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跟b市的寒冷不同,k市陽光正好,氣溫也是舒適如春。
顧秋行和徐子蕎兩人各自帶着墨鏡和圍巾,除非火眼金睛,否則,就算他們兩人的親生父母在場,也認不出了。
直到走出機場,一前一後坐上出租車,兩人才算舒了一口氣。
“怎麼樣?夠刺激吧!”顧秋行得意地說。
“這就叫刺激?對不起,我忘記你是戰五渣了。”徐子蕎頗爲不屑。
這就滿足了?那她鑽窗翻牆爬通風管道,豈不是得刺激出心臟病了?
“……”顧秋行噎了一下,氣吼吼地瞪了徐子蕎一眼,“你等着,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這次旅行雖然是顧秋行的臨時計劃,但是走之前還是認真地做過攻略。
作爲大熱的當紅小生,他的旅行除非出國,否則很難有個安靜的空間。
就連出國……也是經紀人、保鏢跟着。
現在,終於自由了。
但是,顧秋行上午才誇下海口,要帶徐子蕎去見識見識,下午,就在k市的邊境小鎮上……迷路了。
“旅行的迷路……不算迷路,是一段經歷!”顧秋行看着腳下的青石板路,認真地說。
“你說的對,”徐子蕎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利落地轉身朝一個揹着揹簍的婦人走過去,“我去問路了。”
“……沒情趣的女人。”顧秋行嘀咕。
感情他在這裏文藝了半天,徐子蕎就在旁邊到處“捕捉”可以問路的人去了?
邊陲小鎮民風淳樸,陌生人也少。冷不防一個外人蹦出來,婦人先是一驚,隨後愣住了……
這女娃怎麼長得?漂亮得跟天仙似的!
“大姐,您知道這個地方怎麼走嗎?”徐子蕎指了指手中的小卡片。
這對小卡片就是顧秋行前一天做的“旅行攻略”。
“這就是我們這兒的孔雀寨子嘛!前兩年纔開發成旅遊景點,”被徐子蕎喚了好幾聲纔回過神,女人熱情地說,“很近的,從那邊左轉就到了!”
“那大姐,孔雀寨子那邊有沒有可以住的地方呢?”
“那肯定有的,不過孔雀寨子只有四家旅館呦,這個季節來過冬的人不知道有沒有把那裏住滿啊!”婦人說完,又不放心地嘀咕,“哎呦,我說女娃啊,你來都不提前定個店啊?”
“嘿嘿,走得匆忙,忘了。那……我先去看看還有沒有空房間,謝謝你啊!”徐子蕎尷尬地笑了笑。
顧秋行大明星,真的是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除了目的地,什麼都沒有定……
徐子蕎越來越覺得,他半路抓上自己,其實是缺一個導遊,和助理。
此時已經是日暮時分,徐子蕎揮別好心的女人,低着頭一邊看着手中的小卡,一邊往顧秋行的方向走去。
夕陽的餘暉撒在她的身上,整個人看起來都暖暖的。
幾縷髮絲垂落在臉側,整齊的貝齒輕咬着飽滿的嘴脣,柔化了她的豔麗,多了幾分柔軟。
《宿命》裏,楚耀第一次對顧小熙心動,就是在怕個破落的小茅屋裏。夕陽暈黃柔和的光,從窗戶照進來,溫暖了整個屋子,和那個倔強的女孩。
顧秋行按了按心臟的位置。
楚耀的心,在跳動。“顧大少爺,走這邊,我們得快一點了,”經過一天的折騰,或者說被折騰了一天,徐子蕎對顧秋行,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彬彬有禮,“剛剛那位好心的大姐提醒說,這個季節這裏的遊客會多一些,不知道還有
沒有住宿的地方。”
“幕天席地,笑傲江湖怎麼樣?”顧秋行放下手,對着陽光中的徐子蕎笑道。
“幕天席地能不能讓我們笑傲江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定會有蛇蟲鼠蟻相伴。”徐子蕎挑眉,滿意地看到顧秋行的表情僵硬起來,最後一臉嫌惡。
“我的浪漫細胞都被我的胃喫掉了,因爲我快餓死了。”徐子蕎瞥了顧秋行一眼,朝孔雀寨子的方向擡了擡下巴,“走吧,顧少爺,餵飽你的胃再瀟瀟灑灑笑傲江湖,轟轟烈烈跟蟲蛇爲伴吧!”
