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允烈淡笑道，“嗯。都說夫妻吵架，都是牀頭吵牀尾和，這話顯然也很適用於我們二人。”
他說完，還故作不經意地瞥了眼範以方。
範以方接收到了他的目光，豈會不明白他那話是故意拿來刺激自己的，誠然，心裏也確實是被刺激到了，可事到如今，他也早知道，自己和冼星是不可能的，感受也沒有當初那麼強烈了。
他也不惱，反而還回了莊允烈一個淡淡的笑意，彷彿毫不在意似的。
這倒讓莊允烈有點意外，心裏既覺得狐疑，又覺得鬆口氣，總之，挺微妙的。
白沐興觀察着這兩個男人之間的互動，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
他早就看出來了，範以方對冼星有情，本來還以爲兩人會在一起，沒想到……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來，“那麼，清河神捕既然夫家在這裏，接下來還回暗影司嗎？”
冼星看向他，“暫時還不會離開。”
白沐興問莊允烈，“莊大人支持？”
“自然是支持的。”
“那，你們是不是過不久就會動身回京都？”這回，白沐興問的是冼星和範以方兩個人。
回答的是範以方，“王爺有所不知，我們這次來中邑縣，不單單是爲了壯壯那個孩子以及爲皇上傳達旨意的。”
冼星和範以方對視了一眼。
範以方笑笑，回答道，“我們這次過來，是想繼續調查下前任江南轉運使顧景顧大人的案子。”
“顧景的案子？”白沐興渾身透出幾分凜然來，“那案子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怎麼又調查起來了？”
“其實，五年前所謂的結案，只是對外的說法而已，私底下一直在暗中繼續進行調查。”範以方頓了頓，目光定定地盯着白沐興，“我們一直懷疑當年對顧大人下毒的那名女子背後有別的指使者，當對方藏得很深，找他並不容易。不過，不久前，我們掌握到了確切的線索。基本上，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白沐興斂容，臉色沉沉，對上範以方的目光，“哦？是嗎？找到了？對方是誰？”
“王爺見諒，案子還沒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我們不方便透露。”範以方笑着應道。
“……”
白沐興沒有說話了，但是，看着範以方的目光陰陰沉沉的，有些駭人。
莊允烈和冼星他們也看在眼裏，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保持緘默。
從行館出來後，莊允烈和冼星並肩在路上走着。
莊允烈問道，“紅楚背後的那個人，是興王爺？”
冼星點點頭，“嗯，是他。”
“你們最近才查到他頭上？”
“其實，早在幾年前，以方就查出來了。就是……”
“時機不對，就暫時按下不提了吧？”莊允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