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等了好久的逐月被頭頂的太陽曬得滿身是汗。
這都快中午了,主子和蘇姑娘怎的還未動身,主子明明吩咐過,說要早點回京,免得夜長夢多,會不會發生了什麼變故?
他決定去問一下。
來到房門外,他就聽到裏面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痛嗎?”
“……還好。”
“那我輕點兒。”
“嗯。”
“……抱歉,又弄痛你了。”
“……不要緊。”
“……我是不是很笨。”
“……還好。”
“……我是第一次……下次肯定不會再這樣了。”
“……沒有下次了。”
蘇輕眉實在是忍無可忍,從他手裏取過梳子,自己胡亂編成了髮辮。
都是自己的錯,她居然讓一個舞刀弄劍的男人給自己梳頭,還相信他能做好……
事實證明,能把劍舞得團團轉的人卻不一定能拿得了繡花針。
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的頭皮好痛!
阿九看着她,一臉的訕然。
他也沒想到,梳頭這件事看上去這麼簡單,爲何做起來這麼難。
沒有下次?
萬萬不行。
他決定迎難而上,每天早上都爲她梳頭。
房門外,逐月整個人都變成了化石。
臉更是燙得可以在上面烙熟一張餅了。
天哪,他聽到了什麼!
誰能想得到,主子和蘇姑娘遲遲未曾動身,卻原來……原來……是在……那個啥……
他更想不到的是,主子和蘇姑娘這段時間一直同住同寢,主子居然一直沒有和蘇姑娘行夫妻之禮。
主子還是第一次……
呃,那可萬萬不行。
身爲忠心耿耿的護衛,怎麼可以對這種情況坐視不理呢?
所以他一定要想辦法幫幫主子,爲了主子以後的幸福生活,爲了皇家綿延子嗣,必須要有下一次。
不僅要有下一次,還要有下下次,下下下次……
打住!
逐月不知不覺又想太多。
但身爲童子機的逐月,對這方面毫無經驗,一時哪裏想得出辦法來。
房門突然“呀”的一聲打開來。
阿九率先而後,在他身後則是因爲頭皮仍然疼痛所以皺着眉頭的蘇輕眉。
“逐月,你怎麼在這裏?”阿九道。
“啊!那個……那個……”
逐月風中凌亂,尤其是看到髮絲凌亂的蘇輕眉之後,心靈再次受到了重擊。
“……”
他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只能落荒而逃。
“這個逐月……怎麼古古怪怪的?”
阿九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蘇輕眉也一臉詫異:“他的臉怎麼那麼紅?應該是等的時間太長被太陽曬的,都怪你,耽誤了那麼久,以後我自己梳頭。”
“……”
絕對不許。
*
“怎麼又停下了?”
蘇輕眉有些奇怪。
太陽都快過午的時候他們才動身啓程,走了沒有兩三個時辰,途經一所較大的城鎮,阿九就吩咐逐月找地方投宿。
他這副悠閒自在的樣子,哪裏像是着急回京的模樣,分明就是在遊山玩水。
難道他連自己中的噬心蠱就要發作的日子也不記得了嗎?
蘇輕眉可是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