“你能不能不提蟲啊蛇啊什麼的?”顧秋行只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怕啊?”徐子蕎氣勢如虹地走在前面,“那你可來錯地方了,這裏氣候好,這些玩意兒也多,我聽說,還有全蟲宴之類……”
燒蛇喫……
這裏的特產。還有蟲子……要給你帶嗎?
“噗……”腦袋裏不期然涌出某個男人說過的話,那聲音從電話聽筒裏傳出來,低沉磁性,別樣性感。
“有毒!”徐子蕎雙手抱住腦袋,鬱悶地嘀咕,“有毒!”
那個男人不僅有毒!還是劇毒!
爲什麼拍個戲會想起他?喫飯睡覺會想起他?連跟人聊個天都能想起他?
嘖,一個莫名其妙就能失蹤的,身份不明的,毫無關係的,打過一個電話以後就徹底消失的男人,有什麼可想的?!
“什麼?毒?什麼毒?蛇嗎?”顧秋行見徐子蕎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
滑膩膩,涼颼颼……噁……他從小就怕這種東西!
連忙一把抓住徐子蕎的手腕:“你、你被咬了嗎?!”
徐子蕎本就亂了心神,青石板的小路又長滿青苔,被顧秋行這麼猛力一拉,腳下立刻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後栽倒下去。
以爲徐子蕎是因爲中毒才倒下,顧秋行也來不及多想,連忙伸出雙臂,欲抱住仰倒的徐子蕎。
“喂,徐子蕎,你沒事吧?!”慌亂地接住徐子蕎,顧秋行大喊着她的名字,“徐子蕎!徐子蕎你有沒有事?”
正提着一籃子新鮮野菜的女人看了一眼抱作一團,吵鬧的男女,笑了一下。
這些小年輕,談戀愛的時候,可真好玩兒。
“我們那時候啊,談戀愛可不敢這麼打鬧,又害羞,而且我們這兒不興這樣,會被碎嘴的。”女人朝身後的男人笑了一笑,說,“這幾年啊,來這兒旅遊的人多了,寨子裏的人,思想也就更開放了些。”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高大的身形在夕陽映射下,顯得更加難以觸及的挺拔。
“年輕可真好……對了,隊長,你結婚了嗎?”女人突然順嘴八卦道,全然沒有注意到,本該跟在她身後的男人,並沒有再挪動半分。
那處,那對男女推推搡搡,吵吵鬧鬧,看起來很是親密,而容寂則如一座巍峨的冰川,矗立。
突然,冰山動了。
朝着吸引他視線的那處走去。
“哎呀,你放手,顧秋行,你幹什麼啊!”徐子蕎無語地用力推開顧秋行,“怎麼着?來到這個風景秀麗,氣質古樸的地方,要釋放天性,在地上滾幾圈嗎?”
冷不防地被這人拽倒,又跟她拉拉扯扯半天,徐子蕎已經聽到自己捏拳頭時關節的“咔嚓”聲了。
“是你慌慌張張地說什麼有毒有毒的,”顧秋行無語地看着徐子蕎,“沒事你喊什麼有毒?我還以爲你被什麼毒蟲毒蛇咬了……”
真是不省心的女人!
“……我可以笑嗎?”徐子蕎憋了又憋,忍住笑意,問道。
“笑個……”顧秋行鬱悶的話還沒說完,就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徐子蕎擡起頭,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這熟悉感……有點怪異。
男人像一株青松,一座高山,出現在落日餘暉中。
然後,他說……“徐子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