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曄笑了，笑容像平時般燦眼奪目，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
一如六年前那個陽光燦爛的少年。
“謝謝你讓我認識了你，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年，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認識了你，我才知道活着的滋味，在那之前，我不過就是一具只會喫飯喝酒的行屍走肉罷了。還有，謝謝你把阿寶給了我當徒弟，這小東西”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
這小東西比你可有良心多了，我對他的好，他全記在心裏，他心裏有我。
但他明白，感情永遠不是先來後到。
或許，這就是他以前玩世不恭的報應，老天總是公平的，遲早會讓他自食其果。
蘇輕眉默然無語。
儘管皇甫曄沒說完，但他想要說的還有他的心情，她全都懂。
她無法回報他的情意，只能辜負，她能對他說的，只有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行了行了，又不是你失戀，你擺着這一副苦瓜臉給誰看啊，給我嗎我可不喜歡看你這樣子。眉丫頭，你已經決定要嫁給我九弟了嗎你可要想清楚，他現在可是皇帝，你嫁給他就是皇后。嘿嘿，皇后別看這個名稱挺威風的，天下的女人都想坐在這個位置上，但我可告訴你啊，皇后可不是這麼好當的，你以後要應付的事可多着呢，萬一我九弟要是娶了三宮六院什麼七十二妃的，一個個和你鬥起來，就算你能鬥得羸，怕是也要有得苦頭吃了呢。”
蘇輕眉無奈地看他一眼，微微搖頭：“你又胡說了。”
“阿九，他不會的。”
“哼，你倒是相信他。”皇甫曄揉揉鼻子，哼了一聲。
“我自是信他。”
“好吧，就算他除了你不會娶別的女人，可是真的成了皇后，你就再也不自由了，你就要一輩子住在這皇宮裏，你不是最討厭這裏嗎你說這裏就像是精心打造的籠子，會讓人窒息，怎麼，爲了我九弟，你現在倒是心甘情願地想被關在籠子裏了”
蘇輕眉微微一笑：“我還是不喜歡這裏。”
“不喜歡那你還嫁”皇甫曄瞪着她，“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口是心非了。”
蘇輕眉輕聲道：“我只是一個女人，當我喜歡上一個男人要嫁給他的時候，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所以對我而言，這裏已經不再是籠子，而是，我的家。只要我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我會喜歡上這裏的。”
家
皇甫曄怔了怔，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那個小城來，曾經，他把那裏當成家。
以前是。
現在，仍是。
“九弟說，一個月之後就要舉行立後大典了，眉丫頭，恭喜你啊。”
皇甫曄勾勾脣角，似笑非笑。
然後他搶在蘇輕眉開口之前又道：“別說謝謝，我最不喜歡從你嘴裏聽到這兩個字，對了，你這段時間肯定會很忙，應該沒時間照顧阿寶，就把阿寶交給我來照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