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丘 >第三百四十章,此人必死
    來人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身法既強,似個一流高手,陸謙玉斜眼審度,見這人,中等人才,錦繡加身,一身子的好面料,腳下瞪着一雙黑玉短靴,鞋幫很白,手中持有一把細劍,長度較之普通長劍略短,面容隱藏在黑紗之下,是以根本猜測不到,那是一張什麼樣表情的臉,額頭上的幾楞皺紋仍清晰可辨,預示此人至少也到中年,令陸謙玉喫驚的是此人的氣場十分強悍,往那一站,不高的個子,也如一座小山,壓力滾滾而來,只撲陸謙玉的面門,只讓他忍不住倒退,只是不能丟了陸家先祖的面子,這才假裝好整以暇,實則內心洶涌澎湃,整個心臟砰砰砰的一直在跳動不安。

    料他是敵非友,龍泉與心中難免踹踹,生出死亡兩個字來,他穴道雖解,可施展輕功逃之夭夭,怕也不易,須得先弄清楚來人的身份不可。

    不等陸謙玉開口,那女子早已上下來回打量了此人三次,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老頭兒,你是何人,來這裏幹什麼”

    顯然,有此一問,便說明這人不與女子同路,陸謙玉心下稍松,只聽黑衣男開口,其聲粗獷沙啞,令陸謙玉第一時間想到了掉毛的老鴨,說道:“此人慾對魔炎教派不利,乃是中原武林,一個傑出家族的子孫,自身實力,不可小覷,現在若不殺了,將來豈十之,要壞了教派大事。”

    女子讚許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好,這麼說來,你是我魔炎教派的人了”

    黑衣男不答,只是把頭扭過去,看起來,在洞察樹林中的動靜。

    女子又問:“你是誰派來的”

    黑衣男左右看了數眼,可能是覺得沒有人靠近,便把注意力轉移到女子的身上來,說道:“此間不是說話的時候,姑娘若不動手,那便請退到一邊,容老夫料理了他,等他一死,我們在詳談便是。”

    陸謙玉站在一邊,看着黑衣男,好不來氣,心道:“原來是個死敵,你當我是砧板上的魚肉,可以任人宰割,忒把我陸家人小瞧了吧。”陸謙玉不吭聲搭話,腳下暗運巧勁,準備在男人和女人對自己動手之前,先給他來一個溜之大吉,陸謙玉想,若他用了全力,一心逃命,雖不風光,這倆人若想抓他,又哪裏容易既想到了逃走,陸謙玉便不尋戰鬥之法,對兩人的說話,來了一個充耳不聞,大有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的味道。

    女子先是點頭,再是搖頭,男人看來,不僅一頭霧水,繼續道:“怎麼,有什麼問題”

    女子茫然道:“你的意思是說,要殺了這個混蛋蠢貨”

    男人微微一愣,說道:“那是不錯,此人知道的太多,而且又是中原武林年輕一代的佼楚,背後又是十大家族陸家的子孫,可留他不得,今日落在我們手中

    ,那邊是自尋死路,若是給他逃了去,放虎歸山,後患無窮,我們需得儘早考慮,這個小子,詭計多端,此刻眼珠子賊溜溜的轉個不停,不知道在想什麼陰謀詭計,而且此地。”這人大概是要說,此地尚處於東丘山脈,放眼望去,盡是東丘派的土地,留在這裏,極不安全。

    其時,冷月西沉,寒光泛白,薄霧如錦,樹林中一片寂靜,黎明即將降臨,該女子的眼中,突然浮現一層殺機,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光線雖然不明,陸謙玉卻模模糊糊的看見了,心道,不好,不好,這倆人聯手對我,我可抵擋不住,但又不知道怎的,身臨險境,陸謙玉卻遠沒有想象的那麼擔心,就好像是恐嚇嚇不住他似的,這不是源於他心中的自信,而是來自於其他。

    黑衣男,翹首以盼,期待女人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只可惜,這女人無情的說道:“那可不行,我可不想傷了的他的性命,教訓教訓他也就是了,你既然是教派的人,那邊哪裏來的,回到那裏去。”

    黑衣男可能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女人竟然會拒絕的如此堅決,不留任何餘地,不解道:“那又是爲何,此人留在下來,對我魔炎教派百害而無一利,眼前是除掉他的好機會,怕是以後,我們聯手,也鬥他不過了。”說到這裏,黑衣男擅作主張,已從劍鞘之中,抽出二寸,轉眼便要攻上。

    陸謙玉道:“老匹夫,你口口聲聲要置我於死地,自己卻隱隱藏藏,像個海里的老烏龜,我與這個姑娘無冤無仇的,他幹嘛要殺我”

