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在環線上多繞兩圈,可是切斷電話之後,凌震宇也沒什麼心情了,直接把車子開回藍天會所。

    泊車小哥殷勤的跑過來,幫他拉開車門,看着凌震宇從車子裏鑽出來,剛要打招呼,就被他的聲音打斷:

    “老規矩。”

    凌震宇說完把手裏的車鑰匙朝他一扔,眼見着閃亮的車鑰匙在空中甩了個漂亮的弧線,被泊車小哥精準地接住:

    “好的,凌總。”

    誰都知道淩氏總裁在藍天會所向來是有特權的,不光有自己的vip總統套房,還有貴賓停車位,這些規矩誰也不敢破壞。

    可是泊車小哥做夢也想不到車子後備箱裏會帶着個人。

    而被關在後備箱裏的秦瑩瑩,一聽到是凌震宇之外的人,剛想大聲呼救,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主動閉上嘴巴。

    她是什麼身份,人前光鮮亮麗的秦家大小姐,雖然有個混黑道的父親,但她可是在白道上混的風生水起。

    放眼望去,除了凌震宇,凌州市誰敢不給她面子啊。

    萬一被這小夥計知道她被凌震宇關在車裏,萬一被周圍的人看到了,萬一被自己保鏢看到了……

    那麼多的萬一,萬一真的發生一個怎麼辦!

    不行,不能出聲!

    秦瑩瑩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窩在後備箱裏,一動不敢動,生怕驚動了泊車小童。

    聽着那小哥一邊泊車一邊哼着小曲,把車子倒庫停好,接着熄滅引擎,再然後拔鑰匙……

    最後車門被無情地關上了,秦瑩瑩的心裏隨着一震。

    剛剛出來的時候太興奮,電話被落在房間裏都沒拿出來……

    凌震宇到底要做什麼?

    怎麼還不放她出來……

    凌震宇回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急匆匆的腳步當即放緩,大手推門的動作甚至都輕得不可思議。

    進門之後,看着牀上安靜的小女人,他的心頓時揪了起來,角落裏的檯燈一直亮着,剛剛出門時,她是側面睡着的,現在變成平躺了……

    輕悄悄走到牀前,凌震宇看到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正盯着他看。

    “你醒了?!”

    不着痕跡地頓了一下,他一步跨到牀前,輕聲問出口,語氣裏帶着一絲絲喜悅。

    黑黝黝的眼睛隨着他的大手微微轉動,最後看着大手落在她的額頭上,安離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先別說話,還好不發燒,我給你倒杯水。”

    他轉身去倒水,可走到桌前拿起杯子,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洗手,隨即把杯子重新放下,太長腿朝着洗手間走去。

    洗手換睡衣,幾乎在不可思議的眨眼之間完成。

    安離琪眼睜睜他從人模狗樣的衣冠禽獸變成了一個淡黃色燈光下的暖男,眼底有些狐疑。

    想開口說話,可發現喉嚨像着火一樣,肚子也咕嚕咕嚕直叫,尤其是渾身跟散了架似的。

    她剛剛看着天花板剛想回憶之前的事,就被推門進來的凌震宇打斷思路了,現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是昨晚她朝着西門菲菲大叫的場景。

    她叫着要刀,還有玻璃杯……

    是因爲——

    因爲被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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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些,她渾身冷汗地轉着大眼珠子看着窗簾縫隙的外面,驚恐的表情裏帶着心虛:

    “我——我怎麼了?睡——睡了多久!”

    凌震宇嘴角微扯,他似乎很享受這丫頭在他面前心虛的樣子,可是轉身遞過水杯的時候瞬間恢復平靜無波的表情:

    “昨晚你喝醉了,睡到現在,喝點水。”

    想接過水杯,可安離琪發現胳膊都沒有一點力氣,軟塌塌地連個杯子都拿不了,懊惱地剛要起身,被他搶先摁回到牀上。

    他坐在牀邊,似乎一早就知道她會笨成這樣,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根吸管放到玻璃杯裏,淡淡地說:

    “溫度正好。”

    她確實渴了,眨着大眼睛瞪了他兩秒,張開乾涸的脣瓣,一口咬住吸管,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

    剛要把吸管吐出來,她就聽到凌震宇的聲音響在耳邊:

    “都喝光。”

    喝光你妹啊!

    還有事要問你呢……

    雖然腹誹一句,可面對這傢伙眼底的威逼利誘,她竟然又狗腿地喝了起來,眼見着半杯水見底,甚至肚子一動都能聽到水聲。

    雖然幾乎灌了個水飽,可她發現嗓子竟然奇蹟般地恢復了,吐出吸管就迫不及待地問:

    “我——我是不是隻喝醉了?沒——沒做其他的——事事吧?”

    這兩句話結結巴巴地問出來,她的小臉已經紅得熟透了的蘋果。

    什麼叫只是喝醉了,渾身明明跟散了架似的,沒有一點力氣,這正常嗎……

    沒有等他回答,安離琪繼續不甘心地追問: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不對,我——我怎麼來到這裏的?是——是不是你?”

    聽到她語氣裏的窘態,凌震宇心情更好。

    要不要跟這丫頭說其實有另外的男人呢?

    這個想法剛在腦海中形成就被他直接否定了,跟自己的老婆說她被下藥的時候讓別的男人佔便宜,這不是相當於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他是總裁又不缺智商。

    這個理由不行。

    要是說是他呢,這丫頭的反應肯定不屑一顧,會說什麼不用救之類的話吧——

    對對肯定會這麼說,他自認很瞭解這丫頭。

    “我——喝的酒——是不是有問題?!”

    安離琪看他一直默不作聲,臉色忽明忽暗,根本看不出什麼,更加忐忑地問。

    她無力的小手甚至揪緊他睡衣的一角。

    如果她現在不是全身無力的話,肯定就跟八爪魚一樣爬到他身上去了。

    “我衣服是不是——你——你脫的?”

    看着他的反應,安離琪的心底越來越涼,難道這一切都是別人做的?是別人給她脫衣服,是別人……

    越想越不對勁,安離琪索性全身軟在牀上,看着他的一角慢慢恢復平整,她的眼淚洶涌而出:

    “不是你——不是你——到底是誰——是誰?”

    凌震宇眉頭微微皺起,尤其是看到她的眼淚順着眼角浸溼在枕頭上的時候,大手幾乎條件反射般地擡起要去幫她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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