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莊允烈的身體則如一開始那樣,靠着冼星的墓碑,僵硬不動。
“老爺!”
知鍾看到莊允烈,激動地跑了過去,蹲在他的跟前,看到他嘴角的血,嚇了一跳,“老爺!老爺,你怎麼了?”
不明所以的知鍾伸手去碰了莊允烈一下,莊允烈的身體就往一邊,歪倒在了地上。
知鍾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臉上的血色在急速褪去。
他怔怔然地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莊允烈,“這……這是怎麼了?”
向井蘭快幾步走了過來,蹲下身查看着莊允烈的情況,伸手摸了下他的臉,冰涼的。
“向公子?這什麼情況?我們老爺怎麼了?”知鍾抓着向井蘭問道。
向井蘭收回的手用力地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臉色陰沉地回答知鍾,“看還不知道嗎!我們來遲了!”
“……”
知鍾其實心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
可是,當向井蘭把話說出來後,他整個人渾身一震,跌坐在了地上,直愣愣地瞪着眼,說不出話來。
向井蘭看着已經死去的莊允烈,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他嘴角掛着的幸福的微笑,心裏又是氣憤,又是痛惜,分明是沉痛的,卻無法真的怨怪起他來。
他說道,“這三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這麼幸福的樣子。這個笨蛋,真的是沒了冼星就活不下去啊。”
知鍾又哭了會兒,而後,擡起袖子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好好收拾收拾,給他安排下喪事吧。”向井蘭說着,站了起來,但是,身體卻有些虛晃,身後的護衛看了,趕緊把他扶住了。
向井蘭擡手示意了對方一眼,“我沒事。不必扶。”
知鍾也站了起來,“向公子,我知道該怎麼做。早在三年前,我們老爺就已經囑咐過了。我會好好安排,把他和夫人合葬的。”
向井蘭聽了,欣慰地點了點頭,“我收回之前的話。你這許多年到底沒有白跟在他莊允烈的身邊。”
“那是當然!既然我們老爺執意要走!我自然要讓他走得安心了!”
向井蘭聽了這話,眼中流露出寬慰來,“是啊。他執意要走,睡又能攔得住呢?既然如今人都已經走了,我們便也放寬心,給他處理好後事,讓他走得沒有後顧之憂就好。知鍾,他是十分信賴你,纔會將一切交託給你處理。”
知鍾哭着點頭,“嗚嗚……向公子,你不必說,我都知道的……”
向井蘭也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知鐘的肩膀,又低頭再次看了眼莊允烈,將眼中的鈍痛掩去,沉沉地嘆了口氣,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