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飲酒,心有所想,大多猜測,陸謙玉等人是那一路豪傑,手段厲害,又豪氣闊綽,於是有人端酒過來,敬陸謙玉,陸謙玉自是來者不拒,細細品來,此地之酒,味道也就平平,實在非佳釀,倒是沒有兌水,諸如此等山野之地,好酒難尋,莫多計較,酒過三旬後,皆有醉態,醜陋百出,敬酒之人,詢問道:“這位公子,你是漂亮人物,豈料手中的本事也這般好,不知道公子,師出何門,可否說出來,讓我等瞻仰瞻仰,也好知道,今日晴我等喝酒之人,是哪一路英雄豪傑,日後相見,若有機會,可要報答。”
陸謙玉隨口捏造一個人名出來,說道:“諸位盛情,我不敢推辭,我出處,乃太行老仙師門下的弟子,這幾位都是我的師兄,師姐,至於我等本事,實在不屑拿出來獻醜,只怕讓人笑話了,那五個漢子,長得唬人罷了,其實沒有多少真本事,這才讓我們教訓,他們卻不服氣,還要約人前來,等會兒,若來人厲害,我等不是對手,還望各位,搭一把手,協助一下,各位可否行個方便?”
敬酒人一聽,尷尬的看看酒杯,明顯是隻想的好處,而不肯爲陸謙玉賣弄本事,一口飲下後,說道:“公子,您原來是太行老仙師的徒弟,那老仙師的真容,我們不曾見過,可江湖上流傳着他不少的事蹟,武功了得,很有德行,俗話說得好,名師出高徒,公子的本事,我等是望塵莫及了,至於那五個人,又能找到怎樣的好手,我等屆時,在一邊爲公子吶喊助威,也就是了,說起動手來,誠不敢欺,我等練武沒有幾個年頭,時常落下,手裏拿了一把刀,全是糊弄人的,怎敢在公子面前玩耍?”
陸謙玉看出這些人的本質來,在心裏嗤笑了之,說道:“即使如此,在下,也不勞煩各位了。”話鋒一轉,陸謙玉又問道:“各位,又爲何來到這百草嶺上呢?”
敬酒的一行十餘人,佔據了三張桌子,乃是山頂上最大的一夥勢力,聽陸謙玉問完,此人卻是微微一笑,毫不隱瞞,說道:“公子莫非明知故問,取笑咱們嗎?”
陸謙玉道:“我怎敢取笑各位,只是我聽說,在這大豐城之外,有一處鳥語花香,天人所在之地,叫做百草嶺的,我與師兄弟們,遊玩到此,不可錯過這等絕佳的風景,於是前來賞玩,不曾經,竟遇到了幾個不講理的漢子,才引出了後面的事情,怪我眼拙,若是我說錯了,還請贖罪,無論怎麼看,諸位都不像是有閒情雅緻,觀山玩水之人,這裏又是山頂,盡收眼底,所以纔有疑問,若是各位不方便作答,就當我沒有提過這個問題。”
陸謙玉笑道:“說起這個,我倒是知道的,只是不信,天上會有掉餡餅的好事,從小,我便知道一個道理,財富只能從自己的雙手上獲取。你們來這裏多久了,可曾找見過什麼寶貝麼?”
這人搖搖頭,說道:“不瞞公子,咱們都是些沒有文化的,公子說的,我們何嘗不知道,天上掉餡餅的美事,怎麼那麼容易就落到咱們的頭上來,咱們上輩子,那一定是個大凶之人,投胎轉世,這輩子運氣也不太好,要不然,怎麼成不了富人呢,只能靠幾畝口糧田過日子,窮的叮噹響,渾身上下,掛不出一點油水出來,今天要不是公子,咱們也不能大大方方的喝酒,我們來到這裏,已經有半年時間了,農忙的時間都過去了,田地扔給了老婆孩子照顧,可咱們不敢走啊,你看這裏不少於七八百人,廟裏睡着的更多,沒地方了,才把我們擠到了這個酒館來,晚上咱們就在外面的樹林中搭個帳篷睡覺,你若是一走啊,豈不是白等了麼,想從這麼多人面前,挖出寶貝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許來風插言道:“我說你們這些人,還真是奇怪,放着好好的田不去種,跟在這裏,添什麼亂來,明明知道,運氣不在你們這邊,就好生回去生活不是更好,在這裏,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真的值得麼,要我是你們,我早就走了,你們在這裏是浪費時間和生命。”
敬酒人發了愣,品咂許來風的話,很是無奈的說道:“這位公子,道理我們何嘗不懂,但你看看,這山頂的人,從一開始只有幾個人,現在快要盛不下來了,還不都是爲了發財而來的麼,我們等了這麼多天了,實在不是想走啊,這走了,豈不是把機會讓給了其他人?”
許來風哼道:“你們若是收起貪心,哪有這麼多苦惱,知足常樂,人各有命,不是你的,你強求不來,是你的,別人搶不去,你們好自爲之吧。”
敬酒人點點頭,看似不知悔改,飲下一口酒,閉嘴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