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呃，總裁，禮物都拆好了，我也分類列了名單，你看接下來……？”她走到蘇澈桌前，手裏握着一份詳細記錄的列表，想要遞給他。
“老規矩。”然而蘇澈卻頭也不擡。
“嗯？”她不太明白。怎麼最近大家的話她都越來越弄不明白了，金祕書這樣，蘇澈也這樣，這些人就不能把話說得通俗易懂一點？
“嗯什麼嗯？你怎麼越大越笨。”蘇澈放下手中的文件，雙臂悠閒地抱在胸前，向後靠在椅背上不做聲，只是盯着她。
這讓後者脊背一陣發涼。
別看我啊大哥，不是我笨是你自己話沒說明白吧，老規矩是什麼規矩？以前有快遞不都是你祕書處理的？難道是要我一會兒出門問金祕書？
嗯，感覺應該也就是這樣了。“那，那我出去跟金祕書商量……”
“老規矩，情書扔掉，禮物歸你。”蘇澈見蘇幕遮苦大仇深的神情，幽幽開口。
這句話把蘇幕遮的思緒牽扯回以前。
——“哥，給你封信。”蘇幕遮放學回家，這是她第一次幫同學帶情書給蘇澈，以前她可一直沒有對外透露過身份，要不是最近她的一個朋友許伊每天在她面前透露自己有多愛慕蘇澈，她想幫幫她，就告訴許伊可以轉達消息給蘇澈，於是晚上就帶着這封情書回來了。
正經過客廳的蘇澈神情淡然，食指和中指夾過信封，但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後又面無表情扔回給蘇幕遮，“丟了。”
“喂，人家很認真寫給你的，你看都不看一下？”
“跟我有關係？”蘇澈譏諷，“……要是你認真寫的，也許我還能考慮考慮。”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於是第一次轉送情書事件就這麼倉促夭折。
——“哥，有人託我送東西給你。”蘇幕遮第二次幫助別人，而且是幫好幾個人轉送東西。無奈許伊每天纏着她聊蘇澈，一來二去她是他妹妹這件事不脛而走，很快便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這次的場景是在蘇澈房間，她抱着一堆東西站在他門口。
蘇澈抿了一口咖啡，繼續看着手裏的英文報紙，“自己挑喜歡的拿走。”
“可這些是給你的。”
“給你三秒離開我房間，關門。”
“……”
——“哥。”第n次。實在是隔幾天就會有人找她，而且不由分說把東西塞給她就走，她連推辭都沒機會，更別提告訴她們蘇澈根本不會收。後來蘇幕遮也習慣了，把東西攢一攢再硬着頭皮統一找他。
“你說怎麼辦。”而這次蘇澈壓根兒沒有看她，從冰箱裏拿了一盒牛奶，徑自上樓。蘇幕遮乖乖跟在他後面。
“……情書扔掉，禮物歸我？”她問。
“知道還來找我。消失。”
——就這樣，託蘇澈的福，學生時代蘇幕遮真的收了不少禮物。
而剛聽到這句當初從自己嘴裏說出的話，蘇幕遮忍俊不禁，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這個情景還會再次出現。
“笑什麼。知道自己笨了？”蘇澈瞥她一眼。
“是，確實挺笨的。”她莞爾，“當初我就應該假裝是你，給她們每個人都回一封情書，那多熱鬧啊。”
“你敢。”他瞪她。
蘇幕遮嘿嘿一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心情極好地退出辦公室。那些大大小小的禮物她也特別開心地跟金祕書和其他幾個祕書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