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劍師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這麼一株幽絲草,想來也不是普通人。”見林逸離去之後,白面書生手中之筆再次揮動。
眨眼功夫桌上白紙便出現了林逸的肖像,極爲嫺熟的將畫有林逸肖像的白紙摺疊,隨着白面書生一個口哨,一隻雪白小鳥跟着落在了白面書生的肩頭。
將摺疊好的白紙叼在口中,白色小鳥一展雙翅,便破空飛去。
做完這一切,白面書生再一次與往常那般,等候着下一刻客人的到來。
時間還算充足,林逸便繼續在太淵城遊歷,至此夜幕時分,林逸按照木牌記錄的地點,來到了太淵城北門邊的一處別院中。
眼下別院中已經有二十來人集聚在此,這些人服飾各異,相互間都不認識,似乎都是像林逸這般的僱主。
見林逸到來,隊伍中一個矮瘦的黑衣男子,微微縮了縮身子,稍稍遠離了林逸一些,似乎是有些懼怕林逸。
此人的異常舉動林逸看在眼中,不過他也沒怎麼在意,權當此人有什麼寶貝不敢讓人知道而已。
林逸到來沒多一會,別院外跟着響起了一道道馬嘯聲,緊跟着,六位身穿甲冑的男子跟着走了進來。
“在下齊濤,爲了安全起見,諸位還是將信牌拿在手中以便我們檢查吧。”爲首的高大男子拱了拱手,便朗聲道。
掃了六人一眼,林逸稍稍有些意外,卻沒想到眼前這六人竟都有着劍君的修爲。
特別是爲首的齊濤,身上氣息隱晦至極,表面看去是一個劍君,實則卻是一個實力不弱的劍王。
“這僱傭兵的實力未免強得離譜了些吧。”林逸暗暗皺眉,總有一種攤上麻煩的感覺。
“罷了,只要沒惹到我頭上,你們儘管鬧去。”嘆息一聲,林逸跟着上前,並將木牌遞給了齊濤。
將林逸手中木牌打量了一眼,齊濤便向身後之人擺了擺手,攔路的兩人當即放行。
此時,別院外已經停着四輛高大馬車,每輛馬車都配有三匹獨角駿馬,駿馬健碩的身軀上套着戰甲,上面還分別坐着一人。
這些人竟是清一色的劍君,加上齊濤六人,這足足十八位劍君,這樣強大的一支隊伍,也讓林逸好奇了起來。
這院中之人,林逸盡皆觀察過,並沒有發現有特別之處的人,而看這些人的樣子,也不是爲他們這些人而來。
“莫非這大僱主早已在這馬車之中?”心中這般想的林逸,目光不由投向了眼前這四輛馬車。
“別看了,趕緊上車吧。”一人輕輕推了推林逸,催促道。
看了眼已經走出來的衆人,林逸也沒有過多考慮,選了一個就近的馬車便直接爬了上去。
這馬車內部極爲寬敞,就算是一次性坐上十來人也不算擁擠,在四架馬車的分配下,林逸他們二十來人自然是極好安置的。
或許是時間有些緊迫,林逸才剛一上車,馬車便動了,沒多一會馬車速度便達到了極致,飛馳在落金山脈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速度開始放緩,到最後竟直接停了下來。
“諸位不必驚慌,這半夜趕路太過危險,我們就在這裏等到天亮,到時在出發。”就在林逸疑惑之際,齊濤硬朗聲跟着響起。
若是爲了安全,大可不必晚上出發,對齊濤這鬼話林逸自然是不信的,不過他也懶得多想,一切照着對方安排來便是了。
“前方情況如何?”騎着高大駿馬,齊濤神色微沉,跟着對前方折回來的手下問道。
“前面沒什麼特別的情況。”來人回答一聲,又跟着問道:“頭,我們要不要繼續前行?”
“可探查清楚了?”齊濤並不放心,再次詢問道。
“絕無問題。”來人無比自信的保證道。
“久留在此的確容易出現意外,還是早些走出這落金山脈纔是正途。”齊濤沉思一陣,跟着有了決斷。
隨着齊濤一聲令下,隊伍再次開拔,不過這一次,齊濤控制了速度,並未像先前那般急速。
畢竟這夜晚出來活動的妖獸極多,若是弄出太大動靜,吸引了這些妖獸的注意,到時也極爲麻煩。
緩緩放慢速度,董銳慢慢掉到了隊伍後方,先前他的確去前方探查了一番,不過前方卻並不是沒有情況。
“董銳,老大他們準備何時動手?”當董銳來到最後一輛馬車旁,馬車中矮瘦的宣漢跟着傳音問道。
“老大動手前會給我們發信號,耐心等等吧。”傳音一聲,董銳不動聲色的來到了隊伍最後,與後方兩位同伴並排而行。
馬車緩緩前行,原本半眯着眼睛的林逸這一刻猛地睜大了雙眼。
咻!
伴隨着一道破空聲,一道火光沖天而起,將夜色籠罩的密林照得通亮。
隨着火光的升起,幾道沉悶的慘哼聲隨之響起,伴隨着陣陣馬嘯聲,整個隊伍瞬間大亂,更有兩名僱傭兵直接栽下馬背,再也沒能爬起來。
“宵小鼠輩,還不給老子滾出來。”隊伍最前方的齊濤,一聲怒喝,手中一把寬厚利劍猛地朝着前方一斬。
“齊濤,我所要之物你應該清楚,不想死的話就乖乖交出來吧。”冷寒之聲隨之響起,一道紅光跟着與齊濤斬出的劍光碰撞到了一起。
“董銳,你竟敢背叛我們。”同一時間,一道怒喝聲響了起來。
“良禽擇木而棲,要怪也只能怪你們太傻了些。”董銳冷聲譏諷,與從馬車中衝出的宣漢一道向後退去。
“怎麼樣,東西到手了沒?”與宣漢匯合,董銳急忙問道。
“嘿嘿,東西是到手了,不過…”懷抱着一個長形木盒,宣漢陰鷙冷笑,手中一把漆黑匕首則是奇快無比的插向董銳胸口。
“宣漢,你敢…”見宣漢竟對自己出手,董銳驚怒萬分,怒喝的同時,身子快速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