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文已有2個多月的身孕,王家人看在肚子的份上倒是開始好喫好喝的招待慧文了,可王軍不知道中了那寡婦什麼毒,依舊三天兩頭的往外跑,慧文本就厭惡男人,捱得近些都覺得反胃,每日硬挺着身體任由王軍胡作非爲。就算是個美人,可硬的像個石雕有什麼意思,於是王軍更是貪戀村外寡婦的溫香軟玉了。而慧文備受王軍冷落後,不由的想起王若弗的溫暖貼心了,想跟王若弗重修舊好,可怎奈王若弗早已厭惡她至此,不肯拿正眼看她,慧文覺得受到了傷害,想起她的苦日子也多半是有王若弗大鬧婚禮開始的,心中對王若弗重生的愛意瞬間轉化成滔天恨意,這才找了記者堵上門去,想再一次致王若弗於死地,怎料電視臺記者偏護他們,倒是在外臭了自己的名聲。而慧文在外大吵大鬧也被有心人傳到了王軍的耳朵裏,王軍本就對慧文女同的身份恨之入骨,結果她還到處招惹是非惹人嘲笑,王軍喝了點馬尿又受了寡婦的枕邊風,抄起了一根竹竿就往慧文身上招呼。還是王軍的父母顧念肚子裏的骨肉親情,掩護着慧文逃過一劫,爲此慧文也老實了多日。隨着肚子一天天膨脹,慧文的地位也開始有所回升,故而今日,慧文才敢再次登門給王若弗添堵,怎料卻撞在王母的槍口上。王母也不怕丟人,罵得過癮的同時還報了警,讓慧文老老實實的去派出所兜一圈,看她還敢不敢日日來此耍狠。
不過礙着慧文是個孕婦的身份,警局也只是做了些基本的教育工作就讓其家裏人來認領。慧文本不想給王家人打電話的,但是自己連續撥了好幾個電話給自個的老爹老孃及親兄弟沒一個肯來接自己的,天已經黑透,總不能讓孕婦在派出所過一夜吧,於是有兩名民警問了慧文家的地址,陪同慧文回家,可老爹老孃嫌她丟人,彩禮一收早就讓她在王家自生自滅了,一見慧文被警車帶回更是嚇得不敢開門,只悄悄的熄了燈,摒住了呼吸,仍由民警將門敲破愣是不發出一絲動靜。問慧文婆家的地址,慧文也絕口不提,可也不能就把人扔大門口啊。
暗中從村口又潛回來繼續觀察,時針慢慢悠悠的轉了一大圈,眼看孃家還是緊閉大門,懷胎八月的慧文早已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就想往地上坐,民警一看這也不是辦法,敲響了鄰居門,想問問慧文的具體情況,鄰居門剛一敲開,就有一老婦撲着慧文的肚子直呼心疼,原來慧文家雖大門緊閉,可還是讓慧文他弟從後門潛出去,跑到鄰村的王家讓人來領。王軍媽到底是心疼自己未出世的乖孫,到底堅持着從牀上爬起來去接自己的乖孫回家。
鄰居趕緊指着那老婦道:“警察同志,那人就是慧文的婆婆,你交給她就行!”
民警見老婦的心疼是帶着真心的,問過慧文的意見也就放手讓他們一同回了王家。
婆婆到底是心疼慧文肚中的骨肉,來日方長,只等慧文卸了貨再秋後算賬。可王軍卻在寡婦的攛掇下越發覺得慧文是個攪家精,見三更半夜被民警送回,心知慧文肯定又去哪丟王家的臉面了,好聲好氣的送走民警,轉頭就給了慧文一腳,慧文本就腳軟站立不住,被王軍一踹直往地上栽去當下就見了紅。
王家衆人見慧文臉色蠟白,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撲落,兩腿間不斷有液體涌出,沒一會就染了一地的血。眼看就要出人命了,王軍慌了神,還是慧文強撐着體力哀求道:“快!送我去醫院,求你們了,快孩子要掉下來了!”
見王軍還傻愣着,王軍媽趕緊跑鄰居家借車,見警察還守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嚇了一下,可不敢跟警察說這事,萬一抓了兒子坐牢可怎麼辦。王軍媽又掩了臉上的焦急,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回家。民警本就是擔心慧文回家受到打罵,也沒敢走遠,村口距離王家有百來米的距離,聲音聽得不甚清楚,可此刻見王軍媽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還有什麼不懂,雙方對視了一眼直往王軍家衝去,卻見慧文早就失血過多暈在血泊裏,可週圍的人都傻站的,先自己一步進門的王軍媽卻還蹲在血地裏用抹布試圖擦乾地上的血跡,真是何其愚昧無知的一家。兩位民警趕緊抗了慧文,一路警車開道的送往醫院,因爲肚中羊水已破,嬰兒險些窒息而亡,倒是是醫生經驗老道,救了慧文母女一命。
而慧文在醫院一趟多天,除了王軍媽來過醫院,探聽了嬰兒的性別以後就再也沒來過醫院,其他不管是孃家人還是婆家人都未曾出面,任由慧文在醫院獨自殘喘。就連住院費都是民警自掏腰包給補上的,躺在病牀上,身靜了心也就靜了,慧文見女兒軟軟的窩在自己懷裏時,才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可能會在將來給自己的女兒帶來極端的影響,她不想女兒一出生就打上異類的標籤。而她跟王若弗的恩怨本就自己有錯在先,又何必計較誰恨意更多呢。隨着身份的升級,慧文也終於開了竅,可到底陷入的沼澤沒那麼輕易的就能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