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吃了一顆就酸得張不開嘴來，阿九卻一口氣吃了好幾顆仍是面不改色。
“嗯，不酸，很甜。”
但是真的很酸，儘管裹着糖漿，仍是掩不住山楂的酸澀。
他不喜甜，卻更不喜酸，這樣的酸澀讓他措手不及，但只要是她買的，他就會甘之如飴。
她眨眨眼睛：“那我再給你買幾串去。”
他手上微微用力，拉住了她。
“怎麼？”她回頭看他。
“我想嚐嚐那個。”他不動聲色地指向前方的小攤。
這一串冰糖葫蘆已經酸得讓他永遠忘不掉，要是再來幾串……後果不堪設想。
“好，你等着我去買。”她笑吟吟的奔向那個攤位，對小販道：“給我來兩串炸響鈴。”
原來那種奇怪模樣的東西叫響鈴。
奇怪，爲什麼會叫這個名字？
很快她就回來了，遞給他一串金黃色的東西。
“爲什麼叫響鈴？”他看着這個長方形包成春捲形狀的陌生食物。
“你喫一口就知道了。”她笑道。
於是他試着咬了一口，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她笑了起來：“現在知道爲什麼叫響鈴了吧，喫起來的聲音就像是響動的鈴鐺，是不是很好聽？”
好聽，但她的笑聲更動聽。
“好喫嗎？”
“……還好。”
“還好是有多好？”她追問，眼底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
他鎮定地答道：“味道尚可。”
“那你喜歡嗎？”
“……尚可。”他把到了嘴邊的兩個字又咽了回去，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掩飾真實內心，就算是再喜歡的東西，也不會輕易說出口來。
他的嘴脣動了動，想要爲自己辯解幾句，卻發現她說的不錯。
頓了片刻，他才道：“……喜歡。”
她笑嘻嘻問道：“喜歡什麼？炸響鈴還是冰糖葫蘆？”
喜歡。
你。
半晌，他才低聲答道：“炸響鈴。”
這時候她卻早已經又買了別的喫食回來。
走了一路，吃了一路，還沒逛完整條街，她就走不動路了，撫着腰嘆了口氣。
“累了？”他馬上關切問道，目光幾乎不曾從她身上移開過。
“是撐得走不動了。”
話雖如此，她的視線仍是留戀不捨的看着那些賣食物的攤位。
“先去那家茶樓歇息片刻，稍後再逛。”他說道。
她高興地答應了。
兩人進了茶樓，選了一間靠窗的雅室。
“小二，來一壺上好的清茶。”她仰起臉看向店小二，笑問：“你們這兒有什麼出名的點心嗎？”
“是是是，有有有。”
小二被她的笑容耀花了眼，說話都結巴了。
阿九立刻瞪向他，眼神凌利。
小二隻覺得頭頂心冒涼氣，生生的收回視線，不敢多留，撒丫子跑了。
“哎，他怎麼跑這麼快，我還想再要幾樣點心呢。”她道。
“你還喫得下？”他淡淡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