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雍都,是整個華帝國中第三大的城市,僅次於作爲首都的‘神陽’與作爲第二首都的‘上京’。
不過,雖然高新科技與資源的輸入使得雍都在短短五年間變成了如今的大都會模樣,但因爲原本人口稀少的原因,現在雍都的很多居民都是從帝國內陸遷移而來的——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未曾體驗過戰火的摧殘。
即便在有了外來人口的現在,雍都中依舊有不少是屬於商庫或貨倉的新開發區,夜裏的那裏,實在是寂靜得不行。
而這份寂靜,也自然被某些心懷鬼胎的傢伙們所利用了起來。
……………………
以那超乎常人的腳力,於黑夜中奔走。
見草瞥了眼身後空蕩蕩的街道與那一盞不停閃爍的路燈,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面前的鐵門。
這是間深褐色的小型貨倉,坐落於鱗次櫛比的貨倉間的它絲毫不起眼。
大概過了兩三秒左右,傳來了‘啪嗒-’的開鎖聲。
門扉開啓,身着白色長袍的年輕男生朝他微微頷首。
“見草。”
“目清。”
見草點頭行禮,從男人讓出的空檔中走入了室內。
目清警惕地朝外探出頭,在來回巡視了一番後鎖上了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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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倉內部雖小,卻被改造地玲瓏有致。
從鐵門進入後,廊道會直通擺放着三張沙發與一張桌子的大廳。而從大廳,又會有一條分支通向三個房間。其中一個是休息室,一個是清洗室,一個是監控室。除了休息室外,其他的地方都沒有鋪上地毯。
漫步過廊道後,見草擡頭看向正聚集於大廳中的人們——那裏既有些熟悉的面孔、也有些不大想見到的傢伙。
首先,站在見草身旁的,那個爲他開門的白袍男生名叫伏目清,是伏家最後的血脈,擅長操控環境的玄師。
而那個正對着見草,在沙發上打着盹、坐姿豪邁的紅髮女生名爲炎令風,是炎家最後的血脈,而其術法如其名,是擅長‘炎’的玄師。
至於另一張沙發上的鐘離秋,就不多做介紹了,鍾離家所擅長的都是肉體強化的術法,也即是身法。
最後,佔據着第三張也就是最後一張沙發的三個人,便是他所不太想見到的傢伙——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年輕男人名爲荀葉,站於其身後的一男一女分別名爲荀竹和荀柔。
‘荀’家……是擅長殺人武術的家族。傳聞中,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居住於上京的他們,是玄師中激進反抗派的靈魂人物。
說起來……或許可能已經被發現了,在坐的所有人,包括見草自己,都是不到二十五歲的年輕玄師們。
那麼年長的玄師們都去哪裏了呢?
……都在五年前的戰爭中壯烈犧牲了。
見草眨了眨眼,深吸了口氣。
“好久不見,各位。”
“唉?見草哥!”聽聞聲音,上一秒還閉着雙眼的令風忽然清醒了過來。她魚躍起身,一把抱住了他,“你這幾天都去哪裏了呀!”
“……只是在好好上課而已。”見草拍拍她的肩膀,輕輕地將她推了開來,“你呢,有好好去學校嗎?”
“哈哈哈,本小姐我纔不屑於和那羣蠢蛋一起上課呢。”令風叉着腰,毫不矜持地笑着,“畢竟本小姐可是玄師啊!”
身旁的伏目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這麼說,你上週的小測驗及格了嗎?”
“……”
“就你這種水平,要怎麼才能考上見草哥讀的雍都大學?”目清冷哼一聲,自豪地昂起下巴,“鄙人不才,只考了個a。”
“……切,區區一個伏目清。”
“喂,炎令風,你對我的名字有什麼不滿嗎?”
“哼~”
炎令風白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
“你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真是太好了。”見草淡淡笑着,轉過身,朝着正看着他的鐘離秋打了個招呼。
鍾離秋微微頷首,衝着休息室甩了個眼神。
見草點點頭,便那走去。
“怎麼,不和我們打招呼嗎?”在見草邁步經過荀葉身前的時候,後者突然擡起頭,微微一笑。
“叛國者?”
氣氛瞬間就凝固了。
“喂!姓荀的!”炎令風生氣地握拳上前,高聲質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荀柔立即擋在哥哥的身前,輕挑雙眉,微笑着看着她。
“什麼意思?你們炎家的人已經連這個都聽不懂了嗎?”
“荀柔你——!”
“令風,冷靜點。”
目清快步上前,拉住了炎令風。
“伏目清!別攔着我,本小姐可不允許有人這樣侮辱見——”
“冷靜點,令風!你難道沒發現見草哥都沒說話嗎?!”
炎令風稍稍一愣,看着眼前那止步不前的黑髮男人。
“我和叛國者是不同的。”見草沒有回身,只是淡淡地說道,“還有,我是不會殷勤問候‘殺人犯’的。”
說完,他便繼續朝前走去。
“呵,‘翊狼’,這樣好嗎?”
荀葉笑着站起身,看着他的背影,
“說不定這個殺人犯的手裏,有着你夢寐以求的東西哦?”
見草怔了怔,側過了身。
“你說什麼?”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的老師——那個叛國者他,到底爲什麼要背叛自己的祖國嗎?”荀葉側過身,瞥了眼正閉目養神的鐘離秋,“雖說今天鍾離家又丟了一條線索,但如果只是告訴你的話……我可是很樂意的哦。”
一旁的荀竹略感喫驚,“葉,這——”
沒等他說完,荀葉就做了個住口的手勢。
“是嗎……”
見草閉眼思考了會兒,突然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那就等你想說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