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林渝倒了一杯咖啡給她，“提提神，你已經唉聲嘆氣一上午了。”
林淺接過咖啡，一口氣喝了一大半，提神倒是不覺得，焦躁感倒是提升了一大截。
“沒有道理啊，出道半年休息四個月，沒有任何作品一來就開粉絲見面會，開了也就開了，不宣發只在內部銷售，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她利用關係威脅花筱梔接單，只是爲了招待這百來個粉絲？這不是笑話麼？”
“要不我去問問她？”
“她對我們恨之入骨，不會搭理的。再說了，她不知道花嫁把這個項目外包給了我們，我們直接找她，這樣做違背了職業道德。”
“那我們還做嗎？”
“花筱梔說按照合同做好該做的就行。”
“這……”
“活動當天我們去盯場，看看林瀟要搞什麼鬼。”
“嗯。”
元旦晚會愈發進了，各大電視臺的元旦晚會已經宣傳得非常激烈，今天拿這個明星當話題上頭條，明天拿各位明星彩排上熱搜，看家本領都一股腦兒地使出來，競爭着實激烈。
反觀林瀟這邊，還停留在美娜代言合同到期不續約的新聞上。
出道半年，除了最開始一個月的風光，第二個月就只是偶爾出來了，從第三個月開始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好像娛樂圈就沒有出過這兩號人。
藍菲兒猶如白駒過隙，了無痕跡，林瀟則是留了下一片劣跡，她最紅的恐怕就是她的黑料。
元旦前夕，南北策劃的工作人員放棄了休假，都在電影院佈置，林淺也親自過來。
新世紀電影院1號貴賓廳，主舞臺上全是粉色的裝飾物，深淺不一的各種粉色營造出了少女浪漫之感。根據合同要求，主舞臺被佈置成了一個婚紗店櫥窗的模樣，裏面放置着一件昂貴的純手工高定婚紗。
觀衆席每一席都換上了淺粉色的靠背套，與主舞臺的色調一致。
一天的忙碌下來，1號廳由原來的昏暗的電影放映廳變成了明亮活潑的粉色系公主殿堂。
林淺和林渝站在最後一排往下看，林渝忍不住說：“這樣佈置起來，說是婚紗店招募會都有人信。”
“那件婚紗就是由美娜婚紗提供的，大概這其中有美娜的贊助吧。”
“不是說代言合約到期不續約嗎？”
“續不續約也要看林瀟的人氣，人氣太差，續約也沒意思。這或許是楊柳兒送給林瀟的一份告別禮吧，畢竟楊柳兒那麼會做人，走到哪都一副救世主的態度。”
林渝點點頭，她早就領教過楊柳兒的嘴臉，表面活菩薩，實際是蛇蠍，如果林瀟能夠與她劃清界限，也算好事一樁。
這時，有屬下過來稟告，“林總，乙方驗收場地合格。”
林淺：“好，那就下班吧，大家今天辛苦了，明天還要再戰一天。”
“好的。”
翌日，元旦，電影院場場爆滿。
南北策劃的人今天是比較輕鬆的，無論是外場的接待還是內場的招待，都不需要他們負責，瀟藝似乎請了另外一支更加專業的服務團隊，他們只要在現場看着一點，保證現場的設備不出問題就行了。
粉絲見面會是下午一點開始，但是，都已經十二點半了，外面也沒有像粉絲的人出現。
林淺和林渝坐在最後一排，門口陸陸續續進來幾個人，但都不像是粉絲，倒像是來參加什麼重要宴會的貴賓。
林渝心中起了疑惑，輕聲問道：“他們是不是走錯了？”
連林渝都發現了問題，更何況是林淺，明星粉絲見面會，橫幅、海報、燈牌等應援物是粉絲們的必備物件，但進來的人非但一樣沒拿，年齡層不像，穿着打扮也不像。
場內這些已經入座的人，倒更像是粉絲的父母。
“不是他們走錯了，就是我們走錯了。”
“那……”
“等等看，還有半個小時，看林瀟在搞什麼鬼。”
又過了一段時間，進場的人只坐了一小半，約莫四五十人。
林淺和林渝面面相覷，這什麼粉絲見面會，簡直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啊。
來的人少她們是預料得到的，但是來人的檔次她們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各個都是這京城商圈裏大名鼎鼎的人物。
林渝見他們有些面生，但是林淺並不陌生，在當方小熙經紀人的時候，她沒少見這些娛樂圈背後的資本推手。
林渝詫異地問道：“他們都是林瀟和藍菲兒的粉絲？”
林淺搖搖頭，“恐怕這不是什麼粉絲見面會，你看，主舞臺上的海報被換過。”
林渝往前一看，確實，昨天她們掛上去的巨幅海報，左邊是林瀟，右邊是藍菲兒，可是現在，雖然同樣是粉色系的海報，但林瀟和藍菲兒的位置已經被純粉色的絲絨質感的軟包所覆蓋。
這場活動，顯眼不是一場粉絲見面會。
一點整，主舞臺上的司儀拿着話筒說道：“請工作人員就位。”
工作人員？林淺和林渝互相看了一眼，還有其他工作人員？
語畢，從隔壁的房間裏走出來幾個穿着白襯衫黑西裝的類似侍者的人員，他們兵分兩路，開始對兩邊過道上的閒雜人等清場，南北策劃和花嫁策劃的工作人員全都被邀請了出去。
見狀，林淺和林渝默契地從座位上滑了下去。
她們坐在最後一排的中間位置，因爲燈光昏暗，離主舞臺也比較遠等原因，她們坐在那裏本來就不醒目，再一低，根本沒人發現她們還在場內。
清場完畢，侍者就站到了前排的過道上，隨時爲貴賓們提供服務。
“歡迎各位貴賓來到楊柳慈善基金招募會，請大家稍作休息，招募會馬上開始。”
林淺和林渝瞪大了雙眼看着對方，楊柳慈善基金，招募會？
“首先大家可以看看場內的佈置，以及舞臺上的這一件高定婚紗，這些全部出自於美娜婚紗開創者潘可韻潘小姐的創意，潘小姐同時也是楊柳慈善基金的總負責人。那麼，潘小姐今天也來到了現場，稍後會出來跟大家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