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
李妍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將剛纔種種給複述了一遍。
江鍾靈向來信任她,等李妍說完便問:“你說她到底什麼意思?”
徐凌萱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說:“意思就是她不喜歡陸川,不過也不想按照你的意思換座位。因爲這個座位一旦換了,就代表她怕你,不怕你是她的態度,能繼續讀書是她的底線。”
“那我們就拿她沒辦法了?”
“她性子挺剛烈的。”
徐凌萱突然笑了一下,問了個題外話:“你們覺得陸川能追上她嗎?”
“追她?”
江鍾靈冷笑了聲,一臉蔑視。
可饒她不想承認,到了這會兒,也不得不承認:沒錯,在所有人眼裏,陸川就是在追江沅。
他在班上公然地幫她出氣,因爲她,第一次做值日打掃衛生,看着她經常會笑,還時常對她動手動腳,整個七班,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的意圖。
他第一次對一個女生這麼主動遷就!
氣呼呼地想着,江鍾靈下意識地攥緊了手,細長的指甲,戳的肉疼。
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邊上吳倩開口說:“陸川要是想追一個人,還會追不上?”
“人家不說了嗎,來九中是學習的。”
吹着指尖,李妍一臉嘲諷。
“對。”
徐凌萱笑了下,“這句話其實有那麼點示弱,想息事寧人的意思。既然她能這麼說,顯然就沒想過跟陸川好,你們覺得這樣一來,陸川能堅持多久,總不能追她一年?”
“……”
聽完話,其餘幾人都默了下。
對呀,那可是陸川。
安城九中學生金字塔頂尖的那個,向來都是別人捧他追他,什麼時候輪到他低聲下氣了?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等他惱羞成怒不追江沅了,自然也不會再護着她,到那時,江沅還拿什麼底氣跟她們橫?
她們之所以忌憚,不過也是因爲陸川而已。
要是不用考慮陸川,剛纔就會直接把她臉蛋按廁所垃圾筒裏,還會給她說話的機會?這世上多得是求告無門的小人物,憑她一個,真能翻天了不成?
可笑,說出去誰信吶?
暗暗地想着,幾個人滿腹怒氣,就那麼平息了些許。
上課鈴在這時候響起來,徐凌萱便拍了拍江鍾靈的手臂,哄說:“好了彆氣了,時間還長着呢,有的是機會。”
“走吧。”
吐出口氣,江鍾靈擡步往教室方向走。
徐凌萱跟着幾人走了幾步
,稍稍落後,蹲下去扯開鞋帶說:“你們先進吧,我綁一下鞋帶。”
慢騰騰地將扯散的鞋帶重新綁好,徐凌萱拍拍手站起來,脣角微微往上翹了一下。她不是吳倩那種傻子,鞍前馬後地伺候着江鍾靈,而是一直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連幫着出主意,都點到爲止。
*
兩節數學課後,又是課外活動時間。
值日生要打掃教室,一下課,江沅便拿着書去樓下晚讀。
陸川和褚向東等人也沒在教室過多逗留,去籃球場打了一會兒球,耳聽晚飯鈴聲響,便一起往校門口走。途經噴泉花園時,陸川接到一條短信,江鍾毓說:“一起喫飯。”
“我們在門口噴泉這。”
回了短信,陸川扭頭朝褚向東道:“等一下江少。”
褚向東:“???”
錯愕地看了陸川一眼,又回想了一下,他發現自己耳朵沒毛病。
這人,稱呼江鍾毓爲“江少”。
他們這羣人裏面,陸川的家境最好,其次江鍾毓,熟一些的哥們兒將這兩人分別稱呼“川哥”、“毓哥”,不那麼熟的,有時候會稱呼“陸少”、“江少”。
反正就跟社會上一樣,瞎幾把亂叫。
不過,陸川對江鍾毓,一貫稱呼的比較親近,就名字——鍾毓。
突然這麼稱呼,新鮮了呀。
一手環保着籃球,褚向東的心情頗有些複雜,想着反正江鍾毓得一會兒纔下來,便開口道:“那我回趟教室,擱一下籃球。”
“嗯。”
陸川淡淡地應了聲。
姜源站他身邊,多多少少,也琢磨出幾分意思。不過,他和陸川的關係,尚且不及褚向東和陸川那麼親密,尤其這幾天明顯感覺到陸川對江沅那不是一般的上心,現在這男追女還沒結果呢,又出現了疑似兄弟搶一女的三角戀,褚向東沒在,他實在沒那個膽子調侃什麼,生怕一個不對,將這人給惹着了。
於是,只能安靜如雞地站着。
陸川也沒心思跟他搭話,滿腦子都在琢磨江鍾毓的事。
論先來後到,他們倆都在暑假認識江沅的,不,確切地說,他要比江鍾毓早一些,他在那人從那地方出來的第一時間,就看見人了;論發展快慢,江鍾毓也沒他快,早上這不才碰了額頭嗎?他可是手也摸了,腰也摟了,人也抱了;再論感情,他和江沅朝夕相處這麼些天,江鍾毓才見人幾次?
綜合三點,江鍾毓要還拿他當兄弟,就得給他讓道兒。
沒錯兒,是這個理。
腦補一通後,陸川站着等人的姿態都顯得氣定神閒了,卻沒想到,江鍾毓剛到跟前,江鍾靈跟着褚向東也過來了。
------題外話------
陸小川:“不用懷疑,你哥我就是這樣的重色輕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