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壯的堂威在府衙內響徹,包拯打的主意便是想一上來就給李小魚他們這羣武舉生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厲害,從而贏得場面的主動權。
包括所有的文舉生也是一臉得意,囂張異常的看着他們,想親眼看着他們出糗。
那得意的表情好似在說,呵,你們這羣武蠻子也配跟我們鬥,癡心妄想,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我跪下吧,哼!
魯達和賈斯文他們見狀,雖然氣憤,可也無可奈何,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只得是強行忍氣吞聲,捏着鼻子準備撩衣下拜。
可李小魚見狀,卻是急忙伸手攔住他們,冷笑着道。
“等一下,老魯,你們這是幹什麼,跪什麼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以,跟他們,用不着。”
聽得李小魚這樣說,公孫策當即就是一氣,怒聲道。
“王華,你好大膽,竟敢藐視公堂,想挨板子嗎,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給我跪下!”
連包拯也是黑着臉冷冰冰的看着他,用威嚴的目光壓迫着他,想逼他屈服。
可李小魚卻根本不喫這一套,直接冷笑了一聲譏諷道。
“呵,包大人,你還真是好大的官威啊,這律法上寫的明明白白,只要考中了舉人身份,就可以見官不跪,我們武舉人也是舉人,你現在憑什麼要我們跪?這是何道理?”
他身後的那一幫脾氣暴躁的武舉生聽得李小魚這麼說,一想對啊,咱們也是舉人啊,憑什麼要求我們跪?
以前大家都沒有深究這一點,覺得文舉人比武舉人牛叉是對的,關於舉人的特權好像就是文舉生的特權。
可經過李小魚這麼一鬧,武舉生們都彷彿覺醒了過來,重新恢復了幾分自尊心,知道自己也是舉人啊,這也是自己的特權,憑什麼區別對待,所以是紛紛炸鍋道。
“沒錯,我們武舉人也是舉人,憑什麼要我們跪!”
“就是,還真是沒天理了,憑什麼事事這羣文舉生都得壓着我們武舉生一頭,這哪條大宋朝的律法說了,只有文舉生見了官纔不用跪,武舉生就必須跪!”
“說得對,要我們跪也行,除非這羣文舉生先跪,否則,讓我們下跪,絕對不可能!”
“不跪不跪,打死都不跪!”
“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
立時,聽得李小魚他們一衆武舉人如此氣憤的大喊,包拯他們還沒說話,那一衆文舉生就是炸毛了,直接跳腳罵道。
“我呸,你們武舉生也配跟我們文舉生比,哈哈,笑話,簡直笑話,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啊。”
“就是,你們這羣武蠻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個個五大三粗的,那點配跟我們文舉生比?”
“沒錯,還跟我們講特權,你們傻了吧,這見官不跪就是說給我們文舉生聽的,你們武舉生湊哪門子熱鬧,還是哪涼快哪呆着去吧!”
“哈哈,說的就是,所以,還是給我老老實實的下跪吧,你們武舉生,呸,一羣五大三粗的武蠻子而已,配哪門子的特權,還想跟我們文舉生比,做特麼的春秋大夢去吧。”
“快給我跪下,跪下……”
“沒錯,大人,別跟他們廢話,他們要是不跪,直接用刑就是了,我就不信他們這羣武蠻子真的膝蓋硬,彎不下去……”
包拯聞言,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目光愈加陰沉的看着李小魚,也並沒把什麼武舉人也是舉人,可以見官不跪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在他想來,武舉人算哪門子的舉人,於治國無用,怎麼配跟他們文舉人相比,這些特權就是專門規定給他們文舉人使用的,沒想到這羣武蠻子還當真了,也跑來湊熱鬧,真是可笑。
“王華,你當真不跪?”
李小魚直視着包拯那有些陰沉的目光,突然間,也笑了,冷冷的笑道。
“呵呵,包大人,你也要我跪?”
包拯沉着臉沒說話,一旁的公孫策是率先氣不過了,直接站出來怒聲道。
“夠了,王華,你休要在胡攪蠻纏攪鬧公堂,這舉人見官不跪,本來就是朝廷對於文舉生的恩典,你們武舉生瞎跟着起什麼哄,你要是在不跪的話,就休怪律法無情,大刑伺候了,哼!”
聞言李小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是似笑非笑的着看坐在正當中的包拯,這位大名鼎鼎的包青天,笑嘻嘻的說道。
“呵呵,包大人,你的意思呢?真要我們跪嗎?”
包拯只是一手抓着驚堂木,一手撐在桌子上,臉色陰沉的看着李小魚,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見此,李小魚是突然大笑起來,仰天長笑道。
“哈哈,還真是青天,好一位青天啊!”
說着,便見李小魚直接扭頭就在,在所有人萬分差異的目光中,來在了府衙門外的鳴冤鼓旁,二話不說抓起鼓槌,咚咚咚的敲了起來。
他本就是武舉人,力大無窮,此刻全力敲鼓,鼓聲就如同雷鳴般,簡直震耳欲聾,甚至最後重重一錘,將鼓都給敲破了,發出了石破天驚的一聲巨響,令人耳膜之顫。
而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夜深人靜,他這一通死命敲鼓,聲震百里,大半個汴梁城都聽得見,無數已經上牀睡覺的百姓聽了,都是萬分詫異的做了起來,不可思議道。
“這是怎麼回事,誰這麼大半夜的敲鳴冤鼓啊?難不成有什麼天大的冤屈嗎?”
“冤,實在是太冤了,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冤的不得了,連鼓都敲破了,這得冤到什麼程度啊?”
說着,無數多的百姓是紛紛披衣而起,想來看看到底出了神馬情況,是什麼人在這大半夜的擊鼓鳴冤,連鼓都敲破了,這到底得多冤啊。
而包拯等一干開封府的差役見狀,見到李小魚竟然直接二話不說跑到門外去敲鼓,而且連鼓都敲破了,大驚失色之下,全都變了臉色。
包拯更是氣急敗壞的狂摔驚堂木道。
“住手住手快住手,王華,你到底想幹什麼,快給我住手。”
聞言,望着這麼不經敲的破鼓,鬱悶的撇了撇嘴的同時,李小魚也是隨手扔下了手裏的鼓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望着那位大名鼎鼎的包青天道。
“呵,我要幹什麼,包大人,你沒看到嗎,我要擊鼓鳴冤啊!”
“擊鼓鳴冤?簡直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你有何冤,又要狀告何人,今天若不說出個好歹來,本官饒不了你!”
包拯是強壓着心頭的怒氣,重重一摔驚堂木咆哮道。
因爲他知道,這事鬧大了,在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手中,自己的算盤已經完全不起作用了,現在不僅沒有佔據主動,反而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被他牽着鼻子走走,甚至一個不留神的話,自己苦心積累起來的一世英名,都要毀於這小子手中。
就見李小魚是毫不示弱的直視着他冷笑道。
“呵,這還不簡單嗎,我一要狀告這羣文舉生欺人太甚,尋釁挑事,二要狀告你包大人無視律法,區別對待,視朝廷法度於無物,怎麼樣,我的包大人,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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