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拒他於千里之外，他就越是喜歡。
他就不信，這世上會有他追不到的姑娘！
就算她有了孩子又如何，他一點也不介意。
只要她願意，他願意給她的兒子當爹，甚至願意八擡大轎、三書六禮的娶她進門，給她一個風光的婚禮，給她一個正式的身份。
總比她帶着一個沒爹的孩子，走到哪兒都被人指指點點的戳脊梁骨要強吧。
可自己的一番深情，再三表白，這丫頭全不放在心上。
自己對她越好，她跑得越快。
有時候皇甫曄也恨自己沒出息，向來風流不羈的堂堂六皇子，居然栽在了這個丫頭的手裏，追了這麼久都沒追到，真是失敗！
他不止一次在心裏發毒誓，就算這世上的女人都死絕了，就剩她一個，他也絕不會再看她一眼。
可沒用。
這樣的毒誓，幾年來他最少發了有十七八個，通通不做數，沒一個誓言能堅持到一個月的。
別說一個月不見她，就算是三天見不到，他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最後還是屁顛屁顛地又追上來。
“眉丫頭，難得有這麼好的月色，咱們聊聊天唄？”
皇甫曄歪過頭凝視着她的側顏，他哪裏還有什麼心思看月亮，她可比月亮好看多了。
“聊什麼？”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蘇輕眉居然搭理了他。
皇甫曄登時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些年來，儘管他一直鍥而不捨的追隨在她身後，可她卻始終對他拒之千里之外，渾身上下散發的冷氣能把人凍成一座冰山。
皇甫曄忍不住摸摸鼻子。
雖然他這聞不到味的毛病被她治好了，可他這摸鼻子的習慣還是至今改不掉。
“聊……”皇甫曄轉轉眼珠，可聊的話題太多了，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眉丫頭，你出來這麼久了，就沒想過要去京城瞧瞧？”
他跟在她身後幾乎走遍了山山水水，南來北往，可她卻從來沒有去過京城。
蘇輕眉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搖搖頭。
“你一點也不關心你走之後發生的事情？”
蘇輕眉還是沒說話。
“好，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訴你，你走之後，謝家就倒了。不過父皇仁慈，並沒有誅殺謝氏全族，只是賜死了謝王妃和一干人等，你想不想知道謝小王爺的下場？”皇甫曄轉轉眼珠。
現在提起謝雲軒，他心裏還有一絲難掩的醋意，畢竟這小子是她訂過親的未婚夫。
“我並不關心。”蘇輕眉面無表情地道。
皇甫曄心情立刻大好，笑嘻嘻道：“他沒死，父皇手下留情，將他和永陽郡主貶到了關外苦寒之地，終身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他走那天，我還去送過他，他對我說了一句話，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蘇輕眉淡淡道。
她是真的不感興趣。
大仇已報，可她心裏並沒有覺得有多痛快，那是她欠了原身的一個承諾，這世上本就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