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夢?”莊允烈一愣,得知她哭不是因爲自己之後,當即板起了臉孔來,又擺出那副少爺樣子,“冼星星,你故意整我呢嗎?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爺我很不高興。”
這個人,從就頑劣,動不動就“爺爺”地掛在嘴邊自稱。
冼星看着面前的莊允烈,沒多說什麼。
“好了,我跟你說正事!”莊允烈忽然轉了話頭。
冼星問道:“什麼正事?”
“我聽說昨天晚上來找你孃的那個什麼道姑要收你做徒弟?”
道姑?
冼星愣了,而後就回想起來,七歲那年,家裏的確來了個道姑,是她母親年輕時的閨中姐妹,當年只是路過中邑縣,拜訪下她父母。
後來忽然看中了她,想收她爲徒。
以前的她滿心滿眼裏只有莊允烈,一切以他爲主。
當時莊允烈百般反對,私底下偷偷命令她不準去,所以,她就沒答應跟着去。
冼星看着眼前理直氣壯命令着自己不準跟那個道姑離開的莊允烈,恍然明白了過來,她這是回到了她七歲的時候?
“冼星星!你又走神!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沒有!”
冼星星怔怔然地看着莊允烈鄭重其事的表情,遲鈍地點了點頭。
“怎麼傻里傻氣的。”莊允烈嘟噥着,卻也沒有太計較她的恍惚,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聽進去了就好。總之不管對方說什麼好話,你都不許被慫恿走知道嗎?”
“其實你跟我混了這麼久,相信就算不用我多說,你也不會被那個女道給忽悠走的。我就是來善意地再提醒你一下。”
莊允烈說着,擡手擦了擦鼻尖,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衣襟裏取出一團東西遞到她手上:“別說爺對你不好。給,你的生辰禮物。”
冼星低頭,打開包裹着的布,就看到裏面躺着一隻銀手鐲。
記憶涌上腦海,上一世,就是因爲冼星送的這隻銀手鐲,她興奮感動得不得了,毅然決然地拒絕了那個女道,留了下來。
那隻銀手鐲也被她當做寶物一樣,始終戴在手腕上。只可惜後來莊家慘遭滅門,家道中落,爲了照顧莊母和莊允烈,維持生計,她把手鐲給賣掉了。
莊允烈還在那說着:“本來想給你買個更貴的,但是上次惹禍弄壞了別人的東西,我的那點子私房錢幾乎都被我爹拿去賠償了。剩下的,就僅僅夠買這麼個銀手鐲了。雖說便宜了點,不過,禮輕情意重。你要是敢嫌棄,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着,他還握起了拳頭,一副威脅樣。
冼星緊緊地抓着手中的那隻鐲子,心裏有點暖。
不管後來怎麼樣,但至少這個時候的莊允烈,待她都是真心的。
“嗯。我知道。謝謝你。允烈。”
猛然聽到她道謝,莊允烈有點不好意思,“謝什麼。咱倆啥關係!好了,沒事我先走了!”
人走到門口了,又忽然回過頭來叮囑道:“別忘了我剛纔跟你說的話。爺我對你這麼好,你要真跟別人跑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