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飯菜已經好了。”
“不喫,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喫!”
安離琪賭氣回到房間裏,恨恨地把門甩上,氣沖沖地走到牀邊,直直地趴到牀上:
“該死的凌震宇,無視也就算了,憑什麼限制我自由!”
此時的凌震宇正坐在燈火闌珊的vip包廂裏喝酒。
西門澤看着對面的人已經連續喝了三杯,給了坐在旁邊的桑冰一個眼神,接着開解着說:
“哥,咱們這次的行動雖然兇險,還算是成功,尤其是桑冰,功勞最大。”
桑冰端着酒杯,嘴角彎彎地看着凌震宇:
“爲凌總辦事,就算是死也是應該的。”
凌震宇一把把桑冰摟在懷裏,酒杯跟她的微微一碰:
“桑冰是我身邊最特殊的女人,最特殊。”
西門澤挑眉:
“哥,你這話說的,什麼叫特殊?小嫂子算什麼?”
凌震宇沒有一皺,仰脖把酒喝光,無所謂地回答:
“她就是個花瓶,擺設,放家裏看看……”
“桑冰跟她當然不一樣,是命!”
冰美人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欣慰,她擡手喝光杯子裏的酒,轉頭看着身旁目光已經迷離的男人。
西門澤嘴角一扯:
“桑冰,你跟我哥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多年了,還是沒進一步,不然你早就是我嫂子了吧。”
凌震宇一擺手,把手裏的酒杯扔在桌子上,擡手解開襯衫的領口,閉着眼睛說:
“這你就說錯了,女人算什麼,都是可有可無的,桑冰只有一個,她的地位任何女人都比不了,比不了!”
西門澤吞掉身邊女人給他送過來的櫻桃,高興地把那女人摟在懷裏親了一通才又勸:
“哥,該收了就收了,不然遲早有事兒,家裏一個小嫂子都把你整成什麼樣子了……”
“啪!”
一個酒杯直接朝着西門澤砸了過來。
嚇得他身邊的女人尖叫一聲,趴到他腿上,西門澤腦門也出了一層冷汗,他心裏清楚這肯定是說話踩到雷上了,嚇得趕緊解釋:
“哥,你別生氣啊,這不是說話呢嗎,怎麼還認真了……”
“滾蛋!”
凌震宇把頭靠在沙發上,低吼了一聲。
西門澤嚇得把身邊的女人都趕走,自己跟桑冰對對眼色,做了個“我走了,拜託”的口型才悄聲出去了。
偌大的vip包間只剩下凌震宇跟桑冰兩個人。
妝容精緻的桑冰身子微微轉動,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輕聲說:
“凌總,如果那女人礙事的話,讓我做掉。”
她能感覺凌震宇呼吸似乎一頓,眼睛緊緊盯着他的表情,只要有一瞬間的鬆動,她會馬上用槍抵着那個交際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地開槍。
可下一刻,那男人低吼了一句:
“出去!”
桑冰一愣,這似乎是凌總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但向來敏捷的她還是迅速做出反應,利落地起身,在原地定了一下,重重地嘆了口氣,擡腳離開了。
包間裏就只剩下凌震宇一個人,他把頭仰在沙發靠背上,星目瞪着天花板上有規律閃爍的燈。
起桌子上的一瓶酒,朝着天花板的砸去!
門外的西門澤嚇得渾身一哆嗦,跟身後的一羣女人低吼:
“滾滾,都滾!”
只剩下桑冰留在他身後,淡淡地問:
“西門,到底怎麼了?”
西門澤苦惱地搖頭:
“我也不知道啊,我哥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難道這是受了小嫂子的氣?不應該啊,菲菲說了,小嫂子很怕我哥啊……”
桑冰目光微寒,繼續說:
“這女人早就不像善茬,留在凌總身邊,遲早是個禍害……”
西門覺得她語氣有點不對勁,轉頭認真地提醒:
“桑冰,我可提醒你啊,跟在我哥身邊最忌諱的是什麼,不該替他做決定的事——躲着點知道嗎。”
桑冰沒答話,但目光中似乎閃着某種堅定。
就在這時候,裏面的電話鈴聲響起來,嚇得西門澤跟桑冰都一激靈,趕緊後退幾步……
沒過多久,裏面就傳來凌震宇的吼聲:
“不喫算了,這一頓不喫,明天一天沒飯喫,不許給她做飯,不許給她東西喫!”
西門澤伸着脖子似乎印證了剛剛的推斷,這樣千古不見的發火還真的是個小嫂子有關係。
而且怎麼就鬧到不給飯喫的地步了呢,西門澤有點不解。
桑冰轉身就走,被西門澤一把拉住:
“你去哪裏?我警告你啊,別看我哥現在生氣,但也不代表小嫂子能動!”
桑冰冷冷地看看被拉着的胳膊,一句話不說。
西門澤輕咳一聲,趕緊放手,尷尬地解釋:
“別亂來,桑冰。”
“我知道。”
桑冰的背影越走越遠,可西門澤卻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她剛剛的意思是說知道什麼?
包間的大門被大力踢開,凌震宇從裏面氣沖沖出來,渾身冷冽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即使是西門澤也嚇得一縮脖子,纔敢上去:
“哥,你剛剛喝酒了,我找人送你吧。”
凌震宇:
“……”
漠視一般,凌震宇腳步不停,把西門澤直接當成透明人似的擦身離開。
西門澤站在原地摸着腦袋委屈地抱怨:
“哎,我招誰惹誰了,最後怎麼都跟我甩臉子……”
凌震宇從藍天會所出來,手剛剛按到車門上,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凌總,我來吧。”
是桑冰。
他深吸氣,原來這個女人每次都會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路燈下,看着桑冰聘婷地出現在面前,他嘴角微微扯起,眼睛裏出現一抹亮光,沒有任何徵兆地就把她摟在懷裏,推倒在車門上。
桑冰也不反抗,身子柔軟之極,纖細的手臂擡起摟在凌震宇的脖子上:
“凌……”
凌震宇伸出食指壓在她鮮嫩的脣瓣上:
“噓。”
接下來他的頭慢慢靠近,似乎在審視這女人到底是誰,似乎又是在宣佈着主權……
兩脣相抵的那一刻,凌震宇眉頭緊皺,觸電一般離開,從嗓子裏低吼一聲:
“桑冰。”
接着他直起身子,擡手拉開後座的車門,彎腰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