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安離琪再也沒有見過西門菲菲,微信裏聯繫的時候菲菲總是在偷笑:

    “我覺得我就是幸運星,正好凌哥哥要我離開凌州,我就跟着梵音哥哥到處巡演,這樣梵音哥哥再也不會找藉口趕我走了哈哈哈。”

    安離琪慚愧地打過去一句話:

    “抱歉啊菲菲,凌震宇就是很固執,回頭我一定會跟他說,再不讓你回來我就去找你。”

    西門菲菲:

    “嫂子,我的親嫂子,比我哥的老婆還要親的嫂子!你要是這麼做,凌哥哥非親自拿刀把我砍了不可,還是饒了我吧,留給我跟梵音哥哥一片自由的天地吧,哈哈哈。”

    這時候楚梵音發言:

    “琪琪最近身體怎麼樣,聽雲深說你正在調理身體。”

    西門澤冒泡:

    “還用問啊,傅雲深那傢伙出馬就算是瘦死的駱駝也能養成大象啊,別說咱們活潑可愛的小嫂子了。”

    安離琪抱着手機咯咯笑起來,身後的張嫂端了蔘湯送進來:

    “少奶奶,您最近精神好多了,看來按照傅醫生吩咐的真的很管用啊。”

    “張媽,都是你對我好,不然的話我現在怎麼可能壯的像頭牛,哈哈哈,這個蔘湯特別好喝啊!”

    看着她很歡快地喝參湯,張媽輕聲提醒:

    “少奶奶,表小姐剛剛翻箱倒櫃地打扮了,您確定不收拾一下嗎。”

    安離琪挑眉,一口蔘湯差點噎住,朝着張媽一擺手:

    “別在我面前替她——反胃。”

    張媽嘆着氣點頭,繼續提醒:

    “可是少爺離開快一個月了,今晚要回來呢。”

    安離琪拿着湯匙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湯匙裏裝的蔘湯灑回去一半,她無所謂地笑笑:

    “他回來就回來唄,又不是不認識,再說了,都有他小表妹迎接了,我去幹什麼,還不如多看會兒書清淨。”

    張媽又是嘆氣:

    “少奶奶,其實少爺好幾次都問……”

    “張媽,你做的蔘湯就是好喝,你看眨眼都喝完了,我還要看書,你先去忙哈哈哈。”

    安離琪說完直接幫張媽把碗放回到托盤裏,然後把托盤遞到張媽手裏,摟着她的肩膀往外推。

    張媽無奈地搖頭:

    “少奶奶,您這樣……”

    “沒事的,我心裏有數。”

    她把張媽推出去,關好門背靠在門上,擡頭看着天花板。

    他從那天中午走了之後就只來了個電話說要出差。

    一直到現在兩個人沒有任何聯繫,也沒打過一通電話。

    她好幾次找到他的電話,拇指試好幾次都沒有下決心打出去,她想大概他現在工作忙,或者——

    在接綠茶婊的電話吧。

    自從他離開出差之後,綠茶婊幾乎時時抱着電話,經常打電話跟他聊天,聲音裏的含糖量都能噎死蜜蜂。

    好幾次張媽提醒她打個電話,她都覺得沒話可說,難道去問他跟綠茶婊是不是聊得開心嗎?

    開心你妹吧!

    越想越生氣,安離琪從早上知道他今晚要回來,還是從綠茶婊的嘴裏聽說的。

    看來出差一個月,他跟綠茶婊的

    感情好像上升了幾個高度,每天看着綠茶婊着亢奮的狀態,似乎今晚凌震宇就會翻她牌子。

    翻唄,本姑娘不稀罕。

    好好調理身體是正經,好在這綠茶婊在這一個月裏還真算是老實,雖然的有時候言語挑釁,不過懟兩句那就不說話了。

    安離琪總結範媛媛的特點——

    她就是一個欠懟的綠茶婊。

    應該是被扣了零花錢的緣故,她整個人表現得都還算低調,這一個月過得也還算相安無事,最起碼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她忽然聽到門外範媛媛像打了雞血的聲音:

    “張媽,你幫我弄一下頭髮吧,這個卷總是不太合適,哎呀,算了,我還是出去弄吧,找之前的工作室,我會員卡還沒過期。”

    安離琪得意地扯起嘴角,原來花錢從來都大手大腳的範媛媛竟然會在意會員卡過沒過期,哈哈哈!

    她漫不經心地走到窗口看着範媛媛開車離開,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

    一個月沒見的凌震宇,現在想起來只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還有他那雙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眸,只是每次夜晚的燈光下才亮的驚人。

    有時候安離琪總會想到夜裏抓老鼠的貓頭鷹,凌震宇那個傢伙的眼睛就那麼凌厲。

    手機不經意間響起,她隨手按下接聽鍵,應該是菲菲打來的,她一定是看她很久不回信息着急了。

    “喂,這麼着急幹嘛,我喝了碗蔘湯,等一下要好好一件裙子,做好了先給你試穿,覺得款式什麼的特別適合你。”

    對面依然沒有聲音,靜寂得像沒人接聽,安離琪皺眉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渾身頓時僵住——

    凌震宇!

    竟然是凌震宇打來的電話。

    他不是要回來到了嗎,打電話幹嘛的?

    難道是打錯了?

    心思百轉千回,安離琪怎麼都搞不懂他打電話的目的,最後緊張地問:

    “你——怎麼——怎麼是你?”

    “我是誰?”

    男人帶着磁性的聲音響起,低沉得像是大提琴一樣好聽,語氣平緩得像春水一樣直接流入心田。

    “你——你——凌震宇。”

    安離琪手心冒汗,嚥了幾口唾沫,才說出來這個名字。

    原來這個名字都有些陌生了,她只記得午夜夢迴大概驚呼過,平常竟然覺得有些拗口了——

    真的是生疏了嗎。

    “我是誰?”

    男人似乎聽出她的緊張,不着痕跡地吐了一口氣,接着又問這三個字。

    但語氣似乎跟之前不同,他在逼問,沒有打算給她留下絲毫餘地,就像是要把她逼到絕路上一樣。

    安離琪:

    “……”

    摸不透他套路的安離琪索性噤聲了,她不知道這傢伙一個月裏發生什麼事故,難道聽力出了問題?

    明明她剛纔說的很清楚,而且“凌震宇”三個字還特意加了重音。

    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就在糾結的時候,那男人再次逼問,這次索性連名帶姓地問:

    “安佑琪,我是誰?”

    安離琪差點就脫口而出——

    本姑娘不是安佑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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