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總,你可以看看血緣鑑定書上的時間,那是二十七年前的鑑定書,那個時候冉家的人可是活着的。”
陸總說完,輕輕地笑了笑,看着窗外的景緻,臉上的笑意變得詭譎,“盛總,你如果實在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求證,你想知道什麼,你隨時可以跟我聯絡,隨時隨地……”
話說完,陸總掛斷了電話,站起身拄着柺杖去了洗手間,他快速的撕掉臉上粘着的麪皮,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臉,笑容越發的詭譎,他轉身走出來,看了一眼桌上的診斷書,臉上的笑容依舊難看到了極致。
忽然一陣風吹進來,桌上的紙掉在了地上,負責看管這邊的啞傭人撿起了地上的紙,發現是診斷書,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
她看見上邊寫着,褚湘,肝癌晚期的字樣。
她攤了攤手,並不知道褚湘是誰,小心翼翼把手中的診斷書放回去,依舊勤快的幹活,她只是覺得,自己伺候的這個陸先生實在是太詭異,很少出門,也很少說話,很多時候是看不見他的,更多的時候,會聽到他的笑聲。
他的笑聲很瘮人,聽起來的時候,汗毛都會立起來的那種瘮人。
而且他的脾氣不大好,經常會砸爛東西,也會責罵人。
想到這裏,啞傭人儘快的忙碌起來,擔心莫名其妙的就被責罵。
這天,天氣晴好,冉凝難得睡得挺好,冷驍也誒有打擾冉凝,輕手輕腳的穿了衣服就出去了,他昨天跟冉凝說好了,今天要去公司開個會,他還要去公司處理一些事物,想要快點回來陪冉凝,他的動作越發的快了。
冷氏集團。
冷驍剛剛開完了一個會議,回到辦公室準備拿走擠壓的文件去醫院陪冉凝,座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了電話,很快就聽到了盛遠的聲音。
“給你手機打電話,你手機不接,沒辦法給冉凝打電話了,冉凝說你去公司了,我只能給你辦公室打電話,好在你接電話了。”盛遠用手按了按眉心,想讓自己精神狀態好一些,可是聲音還是泄露了他的疲憊。
“找我有事?”冷驍看了一眼電話,不知道盛遠給他打電話做什麼,但是聽着盛遠的聲音,好像不太對勁兒。
“我們能不能見面談一談,我確實是有事兒找你。”
盛遠摩挲着電話,忽然有些擔心冷驍不願意跟他見面,這件事很重要,必須面談,他有些緊張,拿着電話的手微微有些抖。
“我沒時間,我要去陪凝凝。”提起冉凝的名字,冷驍的聲音變得溫柔了許多。
這些天和冉凝黏在一起,他越發覺得自己離不開冉凝了,很愛很愛她,所以想時時刻刻的陪在她的身邊。
盛遠聽到冷驍提到要去醫院陪着冉凝,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抓着電話的手都顫抖了起來,“冷驍,我現在必須要和你見面,你和冉凝不能在一起,我們現在必須面談這件事,你毀了自己可以,但是你不能毀了冉凝。”
“你和冉凝是兄妹,親兄妹,到底是你發瘋還是我發瘋。”
“閉嘴……”冷驍“嘩啦”一聲站起來,剛剛坐着的椅子動了動,發出了一陣聲響。
“好,我找你不是想質問你這件事,我只是想趕緊解決這件事,冷驍,我們見個面吧!”
“時間,地點……”冷驍知道和盛遠見面是必然的,只是他沒想到盛遠會知道這件事,盛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他自認做的滴水不漏,不應該被人知道。
管家他是可以絕對相信的,其餘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難道是……是程乾?
不會,昨天冉凝還和顧染通過電話,顧染說程乾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再說他了解程乾的做事方法,程乾不會做這樣的事兒。
那是誰?誰能把這件事告訴盛遠?
告訴盛遠這件事的目的又是什麼?
冷驍心裏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鎮定,聽到電話那邊出傳來約見的地址,看了看時間,拿着車鑰匙走了出去。
碧海一刻咖啡店。
冷驍面前放着一杯咖啡,看着盛遠按着眉心的樣子,輕聲說了起來,“你叫我過來你的地方,還把客人全都趕跑了,究竟要幹什麼?”
“我想知道,你和冉凝的關係,你和冉凝的關係究竟是什麼樣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你都清楚,爲什麼還要和冉凝在一起,你知道不知道,你會還了冉凝的。”
盛遠看着冷驍,嘆了口氣,“你現在離開冉凝吧!還有時間和機會,趁着你們還沒有……”
“這幾天我陪着她的時候,我們已經在一……”
咣噹!
盛遠的拳頭揮過來,直接打在了冷驍的臉上,冷驍的臉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頭,鼻腔和口腔裏全都流出了血跡。
冷驍用手抹了一把血,看了一眼盛遠,“我離開她,她會死的,你要我怎麼辦?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着凝凝去死?”
“你早就知道你和冉凝的關係,你還要這樣對冉凝,你說冉凝現在沒有你會死,那你想沒想過,冉凝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樣,她會瘋掉的。”
“我寧願她瘋了,我也不能看着她死了,她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見過她沒有呼吸的樣子,她的身體冰涼,全都是涼的,我叫她的時候,她不會答應我,我跟她說,只要你醒過來,你好好的,我們就去結婚,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她還是不答應我,她明明,那麼想要和我結婚,可是她沒辦法說出來。”
盛遠聽到冷驍的話,忽然不說話了,只是看着冷驍蒼白的臉。
“你不是也很愛凝凝嗎?你是願意看見凝凝去死嗎?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想要送她什麼她都接受不了,你愛她那麼久,是想要看着她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