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倒是很理解林清風的心情:“可不是,剛帶着錢做火車的時候可緊張死我了,感覺滿世界的人都在盯着我看呢!害得我在火車上兩天一宿的不敢閉眼,等存了錢喫完飯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的睡上一覺頭疼死我了!”
“那你怎麼不在家裏就找個銀行存了,至於拿着錢一路擔驚受怕嗎?”
“你以爲我不想啊,你是沒見過湘西到處都是崇山峻嶺,那是5步一懸崖,十步一盤山的地方,找個存款機談何容易,更何況在湘西人眼中趕屍匠的錢並不乾淨,我還是別拿着錢在他們眼前晃悠了,免得他們摸黑進我家門,趁我叔叔不在,再把我家給端了,到時候我去哪哭去!”
“不過歡歡,趕屍匠真的那麼賺錢嗎?我有看過資料趕屍匠趕的屍體大多是普通百姓在外打工客死他鄉,又少有人能花錢包車運屍所以才誕生這麼一行業的。”
歡歡閃爍其詞道:“大概請我叔叔走腳的人都小有閒錢吧,再說了那些交通工具又不是給錢就讓你運屍體的,不然我叔叔的生意也不能這麼紅火啊,放假這麼多天我就見過我叔叔一面,見我拿了報社的勳章心裏高興,給我扔了這幾捆錢讓我學校好好學習。”
林清風驚呼:“那你叔叔也太有錢了吧,這一箱子錢該有幾十萬了吧。”
歡歡連忙捂住林清風的嘴道:“別亂說,這是我叔叔讓我樟州買房錢,他讓我儘量在樟州站穩腳跟,以後就別再回那個小鄉村了。他說繼續在那個小山村裏,我們的世世代代還不知道要受多少代窮受多少鄉人的鄙夷呢!”
“你叔叔真好,爲你考慮得這麼詳細。”
“我在心裏也把我叔叔認做最親的人了,至於我那在海南的父親可能已經不記得在那個小山村裏他還有一個家吧。”歡歡突然低落的情緒讓人不知所措,氣氛一度沉迷了下來。
王若弗見縫插針的問林清風:“歡歡打算在樟州定居了,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林清風沉吟半餉回道:“大概是會回臨縣吧,把我媽一個人扔在那裏我不放心。”
“那你可以將林媽媽接來一起住啊!”
“我原本打算買學校後門的小區那裏,可我再過幾年就畢業了,萬一離我工作的地方很遠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所以還是聽浩然學長的,買在他工作的小區附近,這樣也能省了他的房租錢。”
“歡歡,你是認真的嗎?居然爲浩然學長做什麼多事情,要是浩然學長,我是說萬一啊,萬一浩然學長變心了,你可怎麼辦?”
“那我大概會殺了他再自殺吧。”歡歡斬釘截鐵道倒是把林清風的心臟嚇得噗通亂跳的,再也不敢隨意問問題了。三人很順利的將錢存入銀行,歡歡只從中抽出了三張當做待會喫飯的菜金,不過最後倒是也沒讓歡歡請成課,原因是建國哥帶着王母出現了。對於半年不見的女兒王母很是疼惜,摟着王若弗一口一個心肝寶貝的叫着,王母雖不喜王若弗的性取向,可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春節時見別的兄妹妯娌一大家子齊齊整整的來王家拜壽,心裏別提多難過了。本是一家團圓的新春佳節,偏偏自己的女兒卻無家可歸,也不管王家老爺子的威壓,愣是央了王建國帶自己偷偷出來見自己女兒一面。
明明同在一個市區,卻整得骨肉分離半年有餘,連一向清冷的王若弗也紅了眼眶,彆彆扭扭的窩在王母懷裏賴着哭了一場,倒是把林清風和歡歡整得無所適從,還是一旁的王建國見他們二人不自在,先領着他們去了酒館點菜。等菜上了一大半,王母才領着王若弗走到包間裏來,王若弗指着林清風二人一一接受,王母執起酒杯對着林清風連幹三杯表示謝意,高度的白酒薰得王母剛流過淚的眼睛更加鮮紅,林清風第一次被人當做上賓一般敬酒無所適從,也跟着舉起倒滿椰汁的酒杯連幹三碗才停,見兩人一本正經的敬起酒來,倒是惹得一衆旁人笑彎了腰。惹得林清風紅了臉,在有心人的眼裏別樣可愛。
晚宴的氣氛在友好的氣氛中結束,從這以後王若弗雖未歸家,但王母卻成了301宿舍的常客,今天給王若弗三人帶點青團,明兒又帶點私房菜來,一週總要來個七天,倒是比林清風和歡歡在宿舍的時間都長,畢竟林清風和歡歡除了上課以外還需要每天去報社報到,經過上一個學期的散養式培訓後,這個學期他們幾人就已經真刀真槍的實戰演練上了。不過報社一向小心謹慎,交給林清風等人都是些農業新聞或者一些中規中矩的會議新聞,八個實習生中只有黃小莉得到了報社的重用。因着匹諾曹症候羣症,報社有意將黃小莉打造成報社的形象代言人,好從一衆報社同行中能夠脫穎而出,增加辨識度。黃小莉的形象再加上她的特色無疑是報社最好的代言人,儘管黃小莉在報社的成績墊底,但絲毫不妨礙她的地位,而林清風幾人也只有羨慕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