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買宋 >第五百一十七章 嬌弱骨氣
    並且出於她和寶玉一致的叛逆性格,她鄙視封建文人的庸俗,詛咒八股功名的虛僞。

    在賈府“一年三百六十日,風霜刀劍嚴相逼”的生活中,只有自幼耳鬢廝磨的寶玉纔是她唯一的知己。

    她和寶玉之間的真摯感情,成了她能在這個勢利環境中生活下去的一個重要的精神支柱。

    同時作者還以極大的同情,描寫了伴隨着她的愛情而產生的痛苦和憂鬱。

    比如在她和寶玉的戀愛過程中,由於封建環境的壓力,寶釵,湘雲的中途插入和她自己受了封建意識的束縛。

    她要求寶玉向她吐露愛情,但一旦寶玉真的向她傾訴衷情,她又“氣得說不出話來”,說這是“胡說”,是“欺負”了她等等。

    如此這些,就使她經常陷入苦惱的重圍,表現了一種憂鬱,感傷的情緒。

    此後埋香冢,泣殘紅,唱出哀怨的葬花詞以及常常在瀟湘館迎風灑淚等,都是這種心情的抒發。

    它反映了封建社會婦女的共同不幸,同時也表現了貴族小姐自身的軟弱:作品寫出黛玉與寶玉的愛情達到心靈默契以後,和封建勢力的矛盾越來越大,黛玉的痛苦也越來越深。

    但她始終保持着和封建勢力不妥協的態度,對寶玉的愛情也至死不變。

    在焚稿斷癡情回中,她一面吐血,面焚稿,以死向這個黑暗的社會表示最後的反抗。

    在黛玉身上又使我們看到種新型婦女的思想意識的萌芽。

    薛寶釵是書中和林黛玉相對立的形象,在她身上體現了封建主義的理想和人生道路。

    薛寶釵出身於“珍珠如土金如鐵”的皇商家庭,爲待選入宮而進京。

    她受封建主義的影響很深,表面是“罕言寡語,安分隨時”,實際上有她的“青雲”之志。

    她熟諳世故,城府極深,善於把自己的真情實感掩蓋起來,在人前裝得特別的老實。

    並且在人事關係複雜、彼此勾心鬥角的賈府裏,她常以“不關己事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的態度,與周圍人物相處得水乳交融。

    爲了逢迎封建統治者,以達到做“寶二奶奶”的目的,她使出了各種手段。

    當貴妃從宮裏送來燈謎時,她心裏明明覺得“並無甚新奇”,卻“少不得稱讚”,只說難猜。

    當賈母給她做生日時,問她愛聽什麼戲,愛喫什麼東西,她就按照賈母的愛好回答。

    這些都表現出她的虛僞、世故。更嚴重的是,金釧兒分明爲王夫人逼死,事後連王夫人都有點“心裏不安”。

    但她卻說她“不是賭氣投井,多半他下去住着,或是在井旁邊兒玩,失了腳掉下去的。”

    姨娘也不勞關心。十分過不去,不過多賞他幾兩銀子,發送他,也就盡了主僕之情了。”

    這分明是說假話,表現多麼冷酷無情

    同時爲取得人們的好感,她有時更用小恩小惠來收買人心。

    如幫助探春理家時,就用“小惠全大體”的辦法,騙取了奴僕們的讚賞。以至象從來好妒忌的趙姨娘也要誇她。

    “真是大戶的姑娘,又展樣,又大方,怎麼叫人不敬重。”

    這位具有濃厚封建意識的貴族小姐,她對寶玉並非沒有感情,但對他的“癡”、“狂”深爲不滿,說他是“無事忙”,“富貴閒人”。

    她一有機會,就要勸他學些應酬世務、講些仕途經濟,便於日後博取功名富貴。

    但這樣做的結果只有使寶玉越發反感。說她“好好一個潔白的女子,也學的沽名釣譽,入了國賊祿蠹之流”。

    但是由於她在賈母、王夫人等身上下功夫,最後達到了和寶玉結婚的目的,但她並沒有得到愛情的幸福,自己也做了封建主義的犧牲品。

    因此通過薛寶釵這個形象不僅更鮮明地反襯出寶、黛的叛逆性格和他們的真摯愛情的可貴。

    而且也具體、深刻地揭示了寶、黛愛情悲劇的社會根源。

    賈府封建家長們從維護自己的家族利益出發,要求寶玉將來能支撐這個搖搖欲墜的世家門戶,因此在他們考慮寶玉的配偶時,必須服從於這個總的目的。

    再加上出身於皇商之家,受封建閨範教育很深,而又那樣聰明、能幹的薛寶釵,當然就成了他們最理想的人物。

    他們考慮到:寶玉和寶釵成親之後,不僅可以使薛,王兩家的關係更密切;而且寶玉也會在寶釵的朝夕規勸之下,逐漸改掉這種“癡”、“狂”的性格,走上他們所切盼的“科舉仕宦”,“榮宗耀祖”的道路。

    而薛,王兩大家族,從他們自身的利益考慮,也竭力想使寶釵能和寶玉相結合,以便進一步取得賈府的幫助和支持。

    很清楚,寶玉和寶釵的結合正是體現了賈、王、薛這三個封建大家庭的共同利益。

    這裏我們看到,婚姻已經不單是男女雙方自己的事,而是直接關係到家族和階級的命運。

    在寶釵的背後有強大的封建勢力作她的後盾,這就決定了寶、黛之間的戀愛只能以悲劇結束。

    要知道在這些勞動成果裏,凝聚着多少農民的血淚但賈珍看了他的帳單大發牢騷,認爲“這夠做什麼的如今你們一共只剩了八九個莊子,今年倒有兩處報了旱潦,真真是叫別過年了”

    當農民們的血汗被他們榨盡,因而無力供應上他們揮霍無度的生活時,這個貴族大家庭經濟的入不敷出的情況就愈來愈嚴重,從而出現了日益雕零衰敗的景象。

    小說還用了不少筆墨揭露了這些封建主子們的荒賈赦頭髮花白,兒孫成羣了,還硬要討母親的丫鬟鴛鴦做小老婆。

    賈珍、賈璉、賈蓉之流,即使“熱孝在身”,也還一邊“稽顙泣血”,一邊“狂嫖濫賭”。

    在焦大的一次醉後大罵中,把賈府中的荒淫生活作了痛快淋漓的揭示。柳湘蓮也說;賈府“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罷了”

    爲了滿足貪得無厭的慾望,他們有時甚至不惜坑害人命。

    如賈赦爲了奪取幾把扇子,就勾結官府把石呆子害得家破人亡。

    鳳姐爲了三千兩銀子,破壞了張金哥的婚事,害死了兩條人命。

    在這個貴族家庭內部的兄弟之間,婆媳之間,夫婦之間,妯娌之間,嫡庶之間都充滿着矛盾,“一個個都象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而且需要說明,在衆多的封建家庭的主子中,王熙鳳無疑是一個塑造得最成功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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