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是他喜歡的裝修風格,別墅裏的每一處都充滿了他的氣息,她漸漸的有種錯覺,是不是靠他近了一點。
其實認識這麼久,她一點都不瞭解他。
只知道他很有錢,應該單身,或者已經結婚,太太沒在身邊。
於是她馬上否定了第二種假設,因爲像威廉這樣卓越的男人,應該沒有哪個女人放心他在外面半夜遊蕩。
所以,她篤定,威廉肯定單身。
但這跟她其實沒有一點關係,不管怎樣,她都不敢奢望什麼的。
房門被他推開,他止步在門口,靠着門框把包遞給她:
“你可以休息一下,需要什麼可以打電話。”
她接過包,抱在懷裏,點點頭。
進門之後馬上回頭叫他:
“那,你會去公司嗎?”
威廉聳了聳肩,回答:
“還不確定,不出意外的話會呆在家裏。”
說完,他轉身下樓,雙手抄在口袋裏,看上去有些萌。
許珊瑚進門之後,靠在房門上緩不過勁來。
這是威廉的房子。
被褥牀單,窗簾,還有牆壁上的壁紙,清一水是淡黃色,看上去溫馨高雅。
她深吸氣,用力閉了閉眼睛,然後用手搓臉,把包扔在地上,衝到洗手間,掬了冷水澆在臉上,才讓發燒的臉冷靜下來。
才見過幾次啊。
一點都不瞭解。
她不能動心的。
有錢人都不能相信。
他們只是玩玩。
就算一直標榜的愛情又能維持多久呢!
她現在混的圈子,多少人前一天還恩愛的膩在一起,第二天就已經冷漠地官宣分手,甚至爲了財產會撕破臉。
她不能相信愛情。
絕對不能傻傻地以爲自己是特殊所在,更不能對威廉抱有不該有的幻想。
但她不抗拒獻身。
如果他需要的話。
想清楚這些,她開始放熱水,洗手間裏溫度很快上來,她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終於鬆下來,於是泡完澡之後趴在牀邊就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她拿手機看錶,下午四點。
她幾乎是一個彈跳爬起來,臉都沒洗就往下跑。
客廳裏沒人。
她心裏涼了半截,拿起手機打電話,那邊接的不快不慢:
“你醒了?”
“對不起,我我定了鬧鐘,但是睡得太死沒聽到,你你中午喫飯了沒,你有沒有生氣啊?”
“沒有,我馬上到家,晚餐你來做。”
對方語氣很溫和,聽不出一點生氣的情緒,許珊瑚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掛斷電話,轉身就往樓上跑,把自己收拾的能見人之後就下樓去廚房。
流理臺上擺着幾個外賣盒子,她看看裏面沒動過的飯菜,心裏突然一股暖流涌上來。
原來,威廉不光午餐自己喫過,還給她留了東西喫。
他真是個暖心的人。
再打開冰箱,裏面滿滿當當的食材,看標籤都是上午買的,她撿了幾樣,最後想了想,又拿出一盒掛麪。
把餐盒收拾好,她就開始做飯。
威廉進門之後就聽到廚房有動靜,換好鞋子直接去廚房,就看到帶着格子圍裙的女人忙忙碌碌地在圍着炒鍋轉。
他站在門口笑:
“你很像會做飯的人。”
&nbbsp;許珊瑚關了一下火,拿了一個辣椒朝他晃:
他挑眉:
“隨便,我都可以。”
“好,那你去換衣服,我這邊再有最多半小時就好。”
看他轉身,她又叫住:
“威廉老闆,這些是你中午給我要的嗎?”
威廉一邊解開領帶一邊回答:
“嗯,但你比我想象中能睡,要不是公司有急事,我大概晚餐也會叫外賣了。”
“謝謝你。”許珊瑚看着他,輕聲說。
他說:
“不必,我一般不會讓女人捱餓。”
因爲安離琪那個女人一捱餓就會發脾氣,有時候凌震宇一個菜沒做好,她就急得在客廳裏來回跑,臉拉得像是長白山。
他可不會觸黴頭,所以帶她出去喫飯,都會提前半小時去安排菜式,等安離琪那喫貨一來,菜都正好上齊。
換上家居服,他直接下樓靠在廚房門口,看着女人忙碌,問:
“要不要我幫忙?”
許珊瑚看着他,挑眉問:
“您會嗎?”
“確切的說,一點兒不會。”他無奈地苦笑,“我也學過,還買了十來本菜譜,中式西式都有,但最後一頭霧水,所以你也看到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威廉老闆,以後你僱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不要叫老闆,叫威廉就好——你以後是要當大明星的,怎麼會做這些事。”
他抱起胳膊,語氣極其自然,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沒有任何雜質。
許珊瑚咬咬脣,輕聲問:
“我能當大明星嗎?”
威廉挑眉:
“你不相信你老闆的實力。”
許珊瑚笑着搖頭:
“其實我來這個圈子,上電影學院,也不是最初理想,也就當初那麼一衝動,所以沒想當什麼大明星的,只要我爸能在電視上看見我演戲就行了。”
“很快會的。”
“威廉老闆——哦不威廉,你覺得等大明星好嗎?”
“我沒要求,只是想,既然做了就做到最好,我答應的事都會做到,只是很少輕易答應誰而已。”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你選女朋友的話會選什麼樣的人啊,會是明星嗎?”
“我只看人,我愛的那個女人,隨便做什麼事,我都能接受,包括她嫁給別的男人。”
“嘶——”許珊瑚一個晃神沒躲開,熱油濺到手背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威廉皺眉,進來問:
“有沒有傷到?我幫你上個藥……”
“不用不用的,你看都沒什麼痕跡,油滴不大,你快出去吧,這裏有油煙味。”
威廉笑:
“我又不是孕婦,不怕這些。”
“你,怎麼知道孕婦怕油煙啊?”
“因爲見過她懷孕,當時一聞到異常味道,她就一直吐到見血。”
許珊瑚看向男人的眼睛,心裏隱隱的疼,輕聲問:
“你是說,你愛的女人,其實已經嫁人,生子……”
“是啊,所以我沒可能搶回來是不是?”
威廉淺笑出聲,無奈地搖頭,然後轉身往外走。
也許是廚房裏油煙真的很重,許珊瑚突然感覺呼吸有些不順暢。
這麼卓越的男人,居然會愛的如此卑微。
他狀似無意地說着每一句話,但是她都能看到他心裏血淋淋的傷口。
他疼着,但是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