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再次傳到了耳朵裏,安離琪擡腳朝着沙發走去。
她今天穿着那件白色過膝裙子,白色運動鞋,給人一種纖塵不染的清純感覺。
凌震宇眯着眼睛打量她,最終扯開嘴角問:
“作爲凌太太,以後可以經常來給老公送午餐,今天的表現勉強及格。”
“啊?”
安離琪坐在沙發上愣愣地看着他,她忽然看到他睡衣裏胸口的皮膚有些泛紅,驚悚地問:
“那個襯衫……”
“襯衫?”
凌震宇擡眼饒有深意地重複一句,打斷了她的話:
“襯衫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我只是聽到李嫂說你——你早上換了,所以——所以問問——味道……”
凌震宇眉頭突然一緊,目光深深地看着安離琪,低聲問:
“李嫂?”
被他的語氣嚇住,安離琪猛地擡頭,趕緊解釋:
“她她只是跟我說你換了襯衫,其餘都是我做的,跟她沒有——沒有關係!”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安離琪才反應過來,人家根本就沒說李嫂的壞話,也沒提出什麼問題……
所以剛剛這一出不打自招,算什麼?
凌震宇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接着嘴角一扯:
“讓我看看你送來的午餐……”
話音剛落,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興奮的聲音旁若無人地響起:
“表哥,我給你送飯來了……你……”
隨後跟上來的趙熙無奈地看着凌震宇,得到凌震宇的眼色之後才關門出去。
範媛媛看到沙發上拘謹的安離琪,顯得很尷尬:
“嫂子也在啊,我都不知道,還以爲表哥跟之前一樣又在喫便當……”
安離琪氣得深呼吸,這說話都能帶刺,意思就是跟她結婚這麼久都沒送過餐唄,她明顯也不示弱,安之若素地坐在原地不屑地說:
“我之前也是怕打擾老公工作,不像是一些人不顧一切地就闖進來,萬一我們正在做什麼,你也覺得尷尬不是嗎……”
凌震宇挑眉看着對面不甘示弱的安離琪,再看看拎着食盒的範媛媛,慢慢從沙發上起身,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範媛媛一看錶哥沒給自己撐腰,把手裏的食盒往茶几上一放,理直氣壯地說:
“我帶了表哥最愛喫的排骨蓮藕湯,你帶的是什麼?表哥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知道嗎,你真正關心他嗎?”
連續幾個問題把安離琪打擊得毫無還嘴之力,她記得剛剛李嫂跟她說了什麼湯,可當時腦袋很亂,到現在根本想不起是什麼……
人家振振有詞,自己這做妻子的倒是一點都不瞭解,確實說不過去。
範媛媛得了理一樣的繼續說:
“你真的愛表哥嗎,他的喜好你研究過嗎,你不在乎他憑什麼做他的妻子?”
安離琪氣得站起來,朝着範媛媛吼:
“那你讓他跟我離婚吧,有本事你來嫁,反正你們也是兩個不清不楚的狗男女。”
凌震宇眉頭緊皺,但很快嘴角微動,轉身淡淡地問:
“我們不清不楚?那咱們兩個豈不是清清楚楚?!”
就算是救命恩人也得適可而止吧,她的無心之舉就要讓所有相關的人都結草銜環嗎!
想到這裏,她更不顧一切地指着門口吼:
“範媛媛,你現在給我出去,有我這個正牌的凌太太在,我就看不得你這副樣子,滾!”
範媛媛委屈地捂着嘴巴大聲地哭,看看凌震宇沒有插嘴的意思,索性拿起剛剛茶几上的那杯咖啡朝着安離琪潑了過去。
實在沒有想到這傢伙會這麼猖狂,當着凌震宇的面都敢撒野,安離琪被結實地潑了一身。
凌震宇眉間的褶皺又多了幾折,看到範媛媛下一步就要上前動手,他適時拉開她。
範媛媛順勢伏在了凌震宇的懷裏,一邊哭着一邊訴苦:
“表哥,我根本不想吵架,她是你的老婆,我一直都是尊重的,可是她說咱們不清不楚,我能忍受,你不能啊,萬一傳出去,淩氏集團的名譽怎麼辦……”
凌震宇的目光卻落在氣鼓鼓的安離琪身上,白裙子緊緊貼在胸衣上,把胸衣的花色都印的清清楚楚。
他朝着安離琪低吼:
“去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我就要讓別人看看,你這表妹的傑作!”
安離琪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着範媛媛吼:
“你也就是耍賤,老孃可不喫這套,之前的事情還不算完,這次就又找茬,真以爲老孃怕了你啊!”
說話之間她拎起食盒就要砸。
凌震宇手疾眼快把懷裏的範媛媛推開,一把把食盒搶了過來,接着他按下內線,把趙熙叫來,讓他把範媛媛拖走。
範媛媛到最後都還喊着:
“表哥,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改!”
安離琪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
她就不相信了,就這麼個綠茶婊,怎麼就能胡鬧到這個份兒上。
“去洗澡,把衣服換下來。”
凌震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手腕被他拉住。
可她卻一下子甩開,身子朝後退了一步,躲瘟神一樣的縮了縮身子:
“去找你表妹吧,或許現在她正需要你這個包容的表哥安慰,我這樣的向來都能自我安慰,不需要任何人。”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凌震宇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你這樣去哪裏?給我過來!”
被她生拉硬拽拖進浴室,男人就這麼打開花灑,最初的涼水把安離琪澆得一激靈,她索性大吼:
“你丫的瘋了啊,哄不來你表妹,拿我出什麼氣!”
一手抹去臉上的水,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他的身上泛着渾身泛着不正常的紅,才被驚呆。
原來他中招了,可剛纔爲什麼不說。
難道他早就知道了?
“你做的?”
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嚇得她又是一個激靈,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擡頭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