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他毫不猶豫地答道，眼神堅定地看向她。
“阿九，你知道我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今天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你這次來找我，是不是還想娶我？”她落落大方的道，一點也沒有姑娘家那種害羞的意思。
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
“是。”他定定地答，“想娶。”
只要她願意嫁。
六年前他就想娶，而且不只一次地向她求婚，像他這樣沉默寡言的男人，開口說出求婚二字有多困難，可他還是說了出來，可每次都被她拒絕了。
“但我現在，和六年前不一樣了。你知道，我現在有了阿寶。”她看着他道。
“那又如何？”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阿九，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和六年前已經不一樣了，六年前你只是一個王爺，如果那時候的你要娶一個帶着孩子的姑娘爲妻，怕是也會觸犯皇家律條，而你現在是皇帝，堂堂帝皇之尊，想娶什麼樣的姑娘沒有，你卻偏偏要娶一個有了私生子的女子，你可有想過你這樣做會怎樣？太皇太后會同意嗎？你父皇會同意嗎？朝中大臣會同意嗎？他們統統不會接受的，你不要一意孤行。你怕是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說到這裏她搖了搖頭。
這番話她說得心平氣和，完全是爲了他而考慮的。
不可否認，阿九的回答的確讓她心旌搖動，也更讓她確定了他的心意。
他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右手，緊緊收在掌心裏。
她心中再次一震，擡眸看他：“阿九，你別傻，別犯糊塗，爲了我這樣一個女子，不值得。”
“我覺得值，就值。”他頓了頓，“六年前你就知道我的心意，這六年來，我對你的心，並無半點改變。”
“阿九，你……”她定定地凝神着他，被他的話擊在心間，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神堅定又灼熱，執着又熱烈，就像要燒化她一樣，讓她忍不住想避開視線。
“別想再逃開我。”阿九收緊了手指，“你說的這些，統統不是理由，我只問你，嫁不嫁？”
蘇輕眉垂首，慢慢搖了搖頭。
“你可以接受我，但不代表別人也能接受我這樣的女子，如果你堅持要娶我，怕是你的皇位也要坐不穩了。你真的捨得放棄嗎？”
“皇位？”他定定地道，“你真以爲我在乎？”
她想起逐月的話。
當年他應下太子之位，並不是因爲他貪戀權勢富貴，而是爲了一個不可言說的理由，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就是，只有這樣他才能保住她。
而她卻誤會了他，憤而遠走他方，一別六年。
那件事，終究是她錯怪了他。
“好吧，就算你不在乎皇位，那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阿寶的存在？你心裏就半點也不介意？”她直視着他的雙眼。
未婚生子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是不可容的罪過，是該被浸豬籠的，更是被所有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