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醫生啊!”
門口馬上閃出來兩個保鏢,但也只是站着不動地方。
凌震宇開口:
“把她搬到上面,去找醫生過來吧。”
左邊那個點頭應下,然後轉身出去,另外一個纔過來把安佑琪拎到牀上,也轉身出去。
“老公,她會不會死?她是個孕婦……”
凌震宇輕聲安慰:
“沒事,我有分寸,最多——”
最多孩子保不住。
雖說剛剛條件反射之下的動作並不帶攻擊性,可現在看來,還是比想象中更嚴重,她本來就是嫌犯,沒必要再在她身上多浪費精力。
不過事已至此,只能先救人,不管大小,最好都沒事。
醫生來的很快,簡單檢查之後直接就掛上了水,半小時之後檢查做完,萬幸孩子沒有損傷,只是醫生建議暫時只能臥牀修養,按時打保胎針。
安離琪應下,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他們現在只想做好事,對於人命這種情況,一點都承擔不起。
年齡越大,他們越發覺得金錢跟性命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在急救室外面堆滿喜馬拉雅山那麼高的現金也救不回一條命。
再說他們都信緣分,信因果循環,每天都做慈善,段不會沾染這種厚重的事。
老天見憐,沒有包袱的感覺真好,她靠在老公懷裏,輕聲說:
“我們不理她了好不好,就讓她好好養着,孩子終究會生出來的,到時候她還能怎麼鬧啊。”
凌震宇應下:
“好,你手機裏有錄音嗎?”
她輕輕搖頭:
“沒有,我也沒想把她怎樣,看她那麼猖狂,詐她一下,她就瘋了一樣,老公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善良了許多?之前我會計較的,現在會想你,想孩子們,想我爸跟我哥,然後就覺得好幸福,我要計較什麼呢。”
“傻瓜,之前琪琪就善良,現在只是更成熟了而已,安佑琪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她如果安心本分地跟着簡陽,大概也不至於會到現在的地步,簡陽不會再管她了。”
“是啊,簡陽的性格向來疾惡如仇,被她騙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會原諒她,要我也不會再理她的,你說她怎麼會去整容,還換了身份,隱藏的那麼深,老公——謝謝你一直都沒放棄我,不然我是不是也會很慘。”
安離琪終於淺笑着嬌嗔:
“閉嘴吧你,好肉麻,你繼續危機感吧,我要回家了,以後再也不來醫院,也不要見她,我沒必要跟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去辯論什麼,即便是贏了也不光彩對不對?!”
“凌太太說的對,老公支持。”
凌震宇又交代屬下幾句,這才拉着女人離開。
回家之後,兩個人洗完澡,端了一盤瓜子放在茶几上,都無聲地剝,這是安離琪的習慣,如果心裏有事,她就要剝瓜子,可能也不是爲了喫,就喜歡聽安靜空氣中噼啪的聲音,有煙火氣。
凌震宇陪在她身邊,剝了瓜子一個都不喫,全部放在旁邊的小碟子裏,很快飽滿的瓜子就有小半碗,他拿了紙巾擦手,然後又去洗手間清洗乾淨,回來坐在沙發上看着小女人依然低着頭,兩根手指正用力捏瓜子皮。
他拉着女人的胳膊商量:
“夠了,把那些喫掉,心情會好,今天我們什麼都不說,一切等明天好不好?”
安離琪看着他半晌沒說話,不過最終也點頭應下:
“我去洗手。”
瓜子的香味在脣齒間散開,安離琪一邊喫一邊說:
“老公,以後怎麼辦呢?安佑琪生下孩子之後……”
“都說了,這些等明天再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不想費腦。”
她點頭,含糊地應下:
“好,但我只提一句,安佑琪能藏這麼久,我總覺得不簡單,反正心裏還是不踏實——我知道你肯定以爲我被嚇破膽了,但其實沒有!”
凌震宇不回答了,無聲地摟着她的腰,看她一個個把瓜子喫進嘴裏。
他向來說話算話,今天不打算提的事連電話都不接,到十點多的時候,他就把兩個手機都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