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允烈早知道自己有個師父叫瞎公,但是,自從他甦醒以來,他就沒有見過,聽知鍾說,瞎公是不辭而別了。也不知道到底跑哪裏去了。
說實在的,他心裏下意識地對這個人有點好奇。
冼海問道,“鍾家素來是以霸道聞名的,從來目中無人,也不把法紀看在眼裏。他們家會第一個跳出來搞這些事情,也不讓人意外。這次的事情要是不處理好,估計很快其他人也都坐不住地要故技重施起來了。”
“嗯……”莊允烈點點頭,又問道,“尹志文最近有什麼動作嗎?”
“自從上次和王家鬧翻了以後,在生意場上與王家有幾次交鋒,似乎不太愉快,在商會里也有了分歧,他一心要穩住商場上的事情,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
莊允烈想了想,說道,“正好這次出了鍾家的事,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依照皇命行動了。”
冼海眉眼動了動,“你這是要借這個事情跟他們硬來嗎?”
“與其被動地等待,我覺得敲山震虎的效果會更好。至於後面,再慢慢來也不錯。”
藉着鍾家鬧出來的事情,莊允烈很快就在中邑縣貼出了,表示將會對中邑縣的所有田地進行大整改,所有的有主地無主地要重新覈查歸屬。
這一舉措一出來,直接打的中邑縣的那些地主富紳們個措手不及,大家表面上雖然笑嘻嘻地各種配合,但是都是皮笑肉不笑,私底下聚在一起的時候,對莊允烈幾乎是罵罵咧咧的,恨死了他。
富紳地主們個個怨聲載道,耕地爲生的貧民們卻是高興壞了,對莊允烈讚賞有加。
大概半個月後,莊允烈和冼海在書房裏翻閱田簿。
看着看着,他笑了起來,“雖然早有料到,卻沒有想到會比想象中的還糟糕。”
冼海皺着眉頭,憂心忡忡,“明明逼得那麼緊了,收回來的卻還是隻有這麼點。再這樣下去,估計都是無用功。”
“在這樣情況下,竟然還能瞞下那麼多,也是他們的本事。只是,一個個,都這麼有本事這麼聰明,也太罕見了吧。”莊允烈扯着嘴角笑笑,隨手將手裏的冊簿往桌面上一扔,整個人靠在椅子裏,眸光幽深。
冼海看向他,“你是說有人在後面爲他們出謀劃策?是尹志文?”
“他這隻老狐狸,素來藏得深,喜歡在背後給人使絆子。”
“這次整收,他是配合得最好的。我看着也是覺得有點古怪。”
“行吧。反正也收回了些。這件事情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成的,先就這樣了吧。”
“……”冼海皺眉想了想,點頭道,“嗯。也只能先這樣了。最起碼接下來他們會收斂些,不會輕易再有人像鍾家那樣處事了。”
“怕是不能杜絕的。但也只能從長計議了。”莊允烈站起身來,“好了,爹,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