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琪被問愣了,反應過來纔好笑地輕描淡寫:

    “這種都是小場面啦,沒事沒事,先這樣哈……”

    她不會說之前在藍天會所的時候,親眼看到凌震宇廢了那個人的胳膊……

    不過慶幸的是,他好像還真沒拿她開刀,所以今天這件事算不算已經過去了?

    電話還沒切斷,洗手間的門就被突然拉開了,安離琪嚇得手機直直地墜落在牀上:

    “安小姐,安小姐?”

    她緊張地站起身來擋住牀上的手機,順便用枕頭把手機壓上,才皮笑肉不笑地問:

    “嘿嘿,你——洗完了?”

    本以爲他只把門開一條縫,沒有想到她轉身過來的時候,他竟然把門打開,可怕的是全身上下連條浴巾都沒裹。

    “啊!你——你穿衣服啊!”

    “流氓!”

    安離琪雙手捂眼睛眼睛尖叫着轉身,雖然上過牀,可她怎麼也不習慣他就這樣一絲不掛大搖大擺地站在面前。

    這——這也太荒謬了吧。

    “轉過身來。”

    男人手裏拎着毛巾,淡淡地笑着說了幾個字,語氣裏明顯就是命令。

    安離琪眉頭緊皺,小嘴嘟起來,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較勁似的站在原地沒動地方——

    就不轉身,你能咋地!

    不光沒聽話,甚至她還沒忍住低聲嘟囔一句:

    “就不,不稀罕!”

    一句話把男人嘴角的弧度轉成向下,他眉頭緊皺,本來想叫她幫忙拿睡衣,可看到她拘謹的樣子,忍不住故意出來逗她,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長本事,直接說——

    不稀罕!

    不稀罕還不好說,今天讓你稀罕稀罕……

    他邁開腳步朝她走過來,一步一步都踩在安離琪的心上,她心跳加快,整個後背冷汗都下來了,最後終於沉不住氣,低着頭喊:

    “等——等一下!我——我收回剛纔的話……”

    凌震宇眯起眼睛看着她雪白的後頸,沉聲說了兩個字:

    “晚了。”

    “那——那你想怎麼樣?你——你別過來,我——我——啊!……”

    結巴半天她都沒說出所以然來,倒是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抱在懷裏:

    “你——你不是不舉了嗎?怎麼——”

    安離琪皺眉心虛地詛咒自己要長針眼,索性把頭埋在他胸口。

    “所以你要不要親自鑑定一下?”

    “不不——不要,這個不用鑑定,你說什麼就——就是什麼!”

    安離琪嚇得搖頭,聲音越說越小,心裏在恨恨地吐槽這個男人說話的可信度,明明是他說的,怎麼事實是這樣……

    來不及思考,他在用事實證明自己裝備的實力,得意地看着被嚇傻的小丫頭,伸手從牀頭櫃上拿來那張協議,遞在她面前:

    “簽字。”

    冷冷的兩個字讓她後背一涼,她伸脖子看清楚紙上的內容,又是搖頭:

    “我——我還沒有考慮好,再等一下……”

    爲了安家斷送她的前程,到底值不值啊?

    關鍵是安有才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過自己女兒,完全地利用,全部的心思都是爲了保住真正的安佑琪跟安氏集團……

    要不要籤?

    如果媽媽在這裏的話,會不會給她出主意?

    &n

    bsp;媽媽的病——

    現在還是要安有才幫忙……

    所以她爲了媽媽也該簽了是不是?!

    看她目光閃閃,神色不定,凌震宇又伸手把筆拿過來掰開她的手心說:

    “簽字之後,我會教你怎麼做。”

    安離琪眨着溼漉漉的大眼珠子,深吸幾口氣問:

    “如果不籤呢?”

    男人嘴角微微抿了一下,聲音越發的冷厲:

    “沒這個可能,不籤你也是要履行妻子的義務,而且還沒有錢拿,最重要的是,我會親眼讓你看着安氏集團破產,安有才甚至要入獄……”

    安離琪的神色一緊,急切地追問:

    “安有才——我爸會被抓起來?”

    “當然,你是他的獨生女兒,不可能不知道他做的那些齷齪事,這些事加起來足夠他在監獄裏度過後半生,而你或許也會被牽連,當然如果表現好的話,我會保住你,其餘的——嘖嘖。”

    他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在安離琪的心上。

    安氏集團倒了她也無所謂,可是安有才被抓的話,媽媽的病還來指望誰?再說了,現在媽媽一心就覺得是安有才對她舊情未了才施以援手。

    如果這個希望破滅了,她會不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不行不行!

    她不能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裏,安離琪眼底的淚水不由自主落下來,淚水打溼臉頰,直接砸落在他的大腿上。

    凌震宇眉頭一緊,沉聲反問:

    “委屈?”

    安離琪吸吸鼻子,擡手擦擦眼淚,眨着黑亮的大眼睛說:

    “我籤。”

    看着她走到牀頭櫃上,把鋼筆拿在手裏,凌震宇眉頭皺得更緊。

    本來是好事兒,他開出的條件,換了任何一個女人肯定會過來跪舔他簽字,怎麼這丫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煩躁地起身去拿了睡衣穿上,他看到安離琪捏着那張紙遞過來:

    “給,簽好了,要怎麼做?”

    話音一落,她的眼淚又落下來,凌震宇深吸氣,擡手粗暴地抹去她臉上的淚:

    “去洗澡,醜死了!”

    安離琪把協議書遞給他,低頭沉默了幾秒,擦乾臉上的淚擡眼問:

    “那以後咱們還分房睡嗎?”

    啊?!

    凌震宇被問愣了,這女人腦袋是不是被門擠壞了?爺爺幫他找了個白癡嗎?這智商出去的話,兩步都走不遠就會被拐到山裏給傻子生孩子。

    籤合同的時候都不看內容嗎?

    分房睡?!

    想的美!

    他沉聲說:

    “腦袋不好使就多問,分房的事不可能,裝修倒是可以考慮。”

    “真的嗎?那我給辛然打電話,他那個創意真的不錯——我——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按照你的風格裝修……”

    本來雙眼恢復亮光的安離琪,被他的表情打敗,最後無奈地妥協,她站在原地,探究地看着他。

    捕捉到她眼底的亮光,凌震宇心裏剛剛舒暢一點,卻發現她又問出白癡問題,就是他自己動手裝修也不可能再找那個小白臉啊!

    這個女人是猴子派來故意讓他生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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