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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兒拿到的?”徐子蕎握着手機,嚴肅地看着容寂。
“你不需要知道。”
這則不到五分鐘的視頻,花了一百萬。
容寂並不打算告訴她。
一想到手中這段視頻的來歷……
徐子蕎深吸一口氣,頓時沒了剛剛玩鬧的心情。
這就是她最害怕的一點,怕到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未來裏有他,卻一直恐懼地去推開他的一點。
他太神祕,太危險。
而她習慣了小心翼翼地生活,她從他身上獲得一份安全感,卻又矛盾地嗅到了危險。
“這段視頻,是因爲我,對嗎?所以,我必須知道。”徐子蕎咬了一下嘴脣,留下深深的齒痕。認真地看着容寂:“徐子嬌是弘雅娛樂的總裁夫人,《宿命》是弘雅娛樂斥巨資拍攝的電影,趙林峯是個膽小鬼……於公,電影的造型還沒有公開,不宜曝光演員扮相!於私,他不敢得罪徐子蕎。所以,他
根本不會公佈意外發生時的視頻。你,爲什麼能拿到這個?”
的確,他這麼做,是爲了她。
但是,容寂並不需要她的感謝……卻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聲色俱厲地質問他。
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
完美如雕像的臉部線條,在房間的燈光下,危險重重。
銳利如刀的視線裹挾着探究,扎向徐子蕎。
是因爲,這會連累弘雅娛樂,而最終,會觸及到季青峯的利益?
……她,是不是對季青峯還不能忘情?
從開始到現在,她拒絕了自己,多少次?
如今,倒是爲了一個背叛她的前男友,跟他疾言厲色。
想到這種可能性,容寂的目光陡然陰鶩了下去。
徐子蕎卻好像感覺不到容寂周身,那壓迫得人無法喘息的迫人氣場。
朱脣開合,說道:“我猜,絕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
“呵。”容寂冷笑一聲。
沒有辯解,只用凜冽如刀的目光,凌遲着徐子蕎。
“是什麼手段?”他冷峻起來的樣子,尤爲不可褻瀆,徐子蕎強壓下服軟的衝動。
不避不閃,明眸對上他的眼睛,“威脅?逼迫?還是收買?”
她最怕的,是前兩種可能。
“你總是這麼神祕,危險。一會兒是武術指導,一會兒是權貴的保鏢,一會兒卻又出現在歹徒劫持的現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是我知道你很危險!”徐子蕎指了指他受傷的肩膀,“要命的那種危險!”
容寂皺起眉頭。
看來,他的身份,成了她的心魔。
他試圖慢慢向她展露自己的身份,但好像,效果不太好。
沉默了一會兒,容寂突然開口,說:“我其實是……”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徐子蕎壓抑地低喝,生生打斷了容寂的話。
這根本不是重點!
解釋的話,被硬生生堵在喉嚨口。
容寂微眯着演,眼神深邃地情緒越來越無法抑制的徐子蕎,突然說不下去了。
徐子蕎誤會了他的職業,但是,他的處境很危險,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雖然在浮躁的娛樂圈,但他從她對待緋聞的態度,可以看得出,她嚮往平凡的生活。
所以……他這種“危險人物”,是不是,不該去打攪她?
從來都定了目標,絕不半途而廢的容寂,遲疑了。
不知道容寂心裏的暗潮洶涌,徐子蕎瞪着容寂的目光,像刀:“我不用知道你是誰!我只需要知道,你的處境很危險,這就夠了!同樣的,拜託你有一點自覺!”
“你想說什麼?”
“我提醒過你,你惹不起季青峯!雖然弘雅只是一個小公司,但是弘雅後面,有整個‘寰亞集團’。”
瞭然地挑眉,冷寂的目光慢慢柔和。
容寂似笑非笑地摸着下巴,聽她還想說什麼。
“你身手很好,也或許有一些手段,所以能夠拿到這個視頻……但是萬一,你被盯上怎麼辦?本來就不安全,爲了這點破事兒,你去招惹一個這麼強大的對手,難道不是危險中的危險嗎?”
愣在她漾着水光的眼眸裏,容寂啞口無言。
不接受他?
修長,稍顯粗礪的手指撫過涼薄的脣,容寂低頭失笑。
恐怕是害怕,失去。
徐子蕎緊握着拳頭,憤怒和擔憂,充斥在心間。沒有發現,對面沙發中坐着的男人,深邃如浩瀚星空的眼眸裏,只裝得下她一個人。
“你那麼聰明,爲什麼還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錢,也許不能拯救一個人,卻一定,可以殺死一個人。
特別是,一個本身就處處危機的人。
“可視頻已經拿到了。”容寂突然說。
徐子蕎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對啊,視頻已經拿到了,事情已經發生了。
不管會發生什麼,都是爲了她!
懊惱地摸着脖子,徐子蕎有些焦躁地走來走去。
“我是說,以後,不可以再……”
“不會有事。”他打斷她。
嘖!怎麼?他還覺得無所謂?
徐子蕎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看着容寂。
想質問他,不會有事的話,那他是怎麼受的傷?他又不是鐵人,刀槍不入!
可他的表情莊重嚴肅,虔誠得如同宣示。
她只能愣在原地。
“我保證。”
這……這氛圍,怎麼怪怪的?
徐子蕎後知後覺。
怎麼突然,搞得跟結婚宣示似的!
兩人的目光碰撞,膠着。
處境突然互換了,容寂一派閒適,徐子蕎卻越發侷促。
“咳,隨便你!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而已,畢竟我是你的僱主,關懷員工,是我應該做的!”大眼睛心虛地四處瞅。
“那我賄賂老闆的禮物,老闆打算怎麼處置?”指了指手機。
又是一噎。
徐子蕎咬着嘴脣,腦袋的各種想法,飛快地轉起來。
不能不用,誰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拿到的視頻啊!
可又不能亂用……
忽然,徐子蕎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低着頭,手指在屏幕上動得飛快。
“好了!”把手機遞到容寂面前。
她本就長得美豔,此刻,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小小的壞,小小的得意。
容寂輕輕蜷起手指,有點想揉那顆狐狸腦袋。
“嗯?”見容寂不接,只用幽深的眸子看着自己,徐子蕎疑惑地偏了偏頭。
突然,手機鈴聲突兀地想起。
徐子蕎把手機往容寂手上一塞,轉身跑到牀邊,拿起自己的手機。
那動作,輕快得像一隻逃脫牢籠的鳥兒。
“橙子,收到了嗎?”
“收到了,可是……”
“嗯?怎麼了?”怎麼好像不是特別高興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沒事。你先說說,你有什麼想法?”岑橙詢問。
“岑橙,發給徐子嬌。”眼尾微微上挑,紅脣開合。嫵媚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