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實力,就好好的任人宰割,好好在病房裏給我躺着,門外,窗外,都是我的人,你想出去不可能,凝凝,你乖一點,自然不會受苦,我本來也沒想讓你受苦。”
冷驍轉身把冉凝放到了牀上,看着冉凝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淡淡開口,“你也知道,爺爺以前挺疼你的,你乖一點,爺爺知道你健康無虞,纔會覺得高興!”冷驍看了一眼冉凝,三年前的事兒像是一個緊緊地鎖住的保險箱,冉凝開啓了保險箱,三年前的事兒逐漸在他的腦海中散開。
他清晰的記得,冉凝喝醉的那個晚上,他很清醒。
他轉身,快步走出門外,把冉凝一個人留在身後,冉凝看着冷驍的背影逐漸遠,臉色難看的偏過頭,她不能留在這裏了。
她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冉凝從牀上坐起來,走到了窗口打開窗戶看着那些護欄網,反覆看了一圈,忽然發現護欄網旁邊有一個洞。
洞不大,看起來應該是之前她踩進來的時候,不小心弄出來的洞。
這護欄網應該也是年久失修了,被冷驍的人胡亂的重新編織成了其他的樣子,自然沒有以前結實了。
從這裏下去的話,正好可以掉到二樓的晾臺上,二樓的晾臺正好和走廊互通,她可以從走廊堂而皇之的逃走。
冉凝轉過頭,看見桌邊傭人剛剛修剪過玫瑰的剪刀,轉身拿了剪刀跳到了護欄裏,她蹲下身,瘦削的身體正好在護欄裏。
她快速的用手裏的見到剪護欄網,一次兩次剪不斷,一個地方重複數十次,大概兩個小時之後,護欄網已經破掉了一小半。
冷風一陣陣吹過來,剛剛拿着見到、剪破護欄網的時候一雙手幾乎全被見到扎到了,這會兒冷風吹過來,她明顯感覺到了一陣陣涼意和疼痛。
她順着剛剛剪破的護欄網順利的跳到了二樓的晾臺,跳下來的時候身上被鐵絲刮傷了,她快步跑向了遠處,很快就跑到了二樓的走廊邊,快步朝着門口的方向。
終於跑出來了!
冉凝跑出來,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醫院,拍了拍胸口,快速朝着遠處的方向跑去。
她不知道要跑到哪兒去,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忽然有些慌了,她本來就怕黑,剛剛從醫院跑出來還驚魂未定,這會兒面對眼前的黑暗,冉凝忽然有點慌了。
她喘着粗氣,周圍黑漆漆一片,她什麼都看不見,強烈的恐懼感冒了出來,她忽然有一種沒有去處的恐懼感。
本來,她也是沒地方去了。
天和地很大,但是她不知道去哪兒。
冉凝用手抱着頭,忽然覺得很害怕,她雙手緊緊地抱着頭,頭皮被她揪的發紅,但是她卻感覺不到疼,只感覺到了無知無精的恐懼感。
啪!
周圍忽然亮起了燈光,冉凝擡起頭,看到好幾輛車的大燈開着,朝着她這邊快速駛來。
冷驍來了,是冷驍的車。
她的身體不斷向後,忽然感覺身後撞到了什麼東西,她轉過頭的似乎,看見了一輛開着車燈的車頭抵在她的腿上。
她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了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她想到車禍,腳下忽然軟了起來,“咣噹”一聲,狠狠地跪在了地上。
冷驍從車裏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冉凝跪在了地上,他跑到冉凝的身邊,把冉凝從地上抓了起來。
他看着冉凝身上細小的傷口,臉色猶如鍋底,“你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你看看你自己,都幹了什麼?”
“冷爺……”冉凝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對面的冷驍聽到聲音。
冷驍看着冉凝,臉色難看極了,卻忽然兇不起來了,這會兒所有的車燈都照在冉凝的臉上,他能清晰的看見冉凝蒼白的臉和含着眼淚的眸,忽然時間,所有的脾氣都沒了。
這樣莫名其妙的平靜情緒,就連冷驍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了。
他定定的看着冉凝,微微閉上了眼睛。
“孩子沒有了,沒了!車來了,我沒保住孩子,身上再怎麼疼,也沒有心裏疼,冷爺,你不愛我我不怪你,但是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你是孩子的父親,你不愛我我知道,可是爲什麼你不要孩子,我有了孩子,你躲着我,你是多厭惡我,多厭惡我啊!”
冉凝擡起頭,一雙大大的眼睛裏不斷的涌出淚水,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她近乎沒了情緒似的看着冷驍,似乎只是在平靜的和冷驍說着一件無關痛癢的事兒。
冷驍拉住了冉凝的手,“別鬧了,你身體不好,需要看醫生,餘梅找不到你都急死了,還有管家,知道你在醫院,叫廚娘給你做了好多甜點,都是你以前很愛喫的,你先跟我回去。”
“我知道我沒用,我知道我錯了,我愧對爺爺,我都知道……”冉凝剛剛被扶起來的身體微微彎曲,膝蓋折彎,猝不及防的跪在了冷驍面前。
冷驍臉色一沉,趕緊把冉凝扶起來,“別說話了,餘梅和管家都等着你。”
“他們都等着我……都……唔,好疼……”冉凝的手緊緊地按住了自己的頭,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冷驍看着冉凝的情況不好,趕緊打橫抱起了冉凝,帶着冉凝朝着車裏走去。
她發動車子,快速朝着遠處的方向駛去。
一溜煙的功夫,身後的十多輛車就跟了上來,黑夜中,領頭的黑色勞斯萊斯像是一頭獵豹,快速的往前衝着。
兩個小時後。
冷驍坐在褚醫生的辦公室裏,看着一直看病歷的褚醫生,緩緩開口,“她現在怎麼樣了?”
褚醫生聽到冷驍的話,擡起頭看了看冷驍,緩緩開口,“小姐顱內的血塊移位了,對血管和神經都有影響,現在不能輕易動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