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自己在這個房間裏呆着,她毫無防備地從洗手間衝出來,到空蕩蕩的衣櫃裏找睡衣。
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
她以爲是張媽,就開口說:
“張媽飯好了是吧,我馬上來——啊!你——你——你怎麼——進進來了!”
進來的人根本不是張媽,而是凌震宇。
他看着只穿着內衣的安離琪雙眼一亮。
原來只是在晚上上牀的時候看她,現在這樣站着纔想起西門說的話——
身材真不錯。
最重要的是手感也不錯。
安離琪反應過來,捂着關鍵部位,慌亂地拎了睡衣直接衝進洗手間,反鎖住房門,靠在門上粗喘:
“我——我——馬馬上就好了,等——等我一下。”
凌震宇站在門口嘴角微微彎起,這個小女人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原來傳聞中的安家大小姐跟面前的小女人似乎越來越違和了……
他一直在觀察她的眼睛,那是一雙清澈無比的眸子,裏面甚至不含一點雜質,更奇怪的是,即使是說要去領薪水這種俗事的時候眼神都那麼透徹澄明。
而且她爲什麼要去夜色那種地方工作呢。
開始的時候,還以爲她是在那裏約會小情人,是去消費的,可是查下來,卻發現她真的是在工作,更沒有出臺的記錄,甚至都是做着打雜的粗活。
他不知道當時爲什麼要跟老闆說辭退她,難道是怕她再繼續被秦浩東那對狗男女陷害嗎……
想起秦浩東,凌震宇眼睛裏閃過一抹算計的笑,接下來他是應該關照一下飛羽集團了。
這時候衛生間的門從裏面打開,安離琪穿着睡衣站在門口,低頭解釋:
“我,有件事想——想說件事。”
“這裏沒我的衣服,明天我想讓張媽跟我去——去買幾件衣服……”
凌震宇這才發現衣櫥空蕩蕩的,當初結婚的時候他根本就沒在意這些,似乎張媽提起過,但他覺得一切都無所謂就說不用準備,現在看來真是失算了。
但他還是得繃住面子,轉身就朝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甩出來幾個字:
“明天我讓人送回來。”
安離琪一愣,他的意思是說,會買衣服送給她,可是他知道尺碼嗎……
不過她想說的其實是今天被桑冰打死的那幾個小混混,她記得他們說“不該接這活”,所以他們肯定是有後臺的……
可現在死無對證了。
結巴似乎讓她忘了說重要的事。
夜宵很豐盛,原來張媽是備着晚餐的,難道凌震宇從開始就是想回來喫飯的嗎,然後上樓去看範媛媛,見美人耽擱回來喫飯……
心思婉轉之間,對面的男人開口對張媽說:
“換掉她面前的魷魚花。”
張媽先是一愣,然後笑着來張羅着換菜:
“少奶奶,我也看您瞪着魷魚花好半天了,肯定不愛喫吧,嚐嚐這個三鮮西藍花。”
本以爲凌震宇肯定是喜歡喫魷魚花,可沒有想到張媽把那個盤子端到了桌角……
“下次不用搞得複雜,只做些合口味的菜就行。”
“哎哎,好的少爺。”
張媽忙不迭地應下來,看着安離琪又是一陣欣慰的笑。
安離琪被她看的有點不好意思,這時候凌震宇又說:
“張媽,你出去吧,喫完過來收拾。”
張媽高興地轉身就走,臨走之前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迷糊的安離琪。
這是什麼狀況,喫飯的時候,張媽都是在旁邊照顧的,今天這凌震宇抽什麼風。
不過這些顯然都影響不了她,安離琪現在只知道喫,剛剛要不是有個蘋果墊了一下,這會兒估計她能連筷子喫下去……
一頓飯喫下來,她終於覺得小命保住了,拎了張餐巾紙靠着椅子擦嘴巴。
不經意間,她發現對面的眼睛看着自己,先是一愣,接着嘿嘿笑了一聲:
“飯菜很好喫,謝謝。”
一句話下來,凌震宇臉色暗了幾分,這丫頭非給人添堵,什麼叫謝謝?
在自己家裏喫頓飯,還用跟他表示感謝嗎?
好吧,既然要謝,那就說清楚一點,可他剛要開口,就聽到安離琪先問了一句:
“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他們說——監控都——都被破壞了,我——我還以爲……”
還不算太傻……
凌震宇嘴角一抽,也靠在椅背上,揚起下巴回答:
“一個監控被毀了,其他的查不到嗎,不是豬腦子都能想清楚。”
安離琪眉頭一皺,被罵成是豬了!
她擡眼睛嘴硬地反駁:
“我是說,既然查到他們的位置,就應該順藤摸瓜……”
“這用質疑嗎,你不就是這樣被救出來的嗎?想怎麼感謝?”
“我——我意思是他們……”
凌震宇優雅地起身上樓:
“你只知道以後安分呆在家裏,沒事出去亂跑的話,萬一趕上沒心情,我可不保證還去的那麼及時……”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腳步頓住,留下一句話:
“五分鐘之內,洗乾淨到牀上等我……”
沒等安離琪做出反應,那傢伙徑自上樓去了。
以想到上牀,她就覺得有點發憷,這個男人的耐力驚人,在牀上他總是佔有絕對的主動性。
每次她都被折騰得沒有力氣,他還不罷休——
這傢伙不懂節制的嗎!
不過看剛纔的表情,似乎他已經知道四個小混混後面的人了?還是需要查,總之好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所以她除了在規定時間內上樓似乎沒有第二條路。
好吧,心裏默唸着睡一次也是睡,幾次也是睡,就當晚上做個春夢,反正凌震宇不管折騰到多晚,好像從來不跟她在一個牀上睡覺。
做完就走——
安離琪心裏又有些苦澀。
但無所謂,她能平安就意味着媽媽的病會多一點希望。
想到這裏,安離琪鼓起勇氣直接上樓。
凌震宇果然準時,五分之後看到她推門進來,二話不說把她抱起來朝着大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