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同樣的姿勢坐下，身後是船艙裏房間的房間的牆，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委屈，胳膊搭在膝蓋上。
如果有人遠遠看來，肯定會以爲這是兩個受到挫折的大學生。
西門澤先開口，聲音不大：
“威廉那邊有沒有消息？”
龍簡陽搖頭，看着自己地上的影子，像個躲在暗處的逃兵，縮頭縮腦的感覺：
“沒有進展，還在繼續查。”
“我都沒打電話，我哥太警覺，怕他看出什麼，但心裏總是放不下。”
“嗯，我知道，我纔給方少打過電話。”
雖然早就知道結果，西門還是不甘心地看着他問：
“真的確定骨癌？”
龍簡陽轉頭對上他的眼睛，幾秒的沉默。
西門無奈的吞了口唾沫，轉頭先移開視線，狠狠在膝蓋上拍了一巴掌：
“草，老子居然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以後我不去了，聽說治療癌症的方法特別慘，看不了他那樣。”
龍簡陽看着他笑：
“說可能不是。”
西門一愣，接着像是被燙到一樣差點竄起來，壓低聲音問：
“真的假的？現在到底什麼情況？臥槽，真的反轉了，我就知道不會得那個病，快點說啊你，要死是吧！”
龍簡陽被他掰着頭，有點煩，重重地踹他一腳，這才一邊整理頭髮一邊回答：
“具體老子也不知道，但盧天請的團隊都在試驗，說是可能藥物中毒，說的是那種新型藥物啊，據說應該是之前賴左那樣的人物，又特麼出來一個！”
“那現在有沒有什麼線索老子去查，全北美的偵探事務都派下活兒去，就不信查不出什麼！”
龍簡陽嫌棄地瞟他一眼：
“腦子進水了是不是，本來都是祕密進行的事兒，你搞這麼大陣仗，是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
西門急得就差抓耳撓腮：
“那總不能就這樣乾等着吧，我手下有人，但不好動，怕我哥知道，你調人去支援！”
“這些用不着你操心，威廉身份比你我金貴的多，他要是真跺跺腳，信不信全球的醫藥行業都得受影響？他需要的不是人員支援，更不用金錢，他現在就需要查清楚病源，說白了就需要方小陽那樣的人，但那小傢伙太小了。”
龍簡陽又照着他大腿踹一腳：
“你他媽跟我擡槓有什麼用，老子又沒說什麼，腦子進水是不是！”
西門揉着腿，委屈地直吸冷氣：
“你特麼能不能小點勁兒，老子也是着急，不跟你鬧跟我女朋友鬧？老子那可是親女朋友！”
龍簡陽臉一黑：
“我警告你啊，別在我面前提這茬，老子最近心裏不舒服！”
“你看你那個慫樣，一女人就把你整得人不人鬼不鬼，要說真喜歡也就算了，傻子都能看出來，你根本不在乎，你這是在自憐自愛學林黛玉啊？跟自己過不去有什麼用？”
“不是，要不是老爺子那邊，老子纔不會顧忌，你不知道老爺子看見個孩子就跟看見爺爺一樣，你說我這一個生不出來，也不是辦法，真特麼憋屈！”
西門澤狠狠瞪他一眼，不爭氣地推他：
“你還好意思跟老子打，看你那慫樣，要我是你，乾脆去外面打幾炮，多生幾個，不就一個雪兒？幾個月的時間而已，視而不見懂不懂？要說真喜歡你上火治氣也值得，一個婊，你看看你活不起的樣子。”
龍簡陽撓着頭，表情嚴肅的問：
“你，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西門衝他翻個白眼：
“你說呢！”
這傢伙鬱悶地抓頭髮，然後氣呼呼地跺腳：
“老子什麼時候活的這麼窩囊過，爲一個女人，真特麼氣瘋了，丟人丟到家了，你等着。”
說完，他起身就走，褲腿被西門拉住，他轉頭看看，沒好氣地懟：
“要飯你特麼好歹也拿個碗，不然老子一分錢都不會給！”
西門被氣的頭暈：
“你特麼是不是不識好歹，給你支招呢——算了，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