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琪身子又開始緊繃,雙手抱着胸,忐忑地說:

    “我——我也很累,我——”

    低頭看着小女人的樣子發笑,凌震宇聲音裏帶着愉悅:

    “你以爲老公不累,對了,昨晚你的樣子我錄下來了,要不要看?”

    “你——壞蛋,人家喝醉了嗎!不對,那酒裏肯定被下藥了,菲菲都看出來了……”

    安離琪這才抓住重點。

    “就是你自己玩嗨了,喝點小酒就非把老公榨乾,這其實是你的報復手段對不對?還有你昨晚的反應可不太像是被下藥的,被下藥一般都會很主動,而你——嘖嘖……”

    “閉嘴,閉嘴!”

    本來被他摟在懷裏,感覺不自在的安離琪擡手捂上他的嘴巴,皺眉恨恨地威脅:

    “再敢說,小心我報復!”

    在浴缸裏他大概沒什麼優勢,雖然兩個人現在坦誠相見,但她似乎更靈活一點……

    可是說完這話的時候,她瞪着骨碌碌的黑眼珠子看他,那廝竟然把下巴揚起,一副閒散的表情:

    “你老公自帶裝備,想怎麼樣儘管來吧,昨晚反正累壞了,也該你——好好表現了……”

    “你!”

    安離琪臉色頓時紅得能滴血,昨晚的事她一點都不記得,記憶只停留在她渾身發熱,要拿刀的時候……

    不過後來既然有他,她也就放心,不想再追究了,也或許是這傢伙又故弄玄虛,之前也確實喝醉過,誰讓自己喝酒一點量都沒有啊。

    但就在兩個人都不着寸縷的時候,這傢伙出言奚落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

    “你再說一個字,我——我——就……”

    凌震宇垂眸看她,眼底第一次寫滿了好奇,眼底閃着不容忽視的光彩。

    安離琪被他問得小臉發燒,支支吾吾地最後惡作劇一般地眯起眼睛笑:

    “我就——吻你!”

    話音一落,她就跟魚一樣滑到他的脣邊,喫力地吻上了他的薄脣。

    凌震宇黑眸一愣,瞪大的眼睛還來不及眨一下就被她“強吻”上來。

    全身過電一般得僵硬起來。

    壓在心底的小火苗頓時變成了個超級大魔鬼。

    可這丫頭的吻就跟蜻蜓點水一般,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壞心地笑着離開:

    “哈哈哈哈!你被我調戲了,堂堂淩氏總裁被我調戲了……啊!”

    得意的笑聲沒有來得及收尾,她纖細的腰肢就被他緊緊抓住,暗啞的聲音響在頭頂:

    “你這個妖精!是不是不想活了?”

    安離琪聽着這種聲音心裏一抖,擡頭看他的喉結果然在不規則的竄動——

    完蛋完蛋!

    這傢伙又要發神經了,怎麼逃啊……

    她趕緊求饒:

    “我——我就是意思一下,沒想真的調戲。”

    “妖精!”

    渾身的火被她撩起來了,可是昨晚剛剛經過惡戰,如果真的再繼續的話,恐怕這丫頭命該沒了,凌震宇氣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最後把她推到一旁,自己起身邁開長腿跨了出去。

    他去角落裏的整體浴室裏,打開噴頭衝冷

    水滅火!

    遇到個只知道惹事的妖精,自己又不想忍心再摧殘她,除了衝冷水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

    “喂,凌震宇!”

    浴缸裏繼續悠哉的安離琪聽着裏面的水聲,突然開口。

    “嗯?”

    凌震宇情緒及其低落,他想洗完澡趕緊出去,起碼保證今晚再也不見這個小妮子,剛剛點了火,現在又叫他幹嘛。

    他早就已經打定主意,就算她跪在他面前哭着喊着求他,他也不可能讓她如願跟她上牀的——

    絕不!

    “你之前跟我說的不舉這回事,到底真的假的?”

    一句話凌震宇剛剛泄的火又竄了上來,胸口憋着一口惡氣,差點噴出幾口老血,明明是自己憐惜她,她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到底是幾個意思?!

    半晌沒聽到裏面有聲音,安離琪暗暗琢磨,大概是這傢伙不好意思談及這個問題,也許是自己提問方式太過直白……

    下次爭取找個婉轉一點的說法,比如說需不需要點藥補補腎啥的。

    剛剛想到這裏,凌震宇把玻璃門推開從裏面走了出來,手裏拎着毛巾目不斜視地拉開門出去了。

    安離琪一直瞪着他,人家一氣呵成的動作直接把她當成了透明人。

    根據這麼久對他情緒的研究,安離琪基本可以確定,這傢伙又生氣了。

    古人都說伴君如伴虎,她覺得這個凌震宇簡直比這種虎更難伺候,一句話不順耳,哪是老虎可以形容的,簡直就是核彈的威力好嗎。

    所以她每天容易嗎,守着個核彈睡覺,說不定哪天就得把她炸上天,屍骨無存那種,想到這裏她就覺得浴缸裏的水都冷了,也趕緊爬出來。

    拎起一個浴巾好歹擦擦水,衝了出去。

    “又不吹頭髮就出來。”

    本以爲這核彈已經走了,沒有想到出門差點撞上。

    您老人家沒事守在洗手間門口是要當門神嗎?

    安離琪心裏還沒吐槽完,手裏的毛巾就被他搶了過去:

    “你幹嘛……”

    男人深沉的嗓音曖昧地響在耳邊:

    “你想讓我怎麼回答?看來你對那件事很熱衷,嘖嘖——有進步。”

    “你——我纔不是那個意思!”

    安離琪嘟起嘴巴歪頭瞪着他,卻看到他擡手幫她擦頭髮。

    從這個角度看他,臉龐依然完美,尤其是眼底的認真像是做着一件很莊重的事。

    她記得在辦公室的時候看他工作,也是這種,不同的是現在他的眼睛像黑曜石一般明亮,揉進了燈光,似乎還有一種很接地氣的——

    親切?!

    有了這個想法,安離琪的小臉又開始發燒,接下來她就被拖回洗手間裏,頭頂溫熱的暖風襲來。

    他在幫她細緻的吹頭髮。

    其實本來洗手間頂部有專用的暖風,可他似乎一點都不嫌煩,拿起吹風機仔細地在她耳旁吹着,還小心地避開她的小耳朵。

    吹風機的響聲把總統套房都變得擁擠起來,洗手間外面凌震宇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屏幕上閃動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凌震宇推門出來的時候,剛剛停下的鈴聲再次響起,他眉頭輕皺,稍加沉思隨即擡腳去拿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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