    黑衣男嘿嘿冷笑,說道:“陸謙玉,多說無益,炎煌令碎片,交了出來,方能保得一時平安,要不然”此人長劍之上,突然發出一聲音浪,冗長宛如龍吟。

    陸謙玉給這聲音震到,心想:“好功夫,只需長劍一震,便能喚作龍吟,此人武功之高,實屬當世少見。”

    女人愣道:“你要幹什麼,難道我說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此人留的性命,還有大用,此時無需你插手,還不速速退卻”

    待女人說完,黑衣男仍不後退。

    女人又道:“莫非,你不聽我的命令”

    黑衣男深深一揖,說道:“非常抱歉,雖然小姐身份特殊,可我只聽一個人的命令,即便修羅王,也左右我不得,不知道是何原因,讓小姐如此護着此人,但我要小姐明白,正邪不兩立,中原武林,稱我們爲邪魔外道,打了好幾百年,仇恨根深蒂固,一時難以化解,今日,不是我們殺他,來日只能是我們的生命,掌握在他的手中,爲了整個魔炎教派着想,我不得不違揹你的意願,這就抱歉了。”話音落下,黑衣男大步向前,直奔陸謙玉而來,女人原本攔在他和陸謙玉跟前,黑衣男若動手,須得躍過她不可,女子的是

    這麼想的,他自認爲憑藉身法,攔他不難,怎料,此人身法更快,來到女人面前,突然改路往左,女人伸胳膊阻截,此人又一次往左移動,這一次竟是女人慢了一步,黑衣男如同一陣風般,越過這個人,站在了陸謙玉的面前,陸謙玉早有準備,不等他站住了腳,一劍刺過去,噹的一聲,孤寒的前進之勢,頹然在黑衣男跟前止住。黑衣男不躲不閃,陸謙玉這一劍,趕巧不巧,正好刺到了他的劍身上,孤寒無尖,這一擊,造成的殺傷不大,可它是當世的神兵利器,何止是陸謙玉,整個陸家都靠着他,贏得無數美名,怎料這一劍,孤寒貫穿的式的打擊,正好擊中常見最薄弱的劍身上,卻生生停止不前,陸謙玉大喫一驚,心道,這人真不俗,武器也是個好貨色。

    原來這男人用此招,攔住了陸謙玉的刺殺,微微笑道:“很好,很好,先下手爲強,手上的力氣可是足的很啊,只可惜,你這孤寒是個短劍,要不然,這一劍,我可不能與之抗衡”說罷,鬼魅似的一笑,長劍立即轉向,從豎放,變成了橫向,陸謙玉不敢怠慢,虛刺一劍,收步後撤,此舉正中敵人後手,只見黑衣人右手持劍,長劍一顫,劍鞘離開長劍,直奔陸謙玉飛來,長劍熠熠生輝,陸謙玉忙用個鐵板橋,拉開了腰上的身子,不緊不慢的躲開這一招,那劍鞘無鋒,看起來不會致人於死命,可它上面,加了這廝好大的內氣,一團內氣將劍鞘緊緊的裹住了,形成了無形的鋒刃,若給撞上了,與利劍殺傷,並無多少區別,甚至比劍上更加可怖,這種以內氣加在劍上的攻擊招數,江湖稱之爲劍氣,而但凡是劍客,能修煉出劍氣,傷人於無形無蹤的沒有幾個,非得到劍法大乘不可,陸謙玉以前就聽石翁說過,陸家先祖裏面,以陸星河的劍法最高,常常以無形劍氣傷人,那是令人防不勝防,除此之外,族志裏面,還記載了數十個練出了劍氣的陸家高手,只可惜,除了他們之外,數千個族羣人物,全都不能在此刀上深諳。

    劍氣雖然沒有傷到陸謙玉,卻是從他的面門上划過去的,勁風颳得他鼻子老疼,一摸鼻頭,居然出現了血跡,陸謙玉擔心道:“真想不到,此人居然練成了劍氣,非有三四十年的鑽研不可,放在中原武林,劍法通神,乃是絕頂高手,陸謙玉啊,陸謙玉啊,你雖然悟到了無劍之道,可這許多天來,疏於聯繫,無劍之道,有何其之大,你只不過,窺探其中一角,便敢在天下羣雄面前面露,豈不是自討苦喫,碰到這樣的對手,不是在自取其辱”陸謙玉想來韌勁十足,不怕挫折,他不比武癡,愛武如命,看見高手,便要上去挑戰,陸謙玉心裏雖然沒底,卻也想到,只有和高手過招,才能快速成長,對方一擊不成,再欲發起進攻,陸謙玉便在這時,一劍劍快劍,舞的天花一般,反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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