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有人勸她,京野南還是做不到不同那個不識擡舉的皇甫燚斤斤計較,“早知道,還不如自己留着用!”回頭,她又衝漠北發起了大小姐脾氣,“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怎麼又怪在了我頭上?”大姐,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惹你生氣的人又不是我!這可倒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你明知道我拿藥給別人,你都不攔着我!”這都能算他賬上?“好好好!你說什麼都是對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癟癟嘴,漠北心想,橫豎就是你有理就對了!他就該一路抱她大腿,臉上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她給拖回來,嘴裏還唱大戲一樣喊着,“娘子,不要走!不要把相公我一個人丟下!”可能嗎?
又安靜了一小會兒……
“你又看我幹嘛?”猛然再次回頭,發現有隻色魔正盤腿坐在石牀,雙手托腮,帶着一臉色眯眯的笑容盯着她,漠北倒是絲毫不避諱自己的目光,“我發現,你不僅哭的樣子很好看,生氣的樣子也挺好看!”這樣稱讚着某人,他託着臉頰的手指頭都興奮得打起了節拍。“信不信我動手打人的樣子,會更加好看?”活動活動了下腕關節,京野南不介意讓有的人稍微長點見識!正好她心裏憋一肚子火,需要找個人發泄一下!漠北脖子往裏一縮,“那我還是不要看了!”乖乖躺回牀上,兩隻手像是兩片樹葉,把自己眼睛蒙上!
好半天,氣總算消了,可有一點,京野南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認爲,我跟那個嚴知府是一夥兒的呢?”漠北蹺着個二郎腿,嘴裏牙籤動了動,幸災樂禍瞅她一眼,“說不定,人家覺得你長得比較符合這個氣質!”評價完,“吱吱吱”笑得跟個偷了油的小老鼠!
沒道理啊!怎麼看,她都覺得自己不是生得一副出賣朋友的長相啊!冷不防給人漠北來一句,“我看你小子倒是長着一副賣友求榮的嘴臉!你不會跟那個知府告密,說我辱罵他吧?”“靠!哥是這種人嗎?”再怎麼樣,哥都跟你同甘共苦這麼長時間,你丫居然如此不相信哥的人品?
“知道我爲什麼會被關這裏?”聽他意思,裏面大有文章啊!順着他意思往下捋,有的人也是腦洞大開,“因爲你……睡了知府大人的老婆?”不……是!腦袋搖得跟頭豬一樣!尼瑪怎麼看她臉上猥瑣的表情,像是特期待這一幕發生似的?“因爲你……睡了知府大人的女兒?”不……是!腦袋又搖得跟頭豬一樣!拜託你胡說八道事先也調查清楚,人知府大人家中有女兒嗎?
猜了幾次都未果的情況下,漠北不得不對某人豐富的想象力表示甘拜下風,“大姐,我有那麼邪惡嗎?你腦袋裏就不能裝些健康的東西?”牙籤往上翹了翹,漠北現出一副遲疑、而又略帶幾分得意的面孔,“因爲……我跑知府大人家裏去偷東西!”“你小子!有一手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這還沒完,緊接着,又開始耍流氓了!“你讓我玩你嗎?你讓我玩,我就玩!”搓着兩手,漠北現出一副猥瑣的模樣!結果對方胳膊肘用力一頂,剛巧打在他肋下,“別岔開話題!然後呢?”“嗷嗚”一聲狼嚎,腰就彎下去了!這就叫自作自受!漠北捂着受傷的肋骨,現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大姐,你下手就不能輕一點嗎?』她看他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然後那知府大人就是這個樣子!”學知府大人樣子給她看,“念你是初犯,好在本官府上也沒什麼損失!就打你個二十大板,然後給放了吧!”你別說,學得還是有幾分相像!“他都說把你放了!那你怎麼還進大牢裏?”這邏輯,說不通啊!“他要把我放了,我當然死活不同意啊!我就跟他商量!”
這事還輪得到你跟人家商量???
“不是吧?大人!我到你家裏去偷東西!這麼重的罪!你怎麼樣,也該抓我去大牢裏關幾天!怎麼能這麼輕易把我給放了呢?”別人把他放了他還不樂意,還硬是想讓人把他抓打牢裏給關幾天,這小夥子一看就是腦瓜子進水了!“知府大人就說了,你是知府大人還是我是知府大人?本官說放就給放放放……崩一個臭屁就出來了!”一人分飾兩角,看出來沒?不僅腦瓜子進水,這人還有典型的人格分裂症!
繞這麼一大圈子,“這不還是不同意嗎?”等於他前面說的那些全都是廢話!聽他說完啊!“他不關我,我就直接拿鞋扔他臉上!”想象一下,一隻鞋子“吧唧”一下,砸那知府大人臉上,然後鞋子掉下來,知府大人臉上留下個鞋印子!這畫面,想想都讓人覺得好笑!“噗!真的假的?”還是有一點不相信,不會是你小子吹牛逼吧?
“那還有假?”怎麼樣?哥厲害吧?給她一點小小的眼神暗示:是不是得誇哥兩句?“英雄!人民崇拜景仰的大英雄!”誇他的同時,京野南還豎起兩根大拇指!“那是那是!”說他胖,他還喘上了!“然後他打完我板子,我這不就來大牢裏陪你了嗎?”用胳膊肘碰了對方兩下,漠北眼珠還滴溜溜轉了兩圈,心想,這傻子還真好騙,說什麼她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