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樓層的電壓都不穩定了,樓道的燈忽明忽暗……

    衛生間門口,電伏穿過一個懸空的藍色虛影,藍色的虛影只掙扎一下,便被電流蒸發了。

    收入數據,來自李金娥的負面情緒+1000。

    電流其實已經過了,只剩後面的麻痹讓蘇梨緋完全無法掌控身體。

    第一次收到這種大額的負面值,還是一個陌生人給的。

    蘇梨緋沒心情研究,自己是何時嚇到這個叫李金娥的人。

    現在她渾身都有種被電脫皮的感覺,麻痹稍退後,全身熱辣辣的疼,艱難的套上睡衣,扶牆挪出來。

    雙眼被雷霆電的通紅刺痛,看什麼都蒙着一層血色,觸目所及全都是驚悚片現場。

    胡秀娟是一聽蘇梨緋說不舒服,不但答應幫她請假,還主動說要幫她帶早餐。

    這讓蘇梨緋很感動,如果胡秀娟能不喫她的薯片!蘇梨緋還可以更感動一點。

    凌晨三點二十分,蘇梨緋躺在牀上,眼前雖然還是一片血色,但已經可以看到強烈的光線和一些近處大件的物體輪廓了。

    習慣的伸手向衣領,感受着玉片在胸口的溫度,沒由來的感覺安心。

    奶奶說她是在姥姥家出生,也一直在姥姥家養着。

    直到三歲那年媽媽病逝,爸爸失蹤後,一個自稱是蘇梨緋小姨的女人,千里迢迢把她送回來,說是姥姥年紀大了,無力再撫養蘇梨緋。

    在此之前誰都沒見過蘇梨緋,那時銀鏈和玉片就已經掛在她身上了,而三歲前的記憶,蘇梨緋一點都沒有。

    項鍊就一直貼身帶着,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念想。

    想着奇怪的紅色閃電,坑爹的破系統,還有一些零碎的往事,蘇梨緋漸入夢鄉。

    半夢半醒間,蘇梨緋好像聽到門外,走廊上有人穿着拖鞋,“嗒嗒”“嗒嗒”的腳步聲。

    腳步聲“嗒嗒”漸行漸近,在門口停下,片刻後“嗒嗒嗒嗒”,聲音太響,像有人穿着拖鞋在房間中走動。

    蘇梨緋太困頓無奈的翻個身,用被子矇住腦袋,沉沉的睡了過去。

    “嗒嗒……”拖鞋行走的聲音又漸行漸遠。

    “叩叩叩”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吵醒了沉溺夢鄉不可自拔的蘇梨緋,

    “誰呀!”一向好脾氣的蘇梨緋,有些煩躁的坐起對着門口方向問道。

    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是做夢了?”蘇梨緋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窗外灰暗的天色,透過窗簾,落在地板上,讓宿舍有了絲絲光亮。

    利民紡織廠附近還有幾家電子廠和皮革廠,基本樂市的生產主力軍都被劃在這一片,附帶着形成了餐館一條街和住宿娛樂一條街。

    胡秀娟爲表薯片的情誼,特地到張氏包子店,排隊給蘇梨緋買好了早餐,一大盒豆漿+兩大籠小籠包。

    林夏拎着一大袋早餐,站在樓梯口,心裏有些彆扭的猶豫。

    來自林夏的負面情緒,+10,+6,+1,+10……

    夏日清晨的陽光,即明媚又晃眼,落在林夏身上,偏偏光線就柔和了幾分,彷彿陽光都被他暖化了。

    “這個給她!”

    林夏一開口就開始後悔了,將手中的早餐往胡秀娟手中一塞。

    呵,那個不着調的丫頭……

    來自林夏的負面情緒,+230,……

    “……”胡秀娟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重量,覺得自己必須要說點什麼!

    “林夏,蘇梨緋她可能瞎了!”胡秀娟歪着腦袋,斟酌道。

    怎麼她就瞎了?什麼叫她可能瞎了?

    林夏“……”

    來自林夏的負面情緒,+666,……

    看來不着調這種事是會傳染的。

    蘇梨緋刷着牙,眼睛的視力已經恢復了七成左右了。

    只是不管看什麼東西,都還帶着一層淡淡的紅粉。

    看着後臺林夏刷屏的負面情緒,這一大早的什麼情況,怨念怎麼就比昨天還重了!

    在一個讓人驚喜的666後,數值又回到1點。

    呵!男人。

    蘇梨緋睡在靠近窗臺邊的下鋪,上鋪劉冬梅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這會洗漱完回來,擠在蘇梨緋牀邊搶喫小籠包。

    而胡秀娟下鋪的妹子叫李碧華,正癱牀上拿着手機看新聞。

    蘇梨緋抱着豆漿,騰出手又拿起一個小籠包,準備往嘴裏放。

    “冬梅,昨天下半夜還有誰請假了!”

    “不睡覺的,一個晚上在走廊走來走去!”

    蘇梨緋如願將小籠包塞進嘴裏含糊說道。

    劉冬梅和胡秀娟疑惑的對視一眼,說道,

    “沒聽說還有誰請假啊!”

    胡秀娟回憶一番道,“下半夜除了你,其他人都在啊!”

    “會不會是顧阿姨,起來做衛生了?”胡秀娟試探說道。

    “顧阿姨昨天下午就回家了,好像是家裏有事。”

    劉冬梅跟做衛生的顧阿姨是半個同鄉,顧阿姨臨走,還問她要不要往家裏帶東西。

    工廠是倒班制,爲不影響另一班次的員工休息,也爲了員工感情與團結,所以每一層住的都是同一個車間班次的員工。

    蘇梨緋嘴裏嚼着小籠包,總覺得嘴裏沒味了。

    “可能是樓下的對班跑上來了吧!”胡秀娟說道。

    “我聽以前的老員工說,時不時的半夜會聽到有人在樓道里走來走去,有個女生不信邪,跑去開門,然後……!”

    對面的李碧華突然湊過來神經兮兮說道。

    “這也太嚇人了!”胡秀娟和劉冬梅驚的抱一起。

    “然後怎麼了?”蘇梨緋手中豆漿杯都快被掐斷腰。

    說完蘇梨緋一呆,不對呀!嚇人這種事明明是自己比較擅長,而且她缺負面值呀!

    “我跟你們說呀……”

    蘇梨緋不知怎麼就一直想起,班長休息室前那個晃悠的影子,還有那個幫自己開了機臺,然後消失無蹤的人。

    這一切如果是鬼的話,倒都可以解釋的過去了。

    要換原來,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蘇梨緋,鐵定是不信的!

    鬼神之說也許荒謬,蘇梨緋在經歷昨晚的事後,現在跟她說,屋子裏有鬼她也是信的。

    “你聽說了嗎?有人說我們廠的位置,原來是亂葬崗,當年剛開廠的時候鬧鬼鬧的可兇了,後面還是請了大師來才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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