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就近到蘇梨緋身前,那一刻蘇梨緋眼中的餘清幾乎如鬼魅一般,
餘清身型再次暴漲,要趁着蘇梨緋暫時脫力不濟的時候,給蘇梨緋致命一擊……
那匕首在蘇梨緋眼中放大,要直取蘇梨緋脖子上的喉管。
這是要死了嗎!?
死亡的恐懼在蘇梨緋內心翻騰着,那種無邊的黑暗籠罩而來時,迸發出那種想要求生的驚慌,
我要活下去!
就在這一刻,蘇梨緋體內沉寂許久的星雲突然動了,極速轉動中,發出讓人顫慄的嘶吼,像是有什麼遠古巨獸要破籠而出!
一股彷彿壓抑了太久的狂暴力量,如一道光線從她胸口飛出,直接洞穿了撲面而來的餘清。
光線穿胸而過,像串糖葫蘆的竹籤,好久才慢慢消失,閃着寒光的匕首離蘇梨緋的脖子還不到十公分,卻無力再繼續了!
“嗬,”餘清口中溢出一股鮮血,被貫穿的胸口除了剛纔有過一絲血線外,也開始慢慢滲出血絲。
蘇梨緋立刻起身踢開餘清手邊的匕首,看着餘清趴在地上口吐血沫,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沒有,任自己陷在泥污裏……
餘清能感覺得到,她要死了,潛伏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裏,她曾想過自己的無數種死法,
或暴露後被帶走關押至死,或在逃亡中搏命而死,或是安然回國享受榮耀穩度餘生老死……
卻從沒有想到,會是死在蘇梨緋手上,那個曾經平庸醜陋,也陽光明媚的普通女孩手中。
她只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曾經需要自己憐憫可憐的普通女孩,怎麼突然就跟神經病一樣,能反殺自己了呢?!
她想怨毒的看着蘇梨緋,親口問問她,到底哪個纔是真實的蘇梨緋!?
是不是一開始就是在騙自己,降低自己的防備心?
就像分手的戀人,沒能得到一句“愛過”誓不罷休一般的執念,她不甘心!她不甘!
而最後,一切還是要歸於寂滅與黑暗,這就是死亡。
那光線猶如雷霆,擊毀餘清體內所有的生機,還有帶着某種奇異的類似規則的力量,瞬間斬滅她某一道魂魄,那道魂魄像是蒸發一般消失無蹤。
天上地下,五行六界,再難尋覓其蹤。
來自みどりすずみ的負面情緒,+1000,
在一堆長舌鬼+1,+307,+65,……,之間,這個日文名字尤爲突兀。
蘇梨緋看着餘清最後貢獻的+1000負面值,微微的沉默了許久。
內視星雲,星雲裏所有的星沙都在閃閃發光,星雲中心多了一根細針……
蘇梨緋以爲看錯了,再看果真是根針,跟繡花針大小無異,不過是金色的,稍鈍的那頭赫然還有個針眼……
繡花針針眼位置下方有兩個細細的篆型字:吞賊
遠古巨獸……?!
金色繡花針似乎感應到蘇梨緋在小看它,針身一顫,整個星雲團圍繞着繡花針,快速旋轉起來……
好!好!瞭解了……蘇梨緋退出內視。
蘇梨緋不曾想過要殺人,可如果有人妄想奪她的性命,那她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哪怕手執屠刀,她蘇梨緋,從來就不是一個引頸就戮的人。
在外人眼中,蘇梨緋的生活像是一部苦情劇,無父無母,和年邁的祖母相依爲命。
可蘇梨緋的記憶裏,她只是過的比較忙碌,也比同齡人稍稍辛苦一些。
活着,就已經很艱難了……
在同齡人都上學的年紀,她也上學了,早上上學前,她會把羊牽出去,放養在山坡上,除了書包還會帶個籃子,中午放學帶一籃豬草回家。
中午上學前,趕羊到另一片水草豐盛的地,再帶把柴刀,晚上放學回家時背捆柴禾,趕羊回家。
放暑假了,同齡的孩子忙着到處瘋玩到處野,她趕着鴨羣,今天在北邊山坡上,明天在村口的小河邊。
傍晚時分趕鴨羣回家,背上一籠豬草比她個還高,但是她卻覺得一點也不重,
豬草裏有時會放着今天鴨子下的兩三個鴨蛋,淡綠色底的蛋殼,圓滾滾的,
回家前,有時蘇梨緋欣喜的能捧在手心看一天,明天早上可以煮兩個鴨蛋,她一個,奶奶一個。
那時候,蘇梨緋從不覺得辛苦,有時候她能一天都盯着鴨屁股,哪隻鴨子一墜屁股她都緊張的不得了,
有次在田埂上,一隻鴨子不謹慎的下了個蛋,結果田埂太高滾下去時磕在石頭上。
等蘇梨緋發現時,整個蛋液上都是泥土了,捧都捧不起來,年幼的蘇梨緋看着金燦燦的蛋黃,心疼的蹲在田埂上差點哭了。
鴨子下的蛋,奶奶從來不賣的,她說蘇梨緋在長身體,多喫些長的好。
那時候,蘇梨緋最開心的就是過年了,豬圈裏的豬養的肥膘肥膘的,一旁羊圈裏的兩隻小羊也長成壯碩的大山羊。
奶奶會叫村裏的屠戶,殺豬宰羊,賣完了豬羊肉,沒人要的豬下水奶奶能做成賊好喫的血腸。
肥膘奶奶拿去熬出豬油做菜用,剩下的油渣子,香香脆脆的,蘇梨緋最愛拿來當零食喫,奶奶還會拿來當餃子餡,還會做個涼拌羊雜……
那年奶奶去一個相熟的婆婆那借養了一對種兔,來年就下了一窩小兔子。
蘇梨緋最高興的就是看母兔子給小兔子餵奶,那毛茸茸的小兔子,比誰的布娃娃都好玩。
後來小兔子大了些,蘇梨緋就天天在村子裏,那些沒養家禽牲畜人家的菜地裏打轉,撿些發黃發乾的菜葉回家喂兔子。
村裏都知道蘇梨緋,見她就撿些乾菜葉,也就由着她了。
那時候正逢年節,蘇梨緋照例去菜地撿菜葉,見一個打扮時髦的半大的小子,帶着村裏一羣孩子,居然在菜地裏放鞭炮?!
那鞭炮一擦就往菜心,菜地裏插,一轟一個大洞,別說蘇梨緋的爛菜葉了,整顆菜都爛了。
蘇梨緋氣的眼睛都紅了,揪着那比她還高半頭的小子就一頓胖揍,把那小子牙都打掉了一顆,哭着嚎着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