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琪皺眉,本來眼珠子都要冒出火來,被她一句話打下去八百年道行,難道是因爲上午整蠱他手指受傷的事?

    小表妹繼續不甘心地說:

    “表哥,我承認剛剛是我不對,可我都是心疼,哪裏像嫂子什麼都不想,你手都成這樣了,她都不管給你包紮一下的,你還護着她……”

    凌震宇深呼吸,眉頭越來越緊,剛要開口權威,就被安離琪打斷:

    “你們兄妹情深的戲碼還是換個地方表演,拜託讓我清靜一下,她受傷我不管是嘛,那正好給你們個理由在一起吧!滾出去!”

    看着那女人緊緊貼在凌震宇懷裏,她就火大,那男人襯衫鬆鬆垮垮的,誰知道剛剛到底幹嘛了!

    尤其範媛媛那個綠茶婊,手到底在摸什麼,分明是故意摸到襯衫裏面!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怒視,凌震宇不着痕跡地拿開她的手,接着開口:

    “我幫你換藥去。”

    “表哥,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嫂子就應該好好照顧你,現在算什麼啊?你這樣會把他寵壞的……”

    範媛媛不甘心地被拉走,嘴裏還不停地追訴着她的不對。

    這本來沒什麼,安離琪在意的是那個男人最後離開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她沒做錯什麼,整蠱也是因爲被壓迫,而且她已經在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看過,手指沒有夾得太狠,更何況他如果真的手指疼,下午的時候就不會那麼勇猛……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讓綠茶婊來替他打抱不平嗎!

    捂着依然酥麻的臉,安離琪伏在牀上狠狠地錘了幾十下,她眼前反覆浮現剛剛那個男人的表情。

    那是冷漠,無視,還有漠不關心……

    他怎麼能夠做到這樣?

    明知道她被綠茶婊打了,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反倒拉着表妹走了!

    所以男人都是禽獸不如的東西,在牀上跟纏綿悱惻,離開牀比陌生人還無情。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她索性拿起書來,想用專業的服裝知識把那個男人從腦袋裏徹底擠走。

    或許是折騰得太累了,或許是看書太枯燥,不知不覺間她趴在書上睡着了。

    室內本來是恆溫的,安離琪睡夢中突然感到渾身發冷,擡手拎起被子想蓋上,可忽然發現肚子傳來針扎一樣的疼。

    她的意識瞬間恢復,算算日子,難道是親戚來了?

    想到這裏,她咬牙從牀上爬起來,直接朝着衛生間跑去——

    果然不出所料。

    大姨媽駕到了!

    怎麼辦怎麼辦?!

    回想一下,她好像從進了這個別墅開始,就從來沒見過衛生巾之類的東西!

    強忍着疼痛,打開衣櫥,不死心地翻了一陣子,心裏默唸凌震宇的萬般好處,千萬要懂得體貼老婆,或者不體貼老婆,體貼別的女人也行啊……

    可最後她失望地扶着衣櫃喘氣,這裏面根本就沒有那個東西!

    還好,張媽在呢!

    安離琪想親自下樓,可是發現腿腳都開始發抖,第一天的這種疼來得特別猛,再加上下午被折磨得疲憊不堪,更沒力氣了。

    她慢慢回到牀前,摸起手機來翻找張媽的電話,要撥打的時候才意外發現,手機上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四十。

    這麼晚了給張

    媽添麻煩,真是對不起,可是除了張媽,她實在找不到別的可以求助的人。

    心裏帶着愧疚,她還是撥通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就在她以爲不會有人接的時候,那邊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

    “喂,誰呀?”

    安離琪一激靈,提着一口氣開口:

    “張媽,是我,我想問問你那裏有沒有衛生巾啊,我親戚來了,家裏又沒有準備……我……”

    話還沒說完,張媽就抱歉地打斷她:

    “少奶奶啊?我沒在別墅那邊啊,少爺跟表小姐說放我兩天假,晚上的時候趙特助送我回家來了……”

    最後的希望破滅了,安離琪失神地抓着電話,感受着小腹傳來一陣陣地疼,聽到張媽不放心地囑咐:

    “少奶奶,少爺他……”

    安離琪搶先一步回答:

    “張媽,我知道了,你先睡,我再去找,掛了啊!”

    切斷電話的瞬間,肚子一疼,她手裏的手機直接砸落在牀上……

    怎麼辦?怎麼辦!

    該天殺的凌震宇到底在哪個房間裏?

    除了找他還能找誰,總不能去找那個恨她入骨的綠茶婊吧!

    不管怎樣,都不能就這麼在牀上傻坐着了,她捂着肚子,慢吞吞地從牀上下來,咬牙強忍着疼痛一點點挪到門口,打開房門蹭出去,看着空蕩蕩的走廊,不知道哪間房門纔是綠茶婊的……

    不管了,先去對面敲門看看,她睡不了,也不能讓他們好受。

    想到這裏,安離琪一咬牙,來到對面的門口,剛要擡手敲門就發現房門從裏面被拉開……

    同時發現門口站着一個人影——

    “啊!”

    安離琪一聲驚呼,差點沒坐地上,渾身上下瞬間都被冷汗溼透了。

    看清楚來人是凌震宇,她才懶懶地翻了個白眼:

    “你——你怎麼在這裏?”

    不是應該摟着你表妹睡覺嗎……

    這時候肚子又是傳來一陣絞痛,她疼得彎腰,轉身靠在牆上喘息。

    凌震宇反手把門關好,才皺眉問:

    “這話,不是該我問你嗎,你怎麼在這裏?”

    安離琪發現“大姨媽”這幾個字有點說不出口,支支吾吾地說:

    “我是想,是想——”

    “想來抓姦?”

    “纔不是!”

    安離琪皺眉狠狠地白他一眼,發現那件鬆鬆垮垮的襯衫還穿在他身上,似乎沒有脫過的痕跡,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

    不過肚子又是一陣抽痛,她呲牙咧嘴地又叫了一聲。

    凌震宇皺眉,上下打量她,最後眼睛還是定在她有些紅腫的右臉上:

    “還疼不疼?”

    她重重地點點頭,發現他意有所指之後又搖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凌震宇有些搞不懂,疑惑地問:

    “發燒?”

    擡手試試她滿是涼汗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可是看她蒼白的小臉絕對不正常,本來紅潤的脣瓣已經變成了灰色,皺眉緊緊追問:

    “到底怎麼了?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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