈茵’垂頭喪氣。
石無移聽她這麼一說,知道了七八分,便低下頭問道,“還不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