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本來甜蜜的氣氛突然就變了味道,雖然被他禁錮在懷裏動彈不得,但安離琪還是把頭轉向了揹着他的一個方向。

    不說話了不起啊,看誰熬得住。

    剛剛產生這樣一個想法,安離琪就覺得有雙大手朝着自己摸過來,她警惕地抓住他的大手,嘟起嘴巴不情願地抗議:

    “誰也別佔誰便宜!”

    男人低頭睥睨着她,眉頭挑了幾下,顯然是在朝她得意的笑。

    笑你妹啊!

    但下一刻她就意識到自己剛剛先開口說話了,所以他的意思是他贏了嗎?

    “這——這根本不算,你使詐!”

    “看在你先跟我說話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原諒你。”

    沃德碼,你要點臉成嗎!

    這麼賴着也叫跟你說話?

    這叫抗議懂不懂!

    對於這男人的舉動,她最後氣得只是翻了個白眼了事,反正又打不過他,乾脆滿足一下他可憐的虛榮心算了,總之一句話——

    這男人腦袋被門擠了之後腦殘得厲害了。

    接下來她又被他抱得緊緊的:

    “喂,我喘不過氣來了,鬆手啦!”

    安離琪嘟着嘴巴抗議。

    “你怕不怕我?”

    凌震宇看着她的眸子,突然發問。

    安離琪小手頓在他的胸口,不明所以地皺眉,目光微微閃了一下:

    “什麼意思?”

    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就是在他們的婚房裏,他也這麼問過,後來又問過一次,這次怎麼又會這麼問。

    凌震宇擡手掰過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對着自己,又重複了一句:

    “怕不怕?”

    安離琪在她臂彎裏深吸氣,接着用力嚥了口唾沫,大腦分析他的話裏的意思,剛剛自己確實沒有惹怒到,可以確定沒有觸到逆鱗。

    那麼他這次的發問應該是完全沒有深意,或者只是很淺顯的發問。

    再看他的表情,似乎很平淡的樣子,根本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雖然說眼睛裏晶光閃閃,但看不出怒意。

    “我有的時候怕,有的時候不怕。”

    安離琪試探着回答了一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臉,生怕錯過一個表情,更怕他一不小心,就把她的小脖子擰斷。

    “什麼時候怕?”

    他的目光根本沒有閃躲的意思,倒是玩味十足起來,繼續追問。

    “呃,在牀上的時候怕。”

    死就死了。

    安離琪嘟着嘴巴低聲回答。

    凌震宇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

    這女人倒是什麼都敢說,在牀上的時候他已經儘量剋制了,怎麼還說可怕?

    要不是她身體素質不好,他可以一晚上不停,對於她的身體他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好嗎。

    天知道他每天把她抱在懷裏,是怎麼剋制住內心深處的那股強烈的渴望的。

    怎麼這女人一點都不感恩,還說得這麼坦然?

    滿肚子的委屈完全說不出來,凌震宇喉結竄動了幾下,氣得仰頭對車頂連翻了幾個白眼。

    安離琪看到他的表現,突然心虛起來——

    不是剛剛還好好的嗎,怎麼聽到她的回答就這麼大反應。

    他在生氣?

    “內個,我是說——你——你在牀上的時候——不——不怕。”

    他喉結竄動代表了兩個意思:

    第一,想上牀做,沒牀的話,她保證車震他完全做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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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第二,想打架。

    現在看來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因爲打架的話,她基本算是被秒殺的那一類,他完全不用這麼糾結。

    所以肯定是第一種,他想做!

    而且應該是想車震!

    驚悚。

    沒有比這個更驚悚的了。

    安離琪趕緊試着挽救,像之前一樣把頭貼在他的胸口,喃喃地說:

    “我——我剛剛說錯了,你——你就當——當沒聽到。”

    “真心話?”

    凌震宇靠在座椅靠背上,語氣平淡地追問。

    哈?

    他指的哪句?

    安離琪搜刮肚腸也沒想出來,況且她不覺得她說過什麼真心話——

    當然這都基於她是個冒牌貨的基礎上。

    其實她是個最喜歡過真實自我生活的人了。

    車子突然停住,安離琪看着車外熟悉的場景,興奮地在心底吼了個“歐耶”——

    因爲到家了。

    這下他總不會不依不饒了吧。

    凌震宇似乎也覺得這車上時間有點短,之前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現在即使這丫頭讓自己生氣時間也過的飛快嗎?

    有這個想法他打從心底打了個寒顫,怎麼說起來好像他之前看不上的那種賤男呢?

    好吧,不糾結這個問題了,小女人又開始掙扎了。

    他把隔板撤了,重新把她抱在懷裏,聽到她的抗議:

    “我自己能走了,放我下去。”

    凌震宇又皺眉,看着車門口等着迎接他們的範媛媛目光復雜的閃了一下,直接從車裏鑽了出去:

    “表哥,嫂子沒事吧?我就知道那是食物中毒嘛,慢一點,當心門。”

    “嫂子,你是不知道,昨天表哥差點急瘋了,他……”

    “媛媛,你的話太多了。”

    凌震宇沉聲甩下一句話,直接抱着安離琪上樓去了。

    “張媽,我做錯什麼事了嗎?表哥怎麼會對我這樣不理不睬?嗚嗚……”

    範媛媛站在樓梯口,氣得跺着腳哭。

    張媽侷促地在圍裙上搓着手,慢慢勸:

    “估計是少爺心情不好,擔心少奶奶的病,您別在意。”

    “她病了就有人擔心,我難道容易嗎,爲什麼沒人關心我,表哥變了,嗚嗚。”

    範媛媛不平衡地擡腳上樓,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讓那個女人把表哥搶走。

    還有她更不能讓表哥以爲她做錯事心虛得不敢接近他們,她要做得更加理直氣壯一點。

    臥室的門沒關,她直接進去含着眼淚說:

    “嫂子,你餓不餓,想喫什麼,我下去告訴張媽。”

    安離琪斜倚在牀上的枕頭上,看着範媛媛疑惑地問:

    “小表妹,怎麼又哭了?誰有欺負你了,趕緊跟你表哥說,讓你表哥幫你出氣。”

    凌震宇聽了這話,眉頭緊皺,回頭看了範媛媛一眼,聲音裏沒有任何溫度:

    “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範媛媛不甘心地嘟起嘴巴抗議:

    “還不是辛然欺負我,他總是讓我生氣。”

    凌震宇眉間的褶皺又深了幾分,語氣加重:

    “我說回頭再說。”

    “別啊,讓小表妹說完,正好我覺得無聊,小表妹說說這些好玩的趣事更好,對了小表妹,昨晚我跟張媽上來吹頭髮,你一個人在下面喫晚餐,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得全程陪着你。”

    話音一落,凌震宇幫她蓋被子的手明顯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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